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固執地搖頭，嘴里卻無話可以反駁。
「看來你自己也是不知道的。」斷言悠然嘆息，「想要什麼自己去爭取，何必在這里蹉跎光陰。」
「不。」慕容清霜仍舊是倔強得不行，「你不明白。我只是不會讓自己去傷害到他。就只是這樣而已。他的仇家，是他的事情。但我不會讓他的仇家，從我身上著手。」
斷魂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我真不知道你要怎麼樣！」
她低眉，過了一刻道︰「老頭，我不適合繼續呆在這里了吧？」
斷魂眉頭皺得緊緊，狠狠睨了她一眼才道︰「隨便你！我也不會覺得多一個人給我干活不好的！但是你若不好好做事，就還是早早走吧。」
末了，又加了一句，「我看你現在也魂不守舍的，做不好事了吧？走走走！」
斷魂的意思很清楚，他不會因為她與孤城碧分道揚鑣，就會和她劃清界限。
只不過，她卻也很清楚自己現在的一切，都是孤城碧的幫助。
「你再見到他的時候，幫我告訴他，他的這一點恩情我也不會忘的……」
斷魂直接打斷，「有什麼話不能自己說，非要我代為傳達？別什麼恩情不恩情的，他不圖這一點。你真要做絕，也不要說這些話，只會氣死他。」
「那就……不要說吧。」
慕容清霜轉而進了房間。
又重新收拾了細軟，只能暫時先離開這里。
「姐姐，你這次真的要走？」
沫兒是斷魂這里的丫鬟之一，平日不愛說話，只是默默做事情。
但每次總是很听慕容清霜的話。
「姐姐以後還回來嗎？」沫兒輕聲問道。
慕容清霜沉默了一刻，卻又露出一點笑顏，「總有見面的時候。」
沫兒歪了歪頭，「怎麼總覺得，不是這個樣子。」
她低聲道︰「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我已經不便留在這里了。」
她自己都不明白。
人與人的信任，有時就只是在刀尖上站著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