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宸的眼楮里劃過一絲落寞,嘴角上揚的弧度也漸漸變冷,衣袖籠罩下的長指微微顫動了下,驟間被攥緊成拳,只是面容上依舊平靜無波,看不出半分的情緒,掃了一眼旁邊坐著的燕未勒,不知為何心底就是悶著一口氣,酸得很,痛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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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風高,深深庭院中,燭光搖曳在紙窗之上,一個黑衣人身形極快踏飛于屋頂之上,沒有多久就閃進了一道門窗內,里面安坐于太師椅上靜靠著的老人似乎察覺到動靜,疲憊微閉著的眼楮瞬間睜開,待到看清地上所跪之人,臉上沒有絲毫驚訝反而變得平靜了。
「事情辦得如何。」
明明是很平淡相問的一句話,卻讓人覺得萬分的壓抑,好似你的回答得不到他滿意,片刻間他就能將你送入地獄一般。
地下匍匐跪著的黑衣人,饒是雙手已經沾泛血腥,見慣風雨,對于這位上位老者,打由身體里對他產生些許畏懼。
「回丞相,事情進程的十分順利,那批官糧卑職們已經如數劫下。」
「好,很好。」老者听聞消息後,眉頭盡染著笑意,拍桌而起,手自然而然的負于身後,像是喃喃自語一般說著,語氣中絲毫不掩飾那份得意。
「燕家又如何,鎮國大將軍又如何,這次荊州水患,就是他的死期。」長年以來,燕家就像一塊石頭壓在他心頭,抑制著他的行為!
燕未勒少年得志,數年來征戰皆是大捷,手里遍掌握了聖元的大半兵權,所以對于燕家,他無論如何都不能得罪,曾經也是多番費心想要將他拉攏,可惜最終無果,那個燕老頭是個冥頑不靈的怪胎,而那個燕未勒也比他爺爺好不到哪里去!
想想他洛中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哪里能受得了這股受制于人的悶氣,偏偏他燕未勒給他受的氣不止是一兩次,從來都沒有將他這個丞相放在眼里!這次荊州水患,雖不解陛下為何會派燕未勒去,但是卻給了他做手腳的機會!就算不能將他們連根鏟除,至少也能弄個元氣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