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弟見實在勸不動方曉夢,也只好作罷,心想再不管她了,她已經瘋了,隨便她愛干嘛干嘛去,她的好與壞,死與活以後和她再沒有關系。該說的話全都已經說了,該講的道理也都給她講了,就連一些可怕的後果也一一的給她警告了,可是她還是不听,即然這樣,就隨便她吧。二十來歲的人了,又不是孩子,得成天讓人在後面看著,哄著,保護著,明知道上當,她還要去,明知道被騙,她也要去,凡正現在在她眼里,任何人都沒有那個張劍好,任何人也沒有那個張劍親。即然這樣,那就真的隨便她吧,上當了,吃虧了,受傷了,她才會明白自己現在說的這些話,她才會覺悟。一個人無精打采的回到店里面,不過心情始終高興不起來,看見出門的客人,也懶得再打招呼,直直就往客廳走。「招弟,你妹走了嗎?」陳娟站在吧台問。方曉夢前面來的時候已經向她辭了職,不過還沒等陳娟問清原因就被招弟喊走了。招弟回頭望了陳娟一眼,不好意思的一笑,又轉過身來走到吧台前,把兩只胳膊自然的靠在上面,這才放低聲音回答道,「在宿舍呢。」陳娟又問︰「打算干什麼去?」招弟正不知如何回答,就見小呂手里拿著條干毛巾,一邊甩上面還有水滴的頭發一邊從客廳出來往她們這邊走,「招弟,曉夢呢,不干了嗎,她怎麼說走就走了,也不知道回來向我們大家告個別?」「你剛洗頭了,元先生走了嗎?」招弟望著小呂問。元先生是西西足浴店的常客,對人很好,每次來店里都要給女孩們帶些吃的,然後再讓招弟幫他按摩腳底,說招弟是從農村來的,手勁要大。剛剛和方曉夢出門的時候,招弟在門口踫到了他,隨便打了個招呼後就因為有事也沒去管,看到小呂她這才突然想了起來。「剛走,他和她老婆本來一直在等你,但後來實在等不住了。」小呂回答說。「元先生他老婆也來了,問我去哪了沒?」招弟又問。「問了,我說你有事,怎麼了?」招弟想了想,還是說道,「他老婆想叫我到她的服裝店去賣衣服,可被我拒絕了。」「為什麼?」「我不知道,凡正我不喜歡去,在這已經習慣了,大家也都認識。」陳娟一听招弟的話也附合道,「也是,不過你妹走了,現在只剩你一個人了。」招弟心里感到有些不舒服,之後強裝笑道,「走就走了,不是還有你們嗎?」小呂說,「話沒錯,可那不一樣,她干什麼去了,是不是搬到張劍那去了?」招弟只能含含糊糊的說道,「我也不知道,她沒說,我也不想問。」小呂听招弟這麼一說,嘆了口氣,「哎,有些話我以前不好意思說,我怕你妹不高興,我覺得張劍那人不可靠,我怕你妹和他在一起會吃虧。」招弟想起剛剛在宿舍時方曉夢說的那些話,心里的氣還沒消,「可不可靠是她的命了,隨她吧,腿長她身上,我不可能拿繩子把她拴住!」當然,招弟現在的這些話總歸是氣話,只要一想到方曉夢今晚就要去張劍那里,一想到方曉夢之後就要和張劍生活在一起,一想到方曉夢和張劍在一起後很有可能發生的任何事,招弟的心里,就像被人拍著個皮球,始終七上八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