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揭別人的傷疤不是她媚媚的長處,可是揭這個男人的傷疤,哪里最痛,直撞擊哪里,卻能讓她開心,讓她心里多少感到平衡,讓她為繼續生活下去找個好借口,她會想,原來,他也因她痛過,或者,她也傷害了他。于是有些幸災樂禍的,她又一次繼續說道,「親愛的,你說錯話了,不是我想玩弄你,而是你本來就是我的,是我媚媚花錢包的,像我買的玩具一樣,我想怎麼玩就怎麼玩。所以,你沒資格這麼問我,你明白嗎?」「啪!」一個厚實有力地巴掌狠狠的抽在了媚媚的臉上,毫不含糊的帶著清脆的響聲,五個紅腫的手指印立馬清晰的在那張白暫的臉上顯現了出來,不過,不是很痛,因為剛剛她的臉已經被凍僵了,僵得發麻了。這種結果,她想到了,可她還是憤怒的問,「你他媽憑什麼打我?」「憑我不愛你了,憑你是個婊子,這個理由夠充足了吧!」張劍說完,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帶著仇視,帶著鄙視和不屑,帶著似乎勝利後的得意,穿起衣服就出去了。門,「 啷」一聲又被摔了回來,鎖上了。媚媚的心,也被鎖上了。鎖在了空蕩蕩的房子里,鎖在了冰冷的房子里。想絕望的喧泄,想大聲的哭泣,只因心中極度的憤怒和悔恨。然而,卻發不出聲來,連聲音,也被鎖上了耳邊唯一響著的,就是來覽城之前小晴說的那段話︰愛情,開始時,可能的確很浪漫,存在時,也的確很感人。可是一旦結束了,一旦消失或死亡了,留下的,不只是想念,不只是懷戀,很有可能是丑陋,是人性中最真實最顯淋灕盡致的丑陋。這樣的話,我們听了很痛,這樣的話,太過于悲劇,這樣的話,卻很耐用!死了,的確死了,心死了,感情死了,人也死了,統統死了片刻過後。媚媚從包里取出隨身攜帶的香煙,拿了一根夾在她修長又細滑的手指間輕輕點上,吸了一口,略帶調皮地,故意吐出一個灰色的煙圈,她使勁吹了口氣,想讓它在同樣死氣暗然的房子里到處蔓延。淚水,再一次順著眼角,滑到了臉上,透過外面結著一層薄冰的玻璃窗,她依稀看得見空中正零零散散飄著的雪花。「怎麼突然下雪了!」她心想,渾身不由打了個冷顫。這樣的天氣,在想像當中,應該有溫暖的爐子,應該有最愛的人陪在身邊,她嘲笑自己,都什麼時候了,還這麼天真,在想什麼呢,在瞎想什麼呢?這個時候,這個地點,能這樣一直守護她的,能不離不棄的,也許,只有手里這沒有生命的香煙了。至于那個人,把她一腳瀟灑的踢掉的那個人,應該像煙灰一樣,她也同樣應該瀟灑的彈掉了,不是彈在腳下,是應該開開窗戶,彈在外面,夾在雪花里,最後,被融化的水流沖走,從此之後和她再無任何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