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站。一間雅築里,慕容晨倚靠狐裘軟塌,左手美酒,右手美人,逍遙自在,輕松快活。三天之內,那個女人竟做了東晉的皇後。看來是我小瞧她了!還以為這場仗會打得很艱難,這樣看來,很快東晉就會要改朝換代。用不了多久,父王就可以實現他一生的夢想了!真是不亦樂乎!而且據說她還除掉了荀太後,她跟荀太後有仇嗎?還是為了打擊司馬紹,連他的母親也不放過呢?要真是這樣,這個女人還真是個陰線很辣的角色!他臉上噙著一抹壞壞的笑容,那笑容里有些許的贊賞又有些許的感嘆,她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奇女子?他一仰頭,把杯中的梨花白,一飲而盡,動作是那般瀟灑而優雅,「還是東晉的酒烈啊!鮮卑的馬女乃酒可沒有這麼帶勁!」他扔掉杯子,勾住身邊的美人,深深吻住她,突然那雙清麗月兌俗而又哀怨悲傷的美眸從他腦海里跳了出來,那樣一雙美麗潔淨的眸子下,會是怎樣一張傾國傾城的臉呢?哪怕只看一下,則不虛此行了!天啊!他這是在想什麼?她只是我的一顆棋子,一件衣服罷了,只是這顆棋子過于亮眼,或者說這件衣服過于華麗罷了!沒什麼舍不得的!這輩子,我——慕容晨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他繼續吻著身邊的那個女子,靈巧的舌尖探入她的口中,怎麼覺得這女子這麼平淡無奇,沒有味道呢?他一把推開懷中的女子,一臉黑線,像是吃了苦瓜一般,不悅地對外揚聲道,「再去給小王找幾個可口的女子來!這樣差勁的貨色,不要帶到本王的面前來丟人現眼!」「是!屬下這就去辦!」項和有點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剛剛他夸這個女子漂亮,說自己事情辦得好!怎麼這會又說,這女子是差勁的貨色。真不知道怎樣的女子才入得了他的眼,真是越來越挑剔了!「算了!算了!小王看了她,什麼胃口都沒了!真掃興!下去!下去!」他揮了揮手,極其不滿而且厭惡地瞥了那個女子一眼,像趕蒼蠅一樣,把那女子趕走了!「是!」項和只得無奈應道。「她那安排地怎麼樣了?」慕容晨一手拖著下巴,無精打采地甩弄著她那方繡著血色薔薇花的手絹。「已經安排妥當!屬下已經派了鮮卑第一殺手潛在她身邊保護她!」項和款款說道,那冰冷如尸的女子與主子有何交易,為何主子這般在意她?「嗯!」「主子,我們何時回國?」項和問道。「一個月後!」因為她傳來消息,說一個月後就可以把東晉交給他。他悶著頭,眯著眼嗅著殘留在手絹上的薔薇冷香,淡淡的寒香是那麼好聞,和她身上的氣味一模一樣。「屬下知道了!要不要傳個消息給王上?」項和有些擔心,擔心年經的主子會應付不過來龐大的東晉和那個黑月復陰沉的皇帝。「你擔心什麼?本王自有主張!」慕容晨不屑地瞟了一眼項和,藍色的眸子里滿是自信,他是父王最得力、最能干的兒子,什麼事情難得了他?這次也不例外,一定要把事情辦好,回去給父王一個驚喜,不是更好嗎?「屬下多話了!」「傳書給父王,說一切都在進展中!下去吧!」慕容晨眸光又收回在那朵絕美的血薔薇上,想著那個清冷透骨的女子。宮外太後之死鬧得沸沸揚揚。有人說是皇帝因不可告人的秘密而弒母,有人說是新皇後與太後有深仇大恨而謀害了太後。總之都城之內,這兩個謠言被傳得滿天飛。從古至今,人的語言除了是最傷人的利器,還是最快的傳播工具,一下子謠言就飛到了洛陽。鳳陽周府。周公子听到傳言,立馬去了司馬裒作畫的竹林,把太後懸梁自盡的消息告訴了司馬裒。怎麼可能?母後怎麼可能懸梁自盡?世人皆知,荀太後身患痴呆,怎麼可能去上吊?此事必有隱情!居然有人能在皇宮中殺死母後,皇兄到底在干嘛?還是真像謠言所說,因為母後知道皇兄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連母後也不放過?司馬裒與周郎匆匆告別,策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