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抬起頭,兩輛插著日本軍旗的軍綠色卡車緩緩向這里開來。車上全是戴著頭盔手握九九式步槍的日本兵,那麼猥瑣的表情,看著著實讓人惡心。九九式步槍只優先于關東軍和後來的南方軍隊,不知這支隊伍什麼來歷,看樣子應該和車上的東西有關。
我握緊了手槍,等著嚴承國的命令。
卡車越來越近,第一輛車里坐著一個穿著軍尉軍裝留著可恨的小八字胡的日本軍官,手里拿著望遠鏡,四處觀察著。
「 !」身後不遠處傳來子彈上膛的聲音,我咽了咽口水,頭心一陣悶熱,一會兒的功夫就濕了手心,雖然我當刑警這兩年打過不少罪犯,但我沒有經歷過這種戰爭場面,難免有些緊張。
我深吸一口氣,調整好心態。一轉眼,放羊的老頭早跑沒有影了,只留下一群羊在安靜的吃著草。
「啪——!」一聲槍響過後,子彈就像長了翅膀似的飛了起來。
一朵朵血花開在敵人的身上,或頭或胸,槍響一聲倒下一個。我正奇怪怎麼鬼子沒有人指揮,仔細一看,車里的軍尉早就歪脖子死去多時了,原來嚴承國第一槍打死的是他。
鬼子也不是吃素的,馬上蹲子尋找掩體,發起還擊。
「嗖嗖——」子彈就如穿堂風穿過我的頭頂,被攔腰截斷的草掉落我的頭頂,我哪有心情去揀,一槍一槍打著那些頭盔。
出膛的子彈如烙鐵般透出灼灼紅光,即使在白天也格外耀眼。
鬼子一聲一聲的咒罵著,我能听懂他們的話,他們說︰「支那人都是些狗雜碎,搞偷襲。保護好東西,千萬不能讓他們搶去,扔手榴彈炸死他們!」
我心頭大駭,手榴彈爆炸一定會引發草燒起來,那我們趴在草叢里豈不是要成為邱少雲了?
我一點一點慢慢往後移動身體,到了嚴承國身邊,說︰「他們扔手榴彈會引起大火的,怎麼辦?」
嚴承國還在攻擊,問︰「你怎麼知道他們要扔手榴彈?」
「你不用管我怎麼知道,現在怎麼辦?」話還沒有說完,只听「轟——!」的一聲,我原先趴的地方炸了一個大洞,四周的草迅速燃燒起來,風一吹更加猛烈。
「怎麼辦?」我又問了他一遍,這種戰爭他經歷多少次了,我只是初出茅廬沒有一點經驗。
「進攻!」嚴承國一聲令下,我們這邊的人開始發起進攻。
手榴彈在不停地身邊炸開,耳朵嗡嗡作響,只看到鬼子端著刺刀也沖上來。
南面又是一陣槍響,錢多帶領的另一只小分隊也沖向前來,鬼子真可謂是月復背受敵,一時自亂陣腳。
後面一輛車上有一個好像是隊長的鬼子嘰里咕嚕的吐著日本話,「南面!前一輛車上的人看好南面!扔手榴彈炸死他們!快!去開車!」
第一輛卡車的司機早就被子彈射死,趴在方向盤上流著骯髒的黑血。苦于道路窄後面的卡車停滯不前,只有粗粗的喘著氣。
「他們要開車逃走!打車胎!」說罷開了一槍打向那個小頭目,該死!他一低頭只打掉了他的頭盔!我又是一槍,打爆了第一輛車的車胎,那時車子正要發動,車胎被打爆怎麼也開不動了。
嚴承國眼含怒意的看著我,似乎在問我怎麼知道他們說什麼。
「不用懷疑我,以後我會解釋。」我端起沖鋒槍沖了出去,掩護那些進攻的鐵人成員。
一個黑洞洞的槍口瞄準了我的眉心,一陣不好的感覺涌上心頭,我沒有在意,因為對面的狗娃也端著沖鋒槍沖了出來,鐵人與鬼子扭打了起來。
血染紅了大地,鮮紅的血液在地表凝結,或猩紅或暗紅,鋪開露出地獄般的猙獰恐怖面孔。空氣中充斥著血腥味,甜甜的,腥腥的,原來血的味道並不是那麼難聞。
握著槍指著我眉心的男子嘴角狡黠的微揚,臉上滿是惡心的奸笑,手指委曲…
「啪——」子彈出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