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的初秋太陽蒸發著大地的最後一點水分,那樣貪婪以及如饑似渴。滿院子全是梧桐樹上飄落的秋葉,一片片,一張張,在空中旋轉、飛舞、寂寞為什麼秋天總是給人這種寂寥的感覺?
我嘆了一口氣,望著南面陰上來的烏雲徑自坐在石桌後發著呆。
「鐵人」都去後山訓練去了,嚴承國說我沒加入鐵人之前不準我去看,留我一個人在這里。一陣騷動,他們訓練回來了。我沒動,還是在發著呆。
「柳姑娘在這干嘛呢?」大胖在我眼前揮揮手,側身坐在我旁邊。
我伸手指著南面的烏雲,「要有大雨了呢。」
大胖順著手往南面看去,點了點頭回答道︰「是呢!還是暴雨呢!到下午就全部陰上來了。」他抹掉臉上的汗,抖抖微黃色大褂上的灰塵,一股汗臭味襲來,要是以前我一定會皺起眉頭,現在習以為常了,覺得沒什麼了。
「很累?」我關心的問。
「呵呵」大胖憨笑著,擺擺手,「都習慣了,什麼累不累的!」
「柳知晴。」嚴承國在後面喊我的名字,他叫我一定沒有好事。
「干嘛?」我百無聊賴的起身轉向他的方向,他的眉頭皺了皺,把他手上的東西扔過來就走掉了。
「什麼啊?」我解開包袱,是一身藏藍色的麻布布衣布褲,還有一雙黑色千層底布鞋。大胖伸過頭來,看了一眼包袱里的東西倒吸了一口氣,「嚴隊長出去半天是給你買衣服去了?真是難得啊!」
心中有些不爽,他干嘛對我這麼好?但還是真心感謝他,我身上的警服已經臭得不能穿了,皮鞋行動不方便,我迫不及待的想洗個澡換上它。
我當然也照辦了,穿上這身衣服,我伸了伸手腳,一點束縛感也沒有,布鞋稍微有點小,也比皮鞋好多了。當我穿著這身衣服出現在「鐵人」眼前時,他們都瞪著眼楮認不出我了,又是吃飯不等我!
我憤憤的坐子,吃著高粱飯。
「那個」嚴承國敲敲碗,「下午,都到龍溪集合,錢富。」
「到!」錢富扔下碗直直地站起來。
「你參加柳知晴的第二項考核吧!」
錢富听罷看了我一眼,「是!」
龍溪就是我常去洗澡的那條小溪,帶著滿山飄落的紅葉,打轉往山腳下流去。天已經全陰了,吹著有點猙獰的烈風,卷起細沙碎葉往人們身上拍打著。
我和錢富手拿木刀,粗糙的質地拿在手上沒有絲毫質量,我最不會使刀,本以為是拼劍術,這個錢富機靈得很,眼楮像老鼠般閃耀。
「呀——!」沒有任何征兆,錢富巨刀向我砍來,人群中爆發一陣倒吸氣的聲音。
我橫揮刀急急躲開,錢富沒留給我任何反擊的機會,一連五招直取我面門,橫刀,豎刀,翻身斬,刀法如此之快!我都是幾乎擦著刀鋒躲開,好幾次都已經擦到我的肌肉了,粗糙的木頭擦到我的肌膚一陣火辣。
與他保持幾步距離,我觀察著他的腳步,余光看著他的眼楮,心里反復揣摩他的出招方式。
「轟——!」一道悶雷在頭頂炸開,伴隨著雷的到來我的刀也已經到了。
他一個大翻身跳到了我的身後,一陣冷風襲來,我低身狼狽的打了幾個滾躲開了他的襲擊。
豆大的雨點拍打在我身上,洗去我身上的汗水,接著傾盆大雨就倒下來了,所有人都淋濕了。嚴承國一聲不吭,依舊目不暇視的看著我們的方向,我知道,不分出勝負大家都要在這里淋雨。速戰速決!
我拿出日本劍術上的招式,因為在軍警大學時,有兩年我作為交換生在日本東京一所高校就讀,所以對日本的劍術還有語言歷史相當熟悉。不過我不敢說,嚴承國知道我會說日語一定會把我當漢奸關起來。
我從上往下依照日本劍術的九字部「米」字排列方法,使出一招「唐竹」,接著又反揮刀從下往上一招「逆風」。袈裟斬、右稚、左切上。我狠狠地揮刀,不給他留任何空隙可以反擊,場面一度集成上風。
錢富沒有一絲慌亂,招來招當,應接不暇。
最後一招,左後一個突刺,一個變形,右手松開,到落下,左手快速拾起,揮刀砍向他!而錢富的快刀正向我月復部刺來,又急又狠。
天空又是一道悶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