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亮該死,不得好死!
庾文君臉色蒼白,卻笑得極烈。她要殺了他,這個男人也只能死在她手上。本想救出衍兒後,再親手解決她。他卻提前帶來了好消息,司馬裒倒台,衍兒也必定獲救了。
是他該死的時候了,若他不死,她的丑事傳出去,她在宮里還有什麼立足之地?她的衍兒一生也將背受這個恥辱?肋
所以她用那支她及笄時庾亮送她的金釵殺死了他!
哈哈……
庾亮撫著頸後的傷,手里已濕透,本有些白膩的臉,此時已毫無血絲。他呼吸薄弱,微眯著眼,看著庾文君朝他踉蹌著走來,唇角勾起怪異的笑,「文君,你說的對,我的愛會讓我不得好死!可那又如何?我死了,你也不會忘掉我,永遠不會!我的好妹妹!那般**的滋味。」
文君笑容驟然停止,一雙深凹的眸子,發出凶殘暴怒的光,一個勁地沖過去,一手扣住他的肩,一手拔出那支金釵。
一剎那,庾亮頸部的血狂涌而出。
庾亮沒抵抗,也抵抗不了,他劇烈地顫著,發出森冷的慘笑,「哈哈……哈哈……」
庾文君握緊金釵,眸子瞪得極大,一下下向庾亮身上捅去,「你還敢笑?還敢笑?哈哈……我讓你笑,讓你再笑!」
一下一下,金釵從他體內進進出出,不知多少下。
庾亮的笑聲不知從何時停止,只听到庾文君震蕩在空氣中冰冷癲狂的笑與濃郁的血臭。鑊
「不敢笑了吧?哈哈……我殺了你!我終于殺了你了!哈哈……」庾文君滿身、滿臉都是庾亮的血,眸子依舊瞪得老大,不知疲倦地往庾亮身上扎進去,似扎多少下都不夠解恨。
「看你現在怎麼害我、父親還有我的衍兒,哈哈……」
帶刀戴淵帶著人馬來到庾府,看到後院的一幕,也著實讓他這個見怪血腥的男子嚇了一大跳。
庾妃是教侍衛強行拉開的,那模樣全身是血,手里緊緊握著一支染紅的發釵。而倒在地上的庾亮死狀極慘,雙眼暴突,臉上、身上,已經被扎成了馬蜂窩,沒一處完好。
戴淵見庾文君瘋癲,看著庾亮的尸體,肆意地笑著,嘴里來來回回那句,「看你現在怎麼害我和父親還有我的衍兒」。他又不敢對她怎樣,皺著眉,命人把她強帶了回去。
*
盼星閣。
石星睜開了惺忪的眼,揉了揉太陽穴,許是太累了,在馬車里暈沉著竟睡了過去。
「娘娘你醒了?」站在一旁的侍女開口說道。
「熙蘭現在什麼時辰了?」石星欲起來,侍女立馬扶起她。
「回娘娘,現在快寅時了!」
「嗯,宮中可有大事發生?」
「娘娘你真厲害,宮里確實發生了大事!一是陛下以逆黨之罪將王丞相和尚書大人莫榮光等人打入了天牢,三日後在午門宰首;二是……」
那些恐怕是司馬裒的黨羽,司馬紹當然要除去後患。
「二是什麼?」石星抬頭擰眉問道。
「二是,據說庾妃娘娘瘋了!今天庾妃娘娘被接進宮里來,一下車,便沖了出去,當時可真嚇人!她一身血衣,手握著釵子,在宮里亂跑亂叫,逢人便說,‘我終于把庾亮殺了!’要知道庾亮將軍是庾妃娘娘的親哥哥呀,兄妹倆關系好是宮里人都知道的事,怎麼就出了這種事呢?」
「瘋了?怎麼會這樣?」三日前看到還是好端端的,只是憔悴些罷了!怎麼突然就瘋了呢?
「是啊!世事多變啊!庾老將軍也突然病逝了,那麼大一個庾家就倒了!」
石星眉緊擰,心中感嘆,「那小皇子呢?」
「听所陛下把小皇子帶在身邊,由女乃娘照看著!」
還好!小皇子沒出事!
「咱們去晴文苑看看!」石星說了句便要下床。
雖說庾文君與蘇依依勾結想殺了她,但終歸事出有因,如此落得這個下場,也不是她所願見的!
「娘娘,去不得!」熙蘭忙攔道。
「為什麼?」
「陛下下了聖旨,封了晴文苑,列為冷宮,咱們去看庾妃娘娘要經過陛下同意才行!」
「還有這樣的事?那本宮偏要去看看!」石星暗自月復誹司馬紹這個殘忍的魔鬼,老婆瘋了,便要拘禁起來。
後來石星不得不去找司馬紹,沒陛下的準許,她根本進不去!
「皇後,怎麼來了?」司馬紹正在批閱奏折,見石星進來,微一抬頭,邪光朝她輕瞥過去。
「臣妾,是來向陛下求一道口諭,好讓臣妾去見見庾妃!」石星向她福了福身。
「你的消息倒是快呢?」司馬紹在奏折上寫著什麼,輕淡地說著。
「只怪陛下做的那些好事傳播得太快,我不想听到也難啊!」石星勾起唇角,淡淡地回著。
好事不出門壞事行千里!她嘴上說是好事,卻暗罵他做了惡事!
司馬紹手中筆一頓,眸光暗淡,看著那個靜站在前方的女子,忽而一聲邪魅的笑傳開,「皇後這般巧舌如簧,可以直接去跟守在晴雯苑的侍衛說去,何必來向朕討口諭?」
「你……」石星咬了咬牙,我要是能說得通,何必來找你?
「陛下何必為難臣妾?你不看在庾妃和你多年夫妻情分上,看在她為你生下龍子的份上,你也不該將她囚禁起來!即使她瘋了!陛下說,是不是?」
「嗯,在理!不過朕不放,又如何?」司馬紹眸中的笑似笑非笑,打落在石星身上的眸光沉騭一片。
「不如何!庾妃是陛下的妃子,跟我又非親非故,你愛對她怎樣便怎樣吧?我也不去見她了,我多管什麼閑事呀!」石星輕笑著,有抹嘲諷,這個男人果真無情!
「臣妾不擾你忙政務了,臣妾告退!」石星福了一福,便轉身離開。
沒走幾步,一道勁風刮過,腰間一緊,鼻端縈繞上他令人迷醉的龍麝香。
司馬紹從背後抱緊了她,頭搭在她的肩上,臉貼在她的臉上。
「陛下這是做什麼?」石星雙手垂在兩側,微微側過頭問道。
「星兒,莫氣了!你想怎麼做都行!」司馬紹緊緊箍著她的腰,「只要你別用這樣冷淡的態度跟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