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歡呼聲驚醒了夢中的我。窗外搖曳著篝火的身影,他們在慶祝。皺了皺眉頭,我下床穿好鞋跺到門口,開開門,院中一堆高高的火苗,讓我看呆了。
「妹子,你怎麼下床了?」青龍跑過來,篝火襯著他的身影,顯得有些…寂寞?我淒然一笑。
「誰是你妹子。」隨即推開門走了出來。
「你就是我妹子!不信你看!」他抓過我的左臂把袖子往上一褪。
「你干什麼!」他手勁如此大,我都掙月兌不開。
他指著我左前臂上的一顆痣說︰「這就是證據!我妹子這里也有一顆一模一樣的痣!」
二龍也湊過來瞧了瞧道︰「還真的是呢!恭喜大哥!」
「恭喜大哥!」一群土匪跟著叫嚷起來。
我甩開他的手,別過臉說︰「我沒有哥哥。」
「妹子,不怪你,小時候我們一家人就失散了,你當時不過六歲,那麼點記不清是當然的了。對了!剛才哥是騙你的,那個人沒死,一點輕傷而已,加上我的獨門刀傷藥,不出兩天一定藥到病除!」說完還親切的拍拍我的肩膀。
承國沒死?心里一陣驚喜,他沒有死!
「他在哪?我要見他!」我興奮地抓住青龍的胳膊搖著他問。
青龍被我搖的有些暈,連忙道︰「別搖了別搖了!強子,你帶她去!」
承國緊閉著雙眼趴在床上,臉色由于失血過多有些發青。
「承國。」我小聲的呼喚他,床上的人微顫一下,睜開了眼楮。
「知情?」說著就要起來,可能是撕裂了傷口痛得他呲牙咧嘴又跌回床上。
我忙把他按在床上,輕輕摟著他的肩膀道︰「別動,我心疼。」說著說著就哽咽起來。
「別哭!他們有沒有把你怎樣?」
「沒有,這是個土匪窩,不過二十一個土匪,只要鬼能找到我們。」
承國皺緊了眉頭,「現在我深受重傷,沒有十天半個月根本好不了。看樣子長沙一站與我們無緣了。」
「還想打仗!那個青龍已經說了,包你兩天痊愈!對了,那個青龍誤認為我是他失散多年的妹妹,不如…」我賣了一個彎子,微微一笑。
「不如怎樣?」承國上當,忙問道。
「不如收為己用怎樣?」
承國听罷搖搖頭,「不行!這些人凶惡成性,散漫無忌。根本不能習慣軍隊的生活。」
我一記爆栗打在他的頭上,「笨蛋!不這樣做你以為他會放我們走嗎?就算鬼他們找到我們,也免不了有傷亡。」
承國沉思片刻,點點頭,「好吧!就听你的。」
我給他蓋好被子,從房里退出來,青龍一把拉過我,把我安置在他一旁,舉著酒杯說︰「兄弟們!我青龍自小失去雙親,如今只剩下這個妹子!從今以後!你們不光听我的,還要听她的!我青龍山也有她一份,誰不服可以說出來!」
二龍這時猥瑣的端著酒杯向前,「妹子,今天多有得罪,請喝下這杯水酒原諒哥哥吧!」
我鄙視的看著他,轉過頭去不願意搭理他。青龍解圍道︰「妹子一看就不會喝酒,來,這杯我這個哥替她喝了!」
接過的酒杯一飲而盡。
「好!」土匪們叫嚷起來。
這個男人好像還不賴,一時心情能好了一點,我說︰「青龍…」話還沒有說出口,青龍打斷我的話。
「叫哥哥。」
好吧!為了計劃。
「哥…」心里已是萬分別扭,我調整一下,接著說道︰「哥,現在日本人侵略中原,我們不能在這里以逸待勞,應該加入紅軍打小日本去。」
說到日本人,青龍的牙咬的咯咯亂響,「操他娘的小鬼子!」猛地把手中的杯子摔到地上。
大家都有些奇怪的看著他,他說︰「我老婆就是被小鬼子先奸後殺的!」
「老婆?」二龍一時丈二的和尚模不著頭腦。
「兩年前,鬼子在南京進行長達兩個星期的殘忍屠殺,我是幸存者之一。當時我藏在密道中,親眼看著那些畜生對我老婆干出那樣的事。可是我不能出去啊!我要活著給她報仇啊!可是,不久南京淪陷了,我就逃到這里劃山為王,等著找機會替我老婆報仇!」
我不免對這個男人的遭遇感到可悲。
這樣我的計劃是不是就沒有什麼可實施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