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二姨太遵從林天賜的吩咐帶著林冰兒去城南的靈泉寺還原。林福早就準備好還願所需的蔬果貢品,又指派兩個護院和春梅、嫣紅兩個丫頭隨從,車夫早早就套好兩輛馬車等在門口。
還魂後已經有幾天了,林冰兒還沒出過大門。古時候的大家族,女人是不能隨意出門的,特別是未出閣的小姐。今天可以出去外面看看,她萬分高興,早早就收拾妥當等著出門了。
馬車慢慢駛出城門,沿途林冰兒幾次掀開窗簾想看外面的風景,都被坐在對面的二姨太呵斥住。
約莫半個時辰,馬車停在了靈泉寺的大門口。車子還沒停穩,林冰兒就迫不急待地跳下車來,沒顧上等等才掀起門簾等著春梅摻扶著下車的二姨太,就三步並做兩步地踩著台階走進廟門。
二姨太看著她的背影臉都綠了,一連疊聲地喚道︰「嫣紅,嫣紅,還不快點跟上二小姐!」她生怕這失了魂的丫頭在外面也像在家里那樣沒規矩,在家里胡鬧也就算了,如果在外面也那麼不講禮數還不丟盡林府的臉面。今早臨出門時她還叮囑了她要注意保持大家閨秀的儀態,這一出來就忘了,真把她氣得要死。
走進廟里,林冰兒四處打量著里面的陳設,大致和現代的廟宇差不多,前面正中供著是一個觀音菩薩。菩薩身前有一個木桌,上面擺滿了貢品,一旁站著一個和尚,正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面前的一個小木魚。
她一向不信鬼神,生前也從來沒有拜過神,現在自然弄不清楚應該怎樣還願。
正思量著,嫣紅走了進來,示意她不要東張西望,靜等二姨太進來。
過了一會兒,二姨太挪著小腳走進廟里,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如果不是顧忌眼前的菩薩,她一定要好好教訓她一頓。
一位看上去有點資歷的老和尚從里間迎了出來,恭敬地向二姨太問候。春梅上前擺好貢品,二姨太輕聲對林冰兒說︰「昨兒教過你的,看著我怎樣做你就跟著學,不要出錯了,以免菩薩怪罪。」
說完,她雙手合十,虔誠地在蒲團上跪下,嘴里念念有詞。
林冰兒雖覺好笑,卻不想在這里和她斗氣,乖乖地跪下,學著她的樣子嘟嚕著。她是絕對不相信之前二姨太會那麼好心來求菩薩保佑那死去的林冰兒早日康復,只怕就是她的詛咒才讓那可憐的女孩那麼年輕就尋找她娘親去了。
一番磕頭跪拜之後,二姨太示意春梅送上香油錢,對那和尚說︰「還是照以往那樣幫我們準備好齋飯。」
「是,施主請到後院用茶。」老和尚應道。
一眾人隨著老和尚走進後院。一進院門,林冰兒不由大吃一驚。這靈泉寺外觀古樸陳舊,里面卻另藏乾坤。
雅致的亭台樓閣,奇異的花草樹木,哪里像一個寺廟,分明是一座小莊園。看來這廟里的和尚六根也不會太清淨,平日里一定和這些官商勾結,不知弄了多少銀兩。
她隨二姨太在屋里坐了一會兒就耐不住了,故意裝作要去方便,拉上嫣紅就向花園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