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遠,本宮跟你說話你听到沒有!」
龍芩鳶最看不慣歐陽遠一副清高的樣子,就擺出自己的身份來。
這會,歐陽遠總算是有了一點反應,他彎下腰,用拇指和食指捻起地上薄薄的那張紙,眼眸始終停留在龍芩鳶的臉上,待直起身子以後,嘴角在萬年寒冰的臉上勾起微彎的弧度,指尖捻動。
「歐陽遠,你!」
白色的紙張瞬間在歐陽遠的指尖化為灰燼,燃灼著飄落。
穎兒听見聲音也跑出來,見龍芩鳶臉色不對,忙拉住她的手臂。
歐陽遠踏出步子轉身,稍往前了兩步頓住腳步,他的脊背在月色中有些清冷,依然帶著孤傲。
「公主,這門婚事是皇上親指,即便是我當初不願意,也不能抗旨,如今你這封休書怕是還要經過皇上的同意」,他說得不卑不亢,不過話中之意又好像是變成他不願意嫁龍芩鳶。
不過,他確實有說過皇命難為四個字。
席風听了也開口,「鳶兒,他說的在理,這休書的事情還是暫時先放放,而且……」
「怎麼,你也要反對我?」龍芩鳶沒等席風說完,就怒氣沖沖打斷他,她就覺得自從歐陽遠到身邊以後,所有的事情都跟以前不一樣了——太女位廢,皇祖母趕她出宮以至現在她連父母哥哥的面都見不到,也是因為他自己落入霍庚手里險些喪命。
這口氣她怎麼咽得下去!
更重要的是,這歐陽遠的心並非在自己這邊。
她對席風吼,席風倒也沒怎麼,輕嘆一聲,「鳶兒,不是我反對你,只是有些事情我不能不管。」
「太子說得在理!」
軍營外一聲馬兒嘶鳴,馬蹄高揚濺起一捧泥土,這一句話正是馬上人說的。
龍芩鳶蹙起兩彎細長黛眉,想著又來一個跟她作對的人。
來人在軍營外下馬,牽了馬韁逐漸從陰影中走出來。
「大哥!」
竟然是龍清楓,龍芩鳶跑過去一把抱住他,小臉在他身上蹭,「哥……」
龍清楓寵溺地為她捋順了額前稍顯凌亂的發絲,「干嘛發這麼大火?哥哥都被你嚇到了!」
龍芩鳶從他懷里抬起頭,見他一身鎧甲,前些日子听穎兒說他來了席風這邊,想是出去辦事這才回來,有半個多月都沒見到,龍芩鳶自是高興。
不過,一提到歐陽遠,她的臉還是拉了下來,「大哥,我的事情你別管!」
龍清楓瞥了一眼,歐陽遠在那里依舊是脊背挺直,沒有服軟的跡象,搖搖頭,「鳶兒,別任性了,你這樣豈不是辜負了皇祖母的一片苦心!」
一提龍梓彥,龍芩鳶就更委屈了,眼淚含在眼眶,倔強地把下巴揚起,「好,不休也可以!」
龍清楓臉色緩和,一旁的穎兒也松了一口氣。
「那就殺!」
——
看來是下決心要他滾蛋了,腫麼辦?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