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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
呆滯的看著那血淋淋的手指,果-露出來的骨頭。清風之下的男子,一身淡藍色的衣袍。蕭索的槐花樹之下,一大攤的血跡。
順著樹干窸窸窣窣不斷流淌而下的液體。小分支,小分支的交流到地上的血液中……
藍色,紅色,灰色,白的色覺沖擊。直直的轟炸著伊雨蝶丫丫的腦袋。
「二哥!你這是做什麼啊!!!」
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妞妞自從听到二哥講完那句,‘以後不會再來煩小妹了’之後。她伊雨蝶妞妞,就此安心不下來了。
再加上,宇兒那小崽子和小凡凡爭吵個沒玩未了的。
煩心。
沒有來的煩心。
所以,不知不覺她就走到了這偏僻的地方。並且,听到了二哥低吟‘為什麼,為什麼他當初要回來。’然後……
就是一聲接著一聲‘ ’的聲響。
沒想到,沒想到看到會的是這樣情景……
「小妹……」
「呵呵。」微微的淺笑。流雲南溢的臉色,有些許的蒼白。「小妹怎麼回來這里。」有意識的將自己的手放置于身後。
盡管盡是掩飾。
可是,地上的一攤血跡。他流雲南溢是如何,也遮蓋不了的。
更何況,那背在後面的手指滴落下來的血珠。引起地面上的血液的,陣陣漣漪。一圈又一圈的彰顯著,那受傷的手掌……
「二哥,把手拿出來給我看看。」听著他,輕聲細語的音色。軟弱不理的音調。伊雨蝶小姐心里,一陣的窩火!
媽的!!!
你丫的以為把手背到後面,本小姐我就看不見了嗎???本小姐可不是瞎子,任你想騙,就騙得了的!!!
「手?呵呵,二哥的手有什麼好看的。」
「如果小妹沒有什麼事情的話,二哥突然想到。還有一件比較急的事情要處理,就先失陪了。」
笑容,如同清風一般。宛若,一陣清風吹過之後,留下的只有蕭索的寒意。面色,如同白色糕點一樣色澤。好似終有一刻,會消失在別人的口中……
「二哥是有什麼急事。非要……現在去辦嗎?」
堪憂,伊雨蝶妞妞真是非常擔心,如此狀態下的二哥……
這次,是用拳頭去砸樹。而且,還不給自己機會,好好的包扎一番。下次,會怎樣……或許,應該說。下一刻,二哥他又會怎麼做……
「很急的事情。」拿著背,對著伊雨蝶妞妞。流雲南溢的離開,絲毫沒有半點的猶豫的。
「二哥……」
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二哥離開了。那孤寂的,落寞的背影。看的伊雨蝶丫丫不覺的,心情陰沉沉的……
二哥,蝶兒以後要如何對待二哥啊……
靜靜的坐在,那攤血的旁邊。伊雨蝶丫丫閉上了眼楮,就這樣,一直靜靜的,靜靜的等待……
不知道,是等待時間的流逝。還是,等待什麼特別的時刻。
「媽的!本小姐我還是去看看二哥的好。萬一,二哥他有個什麼情事。本小姐豈不是成了間接殺人犯~。」
順著二哥離開的那個方向,伊雨蝶大小姐開始了快速的追捕。雖然,時間上的差異,已經非常的之大了。
可是,誰說時間上的差異太大了。就最不上人的……
這不,只是這荒廢院落的一個拐角。一個藍衣的俏人兒,就靜靜的躺在地上。自然,身邊已經是一片血海的地盤了。
誰讓,伊雨蝶這丫頭來的太晚了點呢?
「二哥???」
「喂,二哥你醒醒啊!!!」
*******
嗯……
悠悠的,睜開那雙無光的眸子。自己,被救了嗎?看著自己熟悉的房間,流雲南溢心心中沒有半點的漣漪起伏。
什麼救命恩人,什麼自己還活著真是慶幸……
一切的,一切是個人。都應該有的想法,他小子通通的米有。
無悲無喜,那灰暗的目光。就像是一個被人操縱的傀儡,什麼思想也沒有。
「二哥,你終于醒來了啊。」端著一碗熱騰騰的藥。看到流雲南溢醒來了,伊雨蝶妞妞心里說不出來的高興。
「二哥,你都睡了三天了。還好……還好沒事。呵呵……」開心的笑著。「二哥,吃藥吧。」
「蝶兒……」
「嗯?二哥想說什麼嗎?」疑惑的看著二哥,伊雨蝶丫丫一臉的洗耳恭听。
「沒……沒什麼。」
藥,為什麼自己的口中,會有藥的味道。還有,一種淡淡的清香……
這三天的藥,是自己喝下去的嗎?還是……
望著蝶兒認真喂藥的神情。呵呵……怎麼可能。蝶兒她怎麼可能會……流雲南溢啊流雲南溢!!!
你可不可以不要在肖想,不要再肖想什麼了,好嗎!!!
「二哥,手。還痛嗎?」
十指連心,右手傷的如此的嚴重。二哥真的都沒有感覺嗎???
「手?」抬起自己的右手,流雲南溢發現。竟然被包成了粽子形狀。「小妹別擔心。二哥的右手,一點痛的感覺也沒有。」
心,都已經死了。右手那點小傷,會有什麼感覺。漠不關心的,冷淡的看著自己的右手,流雲南溢是真的,什麼感覺都沒有。
「二哥,你不要這樣子好不好。」皺著眉頭,二哥這樣的狀態。伊雨蝶心里很不是滋味。
以前,對生活積極向上的二哥。為什麼……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淡漠,冷漠。
無心,失魂。
很可怕,伊雨蝶覺得這樣子的二哥很可怕。
就像……
就像那個時候的自己。二十一世紀,那名十歲的女孩。父母不詳,出生到十歲。一直都生活在孤兒院里,根本沒有一個人來領養過自己。
她說過,如果十歲的那年。自己如果還是要留在孤兒院中的話,她傷痕累累的心,一定會心碎。碎的,再也不會有心。
所以,她一直活的。冷冷淡淡的,對于一切的事情。都是漠不關心。
一雙漂亮的水眸中,有的只是空洞。
可怕……
那樣的自己真的很可怕。
不過,爸爸出現了。是他救了蝶兒。是他,教會了蝶兒笑。
所以,蝶兒發過誓。蝶兒一定不會再讓爸爸傷心的。不會,讓爸爸收到一丁點的委屈。蝶兒要守護爸爸到永遠。
「小妹,你看。二哥的右手已經不流血了。沒事,二哥的右手沒事的。」拆開了繃帶,冷淡沒有半點情愫的看著自己的右手。
有些肉,已經長出來了啊。傷口好的,還真是快。
三天,才三天而已……
如此的想著,如此的無情。就如同,那只右手不是自己的一般。
「二哥……」
看著那猙-獰的傷口,仍舊有好大的一部分暴-露在外的骨頭。鼻子一酸,伊雨蝶妞妞就是眼淚不止型的。
「為什麼,為什麼要說的這麼的不在乎。」
「為什麼,為什麼要流露出如此淡漠的眼神。」
「二哥,你說為什麼。為什麼啊……」
抓著二哥的肩膀,伊雨蝶丫頭就是搖個不停。是心傷痕累累了嗎???還是……它已經碎了……
碎的,再也不能復原了。
「二哥,你不要這樣,不要這樣子好不好!!!」蝶兒好怕。蝶兒不想有人再品味那種,無心無淚,生不如死的感覺了!!!
「小妹……」
流雲南溢下意識的用手來安撫伊雨蝶丫頭。可是誰知,因為剛剛伊雨蝶丫丫的激動的舉動。那原本已經好了三分的手指。
又迸發出了裂痕。血液,像是一條小溪一樣。又開始流起了小小的溪流。
滴滴的血液,順著伊雨蝶丫丫的臉頰,往下去……
「二哥……」
看著那再次血淋淋的手。伊雨蝶丫丫的眼淚更加不要錢的流了。嘩嘩的,就像是又回到了,那個十歲天真孩童的年紀……
「蝶兒,不要再哭了。」
「為什麼……」
「南溢的心,明明就已經碎的,變成了粉末。可是……為什麼心,仍舊如此的痛。」
看著在自己懷中哭的,像個孩童一樣的蝶兒。流雲南溢心中,說不出來的痛楚。
蝶兒……
為什麼。
你為什麼非要一次又一次的,跑到二哥的心里呢。明明,蝶兒根本就不喜歡二哥。可是……可是為什麼……
二哥的心里,就是放不下。
就算是心碎了,可是蝶兒的眼淚。依舊可以讓它感到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