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羅嗦在那邊,依然是面不改,色不變,很熱切地和別人聊著天。
唐小二不禁失笑,他還真的是做賊心虛。估計剛才,不過是因為他亂說話,因此心里有鬼而產生的幻覺,先不說他和潘羅嗦之間,是隔著好幾米遠的距離,而是潘羅嗦,除非她有比奧斯卡還瞞天過海的演技,否則絕不會在怒與喜的間隙間轉換得那麼快,快得如閃電,比人家玩變臉還要快。
唐小二自嘲地笑著搖頭,為自己不值。
哎,他干嘛要心中有鬼?剛才潘羅嗦不是說了麼,他們的婚姻,不過是掛著羊頭賣狗肉,逢場作戲而已。
唐小二再抬眼的時候,就看到潘羅嗦從那邊站起來,向他走過來。
潘羅嗦面無表情地說︰「我累了,要回家。」
潘羅嗦又再說︰「你送我回家吧。」
男人送女人回家,那是天經地義的事,何況這個女人,是他名義上的妻?于是唐小二送了潘羅嗦回家。一路上,潘羅嗦一言不發,沉默是金,那一張臉沉著千斤重,仿佛全世界的人都欠了她十萬九千七一樣,讓唐小二也懶得說些什麼,也懶得解釋些什麼——他總不能去自討沒趣,拿他的熱臉孔去貼她的冷是不是?
出租車開進生活區,剛剛停下,唐小二還沒來得及掏錢,潘羅嗦看也不看他一眼,就板著臉孔,「嗖」的一聲沖下車,自行的甩門而去,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唐小二再一次愣在哪兒。
他心中異常地惱火。
唐小二不知道哪里出現了問題。他不是沒經歷過所謂的有個性女人——他以前的女友錢想多,就是一個個性女人,她比潘羅嗦還要 ,還要執著。但這樣一言不發,隨意把他甩在看不到頭的黑夜里,不管不理,潘羅嗦還是第一個。
唐小二的脾氣也上來了。
這潘羅嗦,她是哪根蔥呀?
唐小二吩咐司機︰「去解放路‘藍玫瑰’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