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龍襄面色冷沉,「走不了,皇兄對我起疑,這次想必要想盡方法留住。縱然沒有幾個人攔得住,卻無法公然抽身。」
慕容清霜頭一次看到他嚴峻的神色,「你在別人印象中,並不像一個威脅吧?」
這是她從一開始就知道的,洛王宇文龍襄在外人眼中一向都不理政事,也從不喜歡規規矩矩的。成天流連于風花雪月,胸無大志。
她知道他不是。你見過宇文龍襄稍微真實一點的一面就知道,他可能看起來介于不那麼正經和正經之間,實際上根本弄不懂他的心思。
他不讓任何人看透,也總做一些讓人模不著頭腦的事情和決定。
比如對于她這個本來就懷疑的人,這個原本見都不肯見的下堂妃,卻刻意地親近起來。竟然還放心她做這麼危險的事情,如果她將這些事情告訴皇帝,他就不是走不了那麼簡單了。
可能只有一種可能性,就是他現在已經抱著破釜沉舟的打算。
他神情略微輕松,低笑了一刻,輕捏她的臉頰,「百密一疏,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做到滴水不漏的。再拖晚了,怕是……」
「你為什麼又相信我了?」
「相信一個人有各種各樣的理由,或者說是借口,你想听哪一種,都可以說給你听。不過真正的答案大概是沒有緣由。」他低聲說,「這個打算比預計中早了,需要盡快。」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從一開始什麼都沒有答應,現在也不願意,你還會告訴我這些?」慕容清霜問道,「如果你還是將我放置在一個不聞不問的位置,你還會讓我做這些?」
宇文龍襄幾乎雙手捧住她的腦袋,眼眸深邃難懂。仍舊帶了一笑意,卻沒有玩笑的意思。
「那就是其他的可能性,既然沒有發生,就不必想那麼多。」他一字字輕聲說。
慕容清霜這才發覺,他大拇指上那枚神秘的戒指沒有了。
只是一刻也想不起來,他是什麼時候拿下來的。
慕容清霜低眉沉思,沒有說話。
宇文龍襄緩緩抬起她的下巴,「本王承諾過的,必然會答應你。不論你想學什麼,都可以。如果還有其他要求,也盡管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