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雨猛抬頭,凝視小女皇的水眸,低聲道︰「臣愚笨,請陛下明示。」
「雨,以後你自會明白。」小女皇不敢告訴他,她已為他想好了退路,為她的凌雨哥哥備了足夠的錢財,為他建了密道,一旦國破,她的凌雨哥哥可以安全逃出。
至于她自己,守不住南郡幾百年的基業,她有什麼臉活在世上。
且凌雨只是她的臣子,北郡未必全力以赴追殺他;可若凌雨是她的夫君,北郡一定不會放過他,因為那時他是南郡國的王位繼承人,北郡國肯定要斬草除根,免除後患。
國破也許只有一年,也許只有半年,她必須為她愛的人考慮周全。
「陛下,臣現在就想明白。」這個問題困擾凌雨很久了。
凌雨哥哥已經跪了很久很久了,任是鐵打的身子也撐不住的。
實情又不能說。
小女皇許凌雨哥哥配劍入宮。
小女皇拔出凌雨哥哥背上的劍。
凌雨閉上眼,他以為小女皇會拿劍逼他起來,可是小女皇沒有。
過了會兒,凌雨听得劍「當」的落在地上。
凌雨睜開眼,看到小女皇的手指上血一滴一滴的往流滴。
小女皇為他在傷自己。
凌雨驚呆了,秋兒(小女皇名依秋)很怕疼,玫瑰花刺著手,她都會抱著他哭半天。
「秋兒……」凌雨急急站起,捏住小女皇的手,用手帕為她包扎好,「秋兒,你怎麼這麼傻?」
「雨,我要和你一起痛。」小女皇的臉上又恢復到以往,那個純真的秋兒又回來了。
「秋兒……」凌雨低聲呼喚小女皇的名字。
「雨,相愛不一定要在一起。」小女皇說時,也是滿臉的悲色。
「明白。」凌雨低首、低聲。
「找個嫂子吧!」小女皇輕聲的,痛苦的。
凌雨低著頭,沒吭聲。
小女皇知道凌雨哥哥的心里容不下除了她之外的任何人。
「臣告退。」好久,凌雨低聲道。
看著凌雨哥哥落寞離去的背影,小女皇的淚止不住「嘩」然而落。
可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還有很多事情等她去做。
小女皇決然試淚,強打精神,去批閱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