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汐動了動身子,腿竟然已麻木,帝墨煌抱起她。她就靠在他懷里說︰「帶我出去走走。」
帝墨煌抱著她朝外走,待她的腿恢復知覺之後,他才放她落地。
珞汐用手采下路邊一朵小野花說︰「那日來見到凌玉峰,遍山青翠,百花蕊盛。今天,怎麼竟見到一副頹敗這氣。」
她手中的小野花已奄奄一息。放眼望去,遍山的野花亦如此。
一陣鐘聲隱隱傳來,珞汐問︰「山中有寺?」
帝墨煌恩一聲說︰「玉峰寺。」
珞汐的眼中浮上一抹傷痛,她啞聲說︰「我想去寺里,給我的孩子燒上一柱香。希望他來世,能投一個好人家。」
帝墨煌就要開門,珞汐阻止他說︰「徒步方顯誠意。」
「你的身子還未見好。」
「沒事。」珞汐朝前走。
半個時辰之後,一座古剎近在眼前。株株蒼翠古樹遮天蔽日,一片肅靜清涼。
帝墨煌扶著珞汐進了寺廟。小沙彌為珞汐備了香燭紙錢。
珞汐跪在蒲團上,手中持著香,不住的顫抖。帝墨煌輕輕的抱了抱她,她才平靜下來。
將眼中的淚生生咽回。
上完香,燒了紙錢,珞汐讓得到的僧人念頌了一些經文,準備與帝墨煌離開。
一小沙彌低眉順眼的掃著地上的枯葉,涼風瑟瑟,珞汐忽然低叫了一聲。
「怎麼了?」帝墨煌關切的問。
「好像沙子進眼里了。」珞汐用手揉著。
「我來。」帝墨煌溫柔的說,輕輕的吹著珞汐進沙子的那里眼。
忽然,珞汐睜大了眼楮,徑直走向掃地的小沙彌,小沙彌依舊低頭掃地。
「妖……冥涅?」珞汐遲疑的喚了一聲。
小沙彌聞言,手中動作一滯,但很快抬起頭來,鎮定的面對珞汐︰「施主,貧僧法號,忘塵。」
忘塵,好個忘塵。
雄霸一時的妖冥涅,竟然化身小沙彌,甘願一生青燈古佛,寂寂如風。
他還是那樣俊逸,只是面上那股天生的霸氣,已被佛陀打磨。這早已不是珞汐所認識的妖冥涅。
「你……」珞汐怔怔的望著妖冥涅,一時感概萬千,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