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湖中,映著一輪弦月,晚風習習,吹得月牙倒影明晃,吹在人身上卻格外清爽。
湖心亭,薄淡的月光和橙明的燈光交融著,隨意凌亂地打在亭中的兩個人身上,遠遠望去,恰似一幅恬靜柔美的墨畫。
「紹……」石星悶著頭吃著輕淡的素菜,突然又抬起頭,打量著他那張低垂的妖嬈的臉,輕喚了一聲,又欲言又止。肋
她躊躇著要怎麼開口,或者要不要她所知道的告訴他?可是她又害怕,他會很絕情地不去救那個孩子,就像曾經殺死我的孩子一般絕情。
他曾經是那樣一個殺人不見血的魔鬼!
「嗯?」司馬紹頓住,抬眼瞄著她,她臉上憂郁的表情很細微,卻沒逃得過他的眼。
今天的她讓他覺得奇怪,卻又說不出哪里奇怪。「有什麼就說吧!」他冷冷地說道。
「紹,如果我問你,天下和我,你要哪一個,只可以選一個!」她小心翼翼地問著。
他眉間一皺,又很快松開,揚起唇,一雙邪魅的眸子盯著她看,看得她心發慌,「怎麼突然問這個?」
「我就是假設性地問一下,你說說看!」她緊緊盯著他。
「天下和你,我都要!」司馬紹冷沉的聲音響起,很有力,那是發自他原始的自信。
「若只可以選一個呢?」她咬了咬唇,水眸睜得老大,期待著他的答案。鑊
司馬紹眸光一暗,冷酷的稜角在風中更加分明有型,「星兒,這不是魚和熊掌的問題,不是一定只能選一個,我可以同時擁有天下與美人。」
其實他覺得今天的她有點無理取鬧了!
「若只選一個,你會怎樣選?……你會選天下,對不對?」她篤定地問道,心中卻想否定掉,那樣的矛盾。
她見他眸光暗淡,久久不作聲,便勾起唇角,淺淺笑了起來,那樣猶豫的眼神,不就是很明顯的答案了嗎?
美人終究只是美人,豈能與天下相比?
人與天下相比之下,是何其微不足道!
石星,這個道理,你該明白的!你太貪心了!她這樣對自己說道。可是為什麼明明就知道答案了,心還是會痛?
「紹,是我胡思亂想了!來,我們喝酒!我們認識以來,從未好好喝過!」她唇邊翹起迷人的弧度,說著就提起酒壺,往自己的酒杯里斟酒。
司馬紹沒有說話,只是揪著眉,一把按住了她倒酒的手。
「紹,今天我很開心,你就讓我喝點吧!雖然我酒量不是很好,但是喝點,也是沒事的!」她緊抓著酒壺,唇揚得很高,眸子閃亮,似有天大的喜事一般。
可是司馬紹卻不知她這「喜」從而來?
「那我陪你喝!」司馬紹執拗不過她,只得放開她的手,低沉地說道︰「再拿一壇酒來!」
她頭一仰,一杯酒下肚,似穿腸毒藥,讓她胃里頓時劇烈翻滾起來。
「嘶……」她黛眉一擰,咽了煙口水,舌尖輕舌忝過唇瓣,喉嚨是火辣辣的,這酒還真烈!
司馬紹看著她喝酒,心頭被針扎了一般疼,緊縮著,拿起婢女端來的酒壇,就猛得灌下去。
她不想顧他,可見他灌酒時,眸子卻掠過深深的傷痛,忽的又嫣然笑起,又為自己添了一杯,灑月兌地一口飲盡。
她從未好好放縱過自己,那麼就讓自己在今夜狠狠地醉一次吧!
他見她連喝了兩杯,氣得額上青筋乍現,冷冷地盯著她,卻又含著滿滿的心疼,「石星……」
「嗯!紹的酒量真好,我也能很好的,只是我平常不喝罷了!多練兩次,就會很好的!」她已經臉蛋通紅,不勝酒量的她有些暈轉,但又執意還要喝,說完一張小口對上壺嘴,大口吞咽起來。
司馬紹一怒,劍眉深蹙,一把奪過了她手中的酒,又氣又惱又心疼,「好了!」
在爭執中,酒晃了出來,灑了他們兩人一身,使得空氣中的酒味更濃!
她笑得有些蒼白,雙手捧住他的臉,「如果不是我和你的天下去比,是你的孩子衍兒呢,你會選擇誰?」
「天下!」司馬紹憤怒地看著她迷醉的樣子,毫不猶豫地答了出來。
兩個字如重石砸進她的腦子,把她砸得有些清醒,都不用考慮就說了出來!
是啊,用得著選擇嗎?庾文君說得對,我們都是心知肚明的,或許我沒庾文君了解他吧!難怪衍兒一出事,她沒有選擇去求他,而是來求我,正是因為她看得比我透啊!
她怔驚,傷感地捧著他的臉,許久慢慢吐道,氣息中摻著濃烈的酒味,讓對面的男子蹙眉,「如果是這樣,文君姐姐該多傷心啊!」
「她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他說得有些冷血,他對她根本無情,即使那個女人安分守己地跟了他那麼多年,讓他選擇,他會爽快地扔掉他們。
「呵呵……」她仰頭笑了起來,夏風拂過她的發,吹散到臉上,細密的發絲遮住了她水光點點的眼。
「紹,你總是這樣狠心,狠心到讓人都懷疑你是否有心。你說,我怎麼會愛上了你這樣一個狠心的男人?」石星微眯著眼,死死地盯著他妖媚的眸,笑得燦爛如夏花。
他眉頭一直揪著,她的話如刺刀般狠狠地劃過他的心口,那種隱形的痛,讓他嘴唇顫抖,「星兒,你喝醉了!我們回屋吧!」
「喝醉了?嗯,是喝醉了!」她輕嘆,眼中笑意讓人看不明白。
人生最痛苦的莫過于明明清醒卻偏偏要裝醉!
如果真醉了該有多好!可是她卻此刻卻清醒到極至,原來,有時人太過清醒也是種煎熬!
他看著她,心中一顫,酒紅色的臉上,那抹笑有多美,就有多讓人心酸。
司馬紹將她橫抱而起,讓她的頭枕在自己的胸膛,在她耳邊輕問,「星兒,你這是怎麼了?」
一股溫熱的氣息撩過她的耳廓,她哭笑不得,有點瘋癲地說道︰「紹,要是有一天我走了,你該怎麼辦?有誰會像我一般來愛你這個狠心的男人?」
他托著她的腰部的大手不覺用力一抓,這個女人真是喝酒喝瘋了,竟敢說要離開他?
他腳步一頓,艷冶的眸子狠狠瞪了懷中的人一眼,霸道地說道,「別以為你喝醉了,就可以對我說這種話?我告訴你,石星,這輩子,你就只能呆在我身邊,哪也別想去!除非你死了!」
石星抬起她微紅的雙眸,看著他冷硬堅毅的側臉,眼前有些模糊,又搖了搖疼痛欲裂的頭,清冷地笑道︰「司馬紹,你看你有多狠?除非我死,你才許我離開。可是你要知道,我們不是一個時代的人。你要知道,我來自未來的21世紀。你要知道,萬一有天老天要收我回去,任憑你是神,也無能為力。可是……可是……你統統不知道……」
說到後來,她聲音越來越小,似要湮滅在夏天的風里。
「石星,你再敢胡言亂語,我就把你扔進湖里,讓你清醒清醒!」他腳步郁重,心揪成一團,走在架在湖心亭和河岸的長廊上,隨時可以把她扔進湖里。
「或許用不了多久,你不要等我死,你就會拋棄我了!那樣我也就可以離開了!」石星忽高忽低地說著,胸口悶熱,熱到發痛。,她不得不用手捂住,想要讓疼痛緩解一點。
「住口!」他低厲一聲,手上青筋暴露,禁不住把她抱緊了些。
居然他那一聲低吼把她給鎮住了,她不再吵鬧一句。
當他得意地低頭看她時,她竟然閉著眼,靠在他胸口,靜靜地呼吸著,原來是睡著了。
她真的醉了!
他憤恨地瞟了她一眼,臉上都迷醉的酡紅,很是魅惑,憐惜地低聲說道,「說我狠心?你這個女人才最狠心,動不動就說要離開我!」
*
「你終于醒了?」司馬紹憐愛地環著她,看著她睜開惺忪的眼,立即問道。
「嗯!」她枕在他的臂彎,眨了眨略疲倦的眼皮,淡淡回道,又揉了揉依舊有些疼痛的太陽穴,「頭好疼啊!」
「知道疼就好!看你以後還敢喝那麼多酒?」他狠狠地看著她,語氣里有警告的成分。
「突然心血來潮了,想好好的醉一回而已!以後不會喝了,酒太難喝了,還傷人!」她瞧著他,手模上他的臉,撫著他眉間因憤怒而皺起的紋路。
「確實很傷人!你知道你的醉話有多傷人?」他依舊緊緊蹙著眉頭,低頭看著她俏麗的臉,真想在她紅撲撲的臉上狠狠咬她一口、
「啊?有嗎?我不記得了!」石星挪瑜地笑了笑,又嘟起小嘴,輕輕刮著他的眉間,「皇帝陛下,你這麼俊的眉不能再皺了,不好看!」
真的不記得了嗎?騙了別人能騙得過自己嗎?她不擅長自欺欺人,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他是個狠心絕情的男人,而她卻無法做到如他那般決絕,他的結發妻子和他的兒子,她不忍心看著死在這個男人的冷漠中!
或許有天你會感激我的,因為是我把他們救了回來!我知道你有天會後悔!等到了你上了年紀,每每想起自己為了帝位而舍棄的生命,你便會悔恨當初!
或許你也會恨我,因為我畢竟拿了你最重要的東西去跟別人交換。雖然我知道憑借你的智謀,你照樣可以再奪回來!可是你還是會恨我吧?
我知道你最恨別人的欺騙和背叛。我想,我也在那個不能逾界的行列之內!
在她一下一下的撫模下,他的眉頭漸漸舒展開,漸漸露出那邪佞的笑容。
直到很久很久以後,他依舊會懷念那雙給他撫眉的手。
*
庾文君那夜睡得很安心,因為她是抱著孩子入睡的。
只是噩夢依舊在繼續,庾亮第二天一大早就來接她了。
「依依,衍兒就先拜托你好好照顧了!」庾文君對這個曾經的蘇貴妃說道,眼里卻是傷悲的。
「庾姐姐,你放心,我會的!我想他一定會很快回到你身邊的!」蘇依依抱著小孩,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會很快的!」庾文君也朝著蘇依依笑笑,那是屬于她們之間的秘密。
又與司馬裒道別後,她只好強顏歡笑,隨著庾亮回去,她拼命地告訴自己,再忍忍,三天而已,這一切都會結束。以後,她會和她的衍兒好好生活。
庾亮把庾文君接回去後,又迫不及待地帶她進屋里,把門窗關緊,讓她月兌了衣服,開始了他刺激而又變態的行為。
這次庾亮讓她躺在桌上,他把鼻子湊近她的身體,那帶著**味的芬芳,一下子讓他興奮到極點。
他眼眯成一條縫,面目在不算太亮的屋內顯得有些扭曲。
「我可以吸嗎?」他雙手背在身後,嘴唇卻貼在她的乳|頭上,試探性地問著。
她眼一閉,又睜開,她有回答「不」的權利嗎?
庾文君艱難地吞咽了下,溫婉地笑著說道,「好的,哥哥!」當說出這句時,她覺得自己有多不要臉?她恨不得狠狠地甩自己幾個巴掌,可是她必須忍下去,終有一天她要讓這個禽|獸付出代價!
庾亮張開嘴,一口將那碩大的柔軟含進嘴里,啃|咬|吮|吸,把里面的乳|汁都吸了出來。
那淡淡的腥味帶著獨有的清甜,于他來說是致命的誘惑。
他毫不留情地喝了下去,唇角的笑很詭譎,身下一下子頂了起來。
而庾文君狠狠咬著牙關,雙手緊握著桌子的邊緣,指甲如無助的小貓般抓撓著,木屑戳進她的指甲里,血流了出來。
都說十指連心,可是這種痛對此刻的她來說,算什麼?
忽然他停了下來,婬|靡地看著庾文君,撫模著她的額與發,唇邊還殘留著女乃白的乳|汁,看起來有些掙扎著,「怎麼辦?文君,我想要你?可是,你是我心中的女神,不能被侵犯的!怎麼辦?怎麼辦?」
庾文君身子一晃,嚇得差點從桌子上摔下來,什麼要我?
她緊緊抿著唇,慘白得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