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料上的東西寫得很詳細,蘇楊不敢放過一個字,全部記在腦海之中。不過,在蘇楊的印象中,老美子好像除了邁克、湯姆之類的名字只怕已經想不出來其他的名字了。
按理說,明天便要動手,晚上他應該好好睡上一覺才對。
也許是老天爺故意開他玩笑,也許蘇楊沒有那個福去享受一個安穩的好覺。王寶在那張還算寬的大床上擺了一個大字,而且晚上還時不時的耍拳,打著的呼嚕比鐵炮還響,只怕三里外都能夠听得到。
蘇楊實在已經受夠了,扒開王寶的胳膊,從床上爬了起來坐在沙發上抽著香煙。
在沙發上躺會,但是一閉上眼楮這滿腦子都是那段逃亡的往事。蘇楊在夢中看到了煙哥,煙哥望著他問,小四,你為什麼還沒有死,為什麼還活著?
蘇楊一次次的被噩夢驚醒,渾身上下已經被冷汗浸濕。
坐在沙發上,蘇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抹了一把臉上的冷汗。
望了一眼漆黑的夜,他不知道現在已經幾點了,來到窗前,拉開窗簾,外面靜悄悄的,一輪皓月掛在半空之中。
透過皎潔的月光,蘇楊看到花園之中,三爺仍然一個人躺在輪椅上靜靜的,好像已經睡著了。在房間中找了一個正宗的澳大利亞羊絨毯,蘇楊打開門悄悄的走了出去。
走道上很靜,這時蘇楊才想起來張彪說的那句話。也許人老了,睡的時間也比較短,晚上不讓人走動,也許是因為怕攪了自己不長的夢。
蘇楊悄悄的向著三爺走去。在遠處,他依稀看到守夜兄弟的身影,但是他們似乎明白什麼,並不敢向著這邊靠來,只是遠遠的繞開。其中一個領隊的隊長還沖他揮手,意思是讓他趕緊離開。
蘇楊指了指三爺,然後揚了揚手里的羊毛毯,那人搖了搖頭。
蘇楊沖他推了推手,那家伙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過蘇楊卻從他的眼中看出了一點點關心。似乎,自己給三爺送一個羊毛毯會發生什麼恐怖的事情一般。
蘇楊沒有听那人的勸導,小心的向著三爺走去,大氣不敢喘一聲。也許是怕攪了三爺的夢,蘇楊甚至屏住的呼吸。
當他將羊毛毯蓋在三爺身上的那一刻,砰的一聲槍響。蘇楊頓時愣住了。三爺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把手槍,槍口還冒著白煙。好在子彈打偏了,不然這麼近的距離非得要了他小四的小命。
「怎麼回事?有槍聲!」
頓時,四周亂哄哄的,張彪帶著一大群西服壯漢跑了過來。
「見到殺手了嗎?」
蘇楊搖了搖頭,愣住了,哪里有什麼殺手?
「你在這里干什麼?」張彪放下握槍的右手,不善的望著蘇楊,「我不是警告過你,晚上不要亂走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