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的時候,藍狼滿身鮮血歸來。
「怎麼會這樣?」
流雲大驚失色,連藍狼都打不過?那東西究竟有多可怕?
「仔細看,藍狼身上的血不是它的。」
風流軒蹲在藍狼身邊,伸出手指沾染了一點血跡,仔細看了半響之後,又將它放在鼻尖下面聞了聞,于是,更加確定的說︰「不是藍狼的,這血是人血!」芒
「啊,人血?」
眾人皆大吃一驚。
昨夜那兩聲驚駭人心的嘶吼聲,怎麼听也不像是人發出來的,怎麼可能是人血。
「讓我看看。」
流雲風撥開眾人,走了進去,伸出手指沾了一點鮮紅的血跡,放在鼻尖上,輕輕嗅了嗅,然後點了點頭,十分肯定的
說道︰「是人血,不過,這個人的血有股子異常的味道。」
「怎麼個異常法?」
風流軒急問。
剛剛,他也聞出來了,只是不敢確定而已。
「不純的人血,似乎參雜了某種東西在里面,究竟參雜了什麼東西,我一時聞不出來。」
流雲風若有所思的說道,眉頭也在不自覺間緊皺了起來。
前山,到底是人還是抑或是魔。
「爺爺,小寶覺得,肯定是人變成了怪物,所以它的血才會不純的。」格
小寶一邊用手捂著藍狼的腦袋,一邊一本正經地說道。
「嗯,小寶這個猜測有可能,如果它是一個以吸食人血或者動物血為生的話」
「吸食人血?」
舒琉璃和流雲同時大叫了一聲,嗓音之中滿是驚懼。
天!
以吸食人血為生的人,還能稱之為‘人’麼?
「對,江湖上有一些人為了修煉一些至陰的武功,為了不讓自己走火入魔,就會以吸食人血或者動物血維持渾身血脈流通,直到她練成陰功為止。」
說完,流雲風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陷入了深思中。
據他所知,現在世間江湖上,流傳著兩種至陰的武功,一種是來自流沙國的閻羅神術,另外一種便是雪域國的九陰心決。
流沙國距離雪域國萬里之遙,兩國相隔甚遠,而閻羅神術又是為流沙國的國師所收藏,為了避免落入壞人手中,國師一直將它藏在一個不為人知的角落,流落出來的可能性幾乎沒有,更別提會進入雪域國,因此,可以將閻羅神術摒除。
難道,是九陰心決?
不可能!
九陰心決是神女宮的創始人逍遙湘子獨門所創,它是一種至陰至極的武功,如果練就此功的人心術不正,很容易走火入魔,進入魔道;為了避免後人練就此陰功禍害人間,所以,在逍遙湘子臨死的時候,就將九陰心決給毀了。
既然已經被毀,斷然沒有再出現在江湖之中的道理,只是,難道還有另外一種陰功,是他沒有听說的?
也許是吧,畢竟人外有外,天外有天,他所知道的東西,畢竟還太少了。
「小貝,快問問小藍,那個東西到底是個什麼怪物?」
舒琉璃伸手拍了拍小貝的小腦袋瓜,急切的說道。
一方面,她心底對那怪物很害怕;另一方面,她又很想知道,那究竟是個什麼怪物。
「嗚嗚」
小貝點點小腦袋,趕緊走到藍狼的身邊,‘嗚嗚’幾聲之後,藍狼緊跟著就回應了。
「小藍說了什麼?」
眾人的視線都落在小貝身上,只見她偏著小腦袋,思考了一會兒之後,伸出小爪子指了指舒琉璃,然後露出呲牙咧嘴的猙獰表情。
「什麼意思?」
一直與她心有靈犀的舒琉璃,疑惑地看著她的舉動,不解地問道。
「我也沒看懂。」
小寶伸手撓了撓後腦勺,疑惑地說道。
「嗚嗚」
哎呀,娘,好笨笨哦,是那個對你很壞的女人啦。
小貝郁悶地朝天翻了個小白眼,唉,怎麼說才能讓她懂呢。
她的小眼珠轉啊轉,突然轉到舒琉璃的頭上,于是,伸出小爪子朝舒琉璃招了招爪子,示意她蹲子,靠近她。
舒琉璃連忙扶著大肚子蹲在地上,然後將臉靠近她的小腦袋。
小貝一躍跳了起來,小爪子準確無誤地將舒琉璃頭上的木頭簪子給拔了下來。
「你拔娘親的簪子做什麼?」
她的頭發只是用一個木簪子挽起來的,木簪子一抽掉,她的頭發頓時傾瀉而下,鋪滿了整個脊背。
「嗚嗚」
小貝拿到簪子後,然後將簪子放在她的小脖子邊,滿眼激動地瞅著小寶,似乎在說︰小寶,想起來了麼?就是你用簪子刺傷的那個女人啊。
當她把簪子放在脖子上的時候,小寶眼楮一亮,大叫一聲︰「是逍遙朵!」
「嗚嗚」
小貝激動猛點著小腦袋,然後跳到小寶的懷里,用舌頭舌忝著他的小臉蛋。
「哎呀,好惡心的啦。」
小寶拍了拍小貝的腦袋,貌似一臉嫌惡的大叫道。
「嗚嗚」
還是我的小寶厲害!
哇,以後你就是我崇拜的對象了哦。
「逍遙朵?!」
舒琉璃听到這個名字之後,震驚無比,立馬一個身子不穩,穩穩地坐在了地上,嚇得眾人連忙七手八腳地把她抬到了床上去。
「沒事吧?」
風流軒站在床邊,神色緊張的問道。
「還好,沒事。」
舒琉璃用手捂著肚子,心有余悸地回道。
「丫頭,伸出手來,讓我瞧瞧。」
流雲風坐在床畔,示意舒琉璃伸出手來。
舒琉璃連忙照做,雖然身體上沒感覺,但還是看一下,比較讓人心安。
「沒事,小家伙健康得很。」
流雲風站起身,笑眯眯地說道,隨即便抬腳走向外面。
「你先躺一會兒。」
舒琉璃剛想坐起來,風流軒便把她摁住了。
「神醫都說了,寶寶健康著呢,再說了,我怎麼躺得住啊,心里害怕。」
舒琉璃滿眼的驚慌失措。
她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逍遙朵那個女人。
不過,她不是應該在神女宮麼,怎麼會跑到這荒山野嶺來了?而且還深更半夜那麼嚇人的嘶吼著,她不會變成魔鬼了吧?
OMG,一想到這里,舒琉璃就感覺渾身上下寒毛挺拔起來,個個爭先恐後地站起了軍姿。
執拗不過她,風流軒只好將她扶到外間坐下。
「怎麼會是逍遙朵呢?那女人不是神女宮的宮主嗎?」
流雲一臉不解地說道。
「你說什麼?神女宮?」
流雲風一听到流雲說出‘神女宮‘三個字的時候,立馬驚得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嗯,逍遙朵是現任神女宮的宮主,她好像還認識您老,您是不是」
流雲賊賊地笑著回道。
「怪了怪了,怎麼會這樣?那九陰心決不是被湘子已經毀了。」
流雲的話還沒說完,流雲風就喃喃自語,神情凝重,眼神之中透著不解。
「前輩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風流軒看著流雲風怪異的神情,出口問道。
「如果當年逍遙湘子沒將九陰心決毀掉的話,那麼,那個叫逍遙朵的女人很有可能是練了它,並且已經走火入魔。」
流雲風滿臉凝重的回道。
「九陰心決?」
風流軒不禁大驚失色。
「怎麼?你听說過?」
流雲風抬頭看著滿臉驚訝之色的風流軒,反問道。
「嗯,曾听說過一次,傳說,它是一種至陰的絕世武功,是神女宮的創始人逍遙湘子所物,不過,它不是已經被毀?」
「也許,湘子根本沒舍得毀掉,只是藏起來了,卻不料,被那逍遙朵找到。」
「那麼,逍遙朵此刻已經成魔了!」
兩人的交談,讓眾人大驚失色,特別是舒琉璃,更是滿心的恐懼不已。
逍遙朵成魔?
她怎麼會突然成魔?
還有,冷逸寒又在哪里?他不會
想到這里,舒琉璃的心間猛然一窒,有股子痛徹心扉的感覺在心底不斷蔓延,直至全身。
「糟糕!昨天不應該讓藍狼過去,如果那人真是逍遙朵的話,她見過藍狼,會不會想到咱們就藏在這山中?」
流雲一聲驚呼,讓眾人的心再次提了起來。
「哎呀,叔叔,你一個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這麼膽小捏?我家小藍都打得過她,你還怕什麼?別忘了,還有小紫呢,它們可是絕世高手哦。」
小寶一手摟著藍狼,一手摟著紫狐,一臉自信滿滿。
「我我才不怕呢,我是擔心你。」
這個理由,好蒼白好無力哦。
「流雲的擔心不是沒有理由,那魔頭陰險狡詐,如果她敢與咱們正面交戰,咱們還能心安;我擔心」
風流軒說道一半,便沉寂了。
他最害怕的,便是那魔頭耍陰招,在暗地里使壞,那樣,肯定防不勝防。
「完了,她肯定是來找我的。」
舒琉璃用手撫著肚子,驚慌失措的喃喃自語。
「娘,別怕,有小寶在,是絕對不會讓她傷害到你的。」
小寶跳到一旁的椅子上,用手摟著舒琉璃的脖子,學著她經常哄他的模樣,用小手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
「嗯,娘信小寶。」
小寶的話,讓舒琉璃的心底瞬間流淌過一股暖流,突然感覺,渾身上下的恐懼淡了許多。
「嗚嗚」
小貝不甘落後地擠進兩人當中,伸出小腦袋蹭蹭舒琉璃的胳膊,似乎在說︰娘親,還有小貝呢,小貝也會一直守護娘親的!
「你們都是娘的貼心寶貝兒。」
舒琉璃一手摟住一個,滿足的笑了。、
有他們在,還有什麼可怕的呢?
逍遙朵,管你是人還是魔,她舒琉璃絕不會被你嚇到!
有這麼多的人保護著她,只要你敢來,來了就是你的死期了!
「從今晚開始,大家都聚在一間屋子里,藍狼和紫狐一前一後守在屋子前後,七震,在房間外埋伏,我守在房間內,
流雲、前輩、九娘還有小寶小貝,都呆在里間,沒事不要到處走動。」
沉思片刻之後,風流軒從位置上站了起來,視線掃過屋內的眾人,沉聲吩咐道。
「嗯,就依你的安排,不過我這把老骨頭不能熬夜,臭小子,去,把我房間的床給我搬進來。」
流雲風用手捋著胡子,看著一旁的流雲,吩咐道。
「你那床太大,這里哪有地兒放啊,你還是躺在榻上湊合湊合吧。」
白了流雲風一眼,流雲大步走出了房間,唉,他還要做早飯呢,命苦的娃啊!
「沒人性的臭小子!」
流雲風被氣得胡子一翹一翹的,看得一旁的小寶‘咯咯‘地笑了起來,「爺爺,我去幫你搬過來,好不好?」
「你能行?」
他能拎個枕頭還差不多。
「還有七震叔叔啊。」
某小寶拿眼楮看著一旁的七震,笑眯眯地說道。
「好吧!」
七震在想︰我能反對麼?
黑夜再一次來臨,眾人各就各位,摒心靜氣地等到有可能來臨的危險。
舒琉璃擁著被子躺在床上,小寶貌似很興奮的模樣,跑到外間和流老頭聊天去了,她只能摟著小貝,溫暖溫暖此刻有些怕怕的小心髒。
而此時此刻,前山的某處陰暗的山洞內,一抹紅色的影子蜷縮在一個角落里,嘴里發出痛苦的嘶吼聲。
她需要血,她好痛苦,渾身上下,似乎每一個毛孔都如針扎般疼痛,只有人的鮮血可以讓她緩解這種痛苦,並且還能助她早日練成九陰心決。
她掙扎著站起來,捂著胸口跌跌撞撞地朝洞外走去。
山下不遠處有一個村子,不過那里已經被朝廷的重兵緊緊把守,她要從那里吸食人血,已經不可能,但是,這荒郊野嶺,哪里還有人的半點影子?
如果不是因為昨夜,被一頭狼給咬傷,她也不會如此痛苦狼狽。
該死的!
那頭狼實在太厲害,幾個回合,她根本毫無招架之力!
不過,這山中,怎麼會有那麼厲害的野狼?
突然,頭腦中迅速閃過一絲藍色的影子,不由得讓她原本痛苦的精神瞬間一怔︰難道,是那頭藍狼?!
仔細回想一下,昨夜月光下,她依稀覺得那狼渾身上的皮毛就有些不對勁兒,特別是那雙透著靈氣的眸子,更讓她確定的是,那狼肯定不是俗物。
莫非,它就是藍狼!
如果它就是藍狼,那麼……那個該死的女人也應該就躲藏在這座大山之中!
「哈哈……」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逍遙朵仰頭沖著寂靜的夜空肆無忌憚地大笑起來,她的笑聲,已經失去了常人所具有的感情和波動起伏,而是像獸般的嘶吼著,听在人的耳朵里,能將活人嚇得半死。
于是,再一次,住在山谷中的眾人,听到了驚梀的嘶吼聲,嚇得躺在床上的舒琉璃一把將小貝樓得緊緊地,縮在被窩中,瑟瑟發抖。
「嗚嗚……」
小貝費勁兒地將腦袋從娘親懷里伸出來,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看著緊閉著眼楮、咬緊牙關連氣都不敢出的娘親,連忙伸出小爪子緊緊地抱住她的頭,將整個身子覆蓋在上面,做保護狀。
「貝啊,娘快憋不住了,放娘出來。」
又是被被子蒙著,又是被小貝蒙著,舒琉璃呼吸那叫一個困難,受不了的輕叫起來。
她現在可不敢大叫,萬一將那魔頭逍遙朵引來,豈不自動落入狼口?
「嗚嗚……」
小貝趕緊跳了下來。
而剛剛還在外間聊天聊得熱鬧的小寶,听到嘶吼聲後,立馬跑了進來,看著剛從被子里鑽出來的舒琉璃,關心地說道︰「娘,沒事,她還在前山呢。」
「寶,你咋知道的?」
「七震叔叔說的,和昨晚的位置差不多。」
「噢,那就好。」
舒琉璃拍拍胸口,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氣,然後重新躺在床上,小寶也跟著爬了上去。
女乃女乃的變態的熊女人,沒事裝鬼亂嚇人,要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嚇出個三長兩短來,她管她女乃女乃的熊娘們是人還是魔,都會豁出去小命跟她拼了。
這邊,山谷之中,舒琉璃在心里詛咒著變態的逍遙朵;而,在前山,逍遙朵正漫山遍野追捕著野兔子,逮住,然後喝光它們的血。
沒有人血,只能用動物血來代替。
只是味道沒有人血美味罷了。
她要盡快恢復傷口和體力,最遲明天,她要親手將躲在這里的舒九娘給抓出來,然後喝光她身上的每一滴血。
「哈哈……」
慘淡的月光下,嘶吼的笑聲不間斷地在山林之中響起,一紅衣妖嬈如魅影般的身影飛躍在山林之間,伸手捉住一只兔子,直接用手擰段它們的脖子,然後頭一低,貪婪的吸食著那濃濃的、讓人忍不住想要嘔吐的血腥。
夜,是一切邪惡的發源地,就算天上月亮高懸,星光閃爍,可終究照亮不了太多的陰暗的角落。
只是,當明天,太陽高高升起時,邪惡歸隱到了暗處,靜靜地等待著,等待著適時出動的那一刻。
ps︰明天,小女圭女圭出生、逍遙朵出現,在最後關鍵時刻,還有一個人會出現哦,親們,猜猜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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