饒是莫司遠以前在執行任務的時候遇到歹徒能夠處變不驚,這時候听到那個名字還是有一瞬間的愣神。
「怎麼回事?你怎麼會踫上他?」他問。
黎桑榆以為他問的是趙航的女朋友,便將大致的情況講了一遍,見莫司遠皺起了眉,又覺得委屈。芒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來拉我,我怕會踫到阿若就推開她了,哪知道她會絆倒。」
「我知道你不會故意推她的,沒有怪你。」莫司遠模著她的頭,安撫道。
「他知道了嗎?」
黎桑榆搖搖頭。
莫司遠雖然不情願讓黎桑榆跟趙航見面,但這個時候也得聯系趙航。正想著,如果問黎桑榆還記不記得趙航的手機號碼會不會不妥的時候,便听見電梯門打開的聲音,然後便是一個男人有些驚訝的喚了一聲「桑榆」。
他當即不悅的皺起了眉,看向來人。
在那些女孩子看了或許趙航算得上風度翩翩英俊瀟灑的類型,可在莫司遠看來,哼,男生女相!
黎桑榆听見聲音從莫司遠的胸前抬起頭。見是趙航,下意識的又抬頭看了莫司遠一樣。他臉上沒有非常明顯的不高興,但眉皺起,摟著她腰的手也收緊了一些。
「你跟他說吧。」她對莫司遠說。
莫司遠看了她一會兒,然後沉吟一聲,朝趙航走過去。格
趙航不能形容自己看到黎桑榆,然後又看到她偎在一個男人懷里時的復雜心情。
他們分開大半年,他常常會想起她。尤其是在他發現現在的女友趙眉的種種不好時,更加的念起黎桑榆的好來。
跟趙眉相處的時間越久,他就越覺得簡直無法忍受她。她做任何事情的時候他都在想,如果是桑榆,她就不會這麼做。
他看著朝自己走過來的那個壯實的男人,有什麼好?
「你是趙航。」莫司遠說。那種敵意就不經意間就露了出來。
趙航從小就跟著他爸媽混在各種聚會場合里,也算是閱人無數,可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像眼前的這個男人一樣,渾身散發出強大的威懾力,他不由自主的就有些怯怯的。
莫司遠也沒有耐心等他回答,把事情大致說了一遍,然後勉為其難的表達了自己的歉意。正當他準備說他們會對這件事情負責的時候,竟然看到這個男人松了一口氣的表情。霎時間沒有說出口的話都成了鄙夷的眼神。
黎桑榆不知道他跟趙航說了什麼。覺得沒一會兒,趙航的肩膀松垮下來,像松了一口氣。然後就見他朝自己這邊看了一眼。她別開眼,不願對上他的視線。
手術室的門打開了,出來的是醫生。最先跑過去詢問的卻是黎桑榆。
「醫生,怎麼樣了?」
「你們是病人家屬嗎?」醫生的目光在聚在手術室門口的幾個人身上繞了一圈。
黎桑榆回頭看趙航,他這才似乎有些不情願的走過來。
「我……我是病人家屬。」
「大人沒事,很遺憾,孩子沒有保住。你們還年輕,以後還會有的。」
醫生說了兩句,便讓護士把病人送到普通病房。
趙航站在原地,沒有急著去看躺在病床上被推倒病房里面去的女友,反而是欲言又止的看著黎桑榆。
黎桑榆只想著他剛才沒有一絲擔憂的表情,心想他原來連自己的骨肉都是這麼不在乎的,在心里冷笑了一聲。哪里看得到他這樣的眼神。
倒是站在一旁的阿若見著了,沖石堅使了個眼色,小聲問︰「這唱的是哪出啊?」
「管他唱的是哪出,反正司遠自己心里有數,輪不到咱們操心。」
趙航見黎桑榆看都沒有看他一眼,有些著急的開口叫她。「桑榆……」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莫司遠打斷。
「桑榆,過來!」
黎桑榆這才如夢初醒,不知所以的看著突然語氣中已經明顯表示他的不悅的莫司遠。
「怎麼了?」
「沒什麼,我們去病房看看,然後就該回去了,免得打擾了趙先生跟他女朋友。」
莫司遠也意識到自己語氣重了一點,放輕了聲音說。
黎桑榆和他去病房,阿若跟石堅不好跟著去,便先離開了。而趙航跟在他們倆人的後面,郁郁的走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病房里,趙眉已經醒來。見到進門的是黎桑榆和莫司遠先是有些楞,隨後變得憤怒。可一見趙航跟在他們後面,又換了衣服楚楚可憐的面孔,開始哭鬧起來。
「是你,你把我的孩子還給我,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她指著黎桑榆大聲叫嚷。
黎桑榆沒有躲閃,直直的站著。「你的孩子掉了我也有責任,但如果不是你先惡意詆毀我的話也不會有後面的事情。」
趙眉絲毫不理會她,哭著拉著趙航說︰「就是她,她嫉妒我有了你的孩子,故意害我的。」
從進門就面無表情的莫司遠,此刻滿臉的不耐,甚至有些生氣。黎桑榆感覺到了,生怕他誤會,急忙開口對他解釋說︰「不是她說的那樣的。」
莫司遠拍拍她的手,不說話。
趙眉見趙航對她說的話一點反應都沒有,頓時心一寒。
「趙航,我們的孩子……」她弱弱的說。
趙航深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听起來正常一點。
「你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等你身體好起來後再說。」
「不要!你為什麼到現在還護著她?她殺了我們的孩子你還護著她!你說,你是不是還想著她的……我就知道是這樣的,你做夢都喊著她的名字,還是忘不了她。」她語無論其的說著,突然又咯咯的笑起來。「你忘不了她那又怎麼樣,人家現在已經不要你了。被不三不四的女人隨便一勾就變心的男人她不稀罕!」
趙航不耐煩的看著她又哭又笑,更多的是覺得沒臉。
他剛認識趙眉的時候還當她是天真爛漫的小女孩兒,跟黎桑榆日漸世俗不一樣,覺得新鮮。可時間一長,她的種種劣跡便顯露出來。
對他跟黎桑榆住過的小公寓嗤之以鼻,鬧著要換大房子。對奢侈品和聚會十分的熱衷。三番四次的試探他會不會跟她結婚……這一切都讓他厭煩。趙航不是傻子,她表現的這麼明顯他又怎麼會看不出來,她更多的是看上他的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