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里,藤野肥胖的手指扶上眉頭,另一只手手指委屈敲打著桌面,一副「我很煩」的樣子。
「不知良子君對這件事有沒有什麼見解?」過了許久,藤野才開口說道。
我思索片刻,斬釘截鐵的說︰「我認為是有人故意而為,卻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醉翁之意不在酒?」藤野輕念著,忽而哈哈大笑起來說︰「好一句醉翁之意不在酒!」
藤野站起身,面對著地圖說︰「這次我險些遭人毒手,虧得我有事跟在後面,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藤野轉過身,狐狸般的眼楮盯著我有十幾秒道︰「佐夫君的船隊失蹤了。」
手中茶杯一歪,滾燙的茶水灑出來,我瞪大眼楮問︰「什麼?」
藤野拾起手中的杯子說︰「剛收到的消息,大島佐夫連同那批細菌武器和士兵都不見了,船也不見了。」
「這怎麼可能。」我一臉不相信。
藤野攤開手聳聳肩膀道︰「我也不清楚,我需要你去查明。」
「我?」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對,我現在身邊只有一個良子君了。」
「我去查什麼?」
「查大島佐夫去了哪?把他帶回來,南京那邊我已經沒有辦法交代了。」
「好吧!什麼時候走?」我放下茶杯問。
「立即動身!」
我帶了一百士兵,乘坐三條船駛往大島佐夫失蹤的洞庭湖下游,河水波瀾不驚綿延數里,走了一天,滿天星星點點唯獨沒有月亮。
我坐在船頭的甲板上,舉著望遠鏡看著星空,一下子把自己與天空拉近了,仿佛置身半空的美妙滋味。
「參謀好大的雅興,夜觀星象不知道看出了什麼?」
我從半空中把自己拉回來,不悅的看著打擾我的洋計守和,「守和君不睡覺跑這里來調侃我?」
「豈敢,只是不習慣這不安的環境。」
水浪拍打著船身,船跟著輕輕左右搖晃,我微微一笑,說︰「會習慣的,明日順風之時我們乘風破浪下午就會到達。」
洋計守和一愣,說︰「哦?良子君真會觀星象?」
我站起身拍拍身後的塵土道︰「這只是常識。」說完進了船艙自己的房間。
一早,門外就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我睜開睡意朦朧的眼,穿起外套打開門,正是洋計守和。
「良子君,不見了!不見了!」看著他驚慌失措的樣子我也有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什麼不見了?」
「船!船啊!」洋計守和有些激動,額頭冒出了汗。
我一個耳光扇過去,怒氣沖沖的說︰「冷靜一點!說明白了!」
仿佛如夢初醒,洋計守和怔怔的捂著被我打過的左臉,過了幾分鐘才開口道︰「後面的兩條船,不見了。附近三百米都沒有發現船的蹤影,現在只有我們這條船上的31個人了。大家都說是鬼……」
「混蛋!」我奪門而去,繞道船的後甲板上,舉目四望,江上薄薄的霧氣還沒有散去,原先後面緊緊跟隨的另一條船早沒了蹤影。
「望遠鏡!」一旁的洋計守和趕忙遞上望遠鏡,身後一群士兵緊緊看著我,仿佛我就是他們的神。
遠望而去,什麼都沒有,該死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誰先發現的?」我抓過身如刀般鋒芒的眼楮掃過每一個人的臉,這世界哪有什麼鬼?
「是…是我。」一個哆哆嗦嗦的士兵舉起手說。
「你出來!」我伸手一指他道,他抬起滿是驚恐的臉一點點往外挪著。
「什麼時候發現的?」
「今…今早上。」
「昨晚誰听到什麼聲音了嗎?」我看著那些日本士兵問,他們都低著頭,一聲不吭。
「我說話你們都聾了嗎?!」
「沒有!」
這到底算什麼!該死!事情越來越撲朔迷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