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無情拿了合同很高興。
他壓根就沒有問潘羅嗦，那個老色鬼怎麼會這樣爽快簽合同？他有沒有對你怎麼樣？有沒有為難你？——冷無情絲毫不關心。這讓潘羅嗦很難過，她覺得，她在冷無情的眼里，她只是他一個工具，一個誘惑老男人的工具。
因為那份合同，冷無情有了錢。
錢不是很多，卻夠他在火車站附近，開一間小小的職業介紹所。
所謂的「職業介紹所」，由幾個年輕的男孩子女孩子站了在門前，眼楮盯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尋找目標，可能性，然後熱情洋溢地放出魚餌︰「要找工作嗎？快進來看看呀，什麼工作都有，隨你挑。」
一般都是針對提了行李包，穿著土里土氣，來自小鄉鎮或農村的人群；抑或，是涉世不深，卻找零工補貼生活費的學生。
如果那人有意了，湊了過來看，職員會熱心的把他帶到職業介紹所里面，那兒自有經驗比較老到的職員接待，向客人游說。面對客人，那些經驗比較老到的職員，不管張三或李四，統一是「經理」。
雖然是烏龍，有掛羊頭賣狗肉之嫌，不過也不完全是黑店，工作倒是要給別人安排的，要不怎能堂而皇之掛上「職業介紹所」的橫幅？對于這種街頭的職業介紹所，在這個城市，遍地開花，滿街都是。
一般的職業介紹所，會和不少私人小企業掛鉤——當然，多是些工錢不多，且又辛苦的零散體力工，有文憑的人，多跑人材市場，只有沒知識沒文化沒特長的人才會找這種職業介紹所。顧客交了手續費和押金後，公司會派人送到用人單位去，或打電話來叫用人單位來看人，把人領去。
德不保的制衣廠，也是冷無情掛鉤的企業之一。
把找工作的人送到制衣廠，試用期的三個月，薪水是老員工一半，沒有三金。工作辛苦，錢少得可憐，很多人熬不到三個月，便自行的夾著尾巴，灰溜溜離去。就是有人能熬足三個月了，老板不滿意，也會找個借口，不肯再繼續留用。這樣一來，手續費和押金後白交了，工也白打了，便宜了職業介紹所，還有用人單位。
很黑是不是？
很多人就是吃這樣的黑錢，還吃得理直氣壯，氣勢如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