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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既然我的犧牲這麼大,又有這麼大的價值,我得好好想想……」她故作驚訝,聲音都提高了好一些,眉眼上挑,怎麼也掩蓋不住里面露出的精光。
「想跟我談條件?」芒
「怎麼,不願意啊?那算了……」龍芩鳶一臉失望。
良久,終于從某人的嘴里蹦出一個字,「說……」
龍芩鳶不緊不慢,頭已經不痛了,便耐了心不緊不慢翹起二郎腿,用腳尖頂頂某人的膝蓋。
他瞪了一眼她雪白色的繡花鞋沒好氣地後退一步,她就再用腳尖戳他一下,他再退一步,她再戳……感覺二人處于安全距離了,龍芩鳶才收回自己的腳丫站起來。
故作深沉地在屋子里轉悠兩圈,突然回頭,
「答應我從今以後,你,慕夜斬,不會再殺人,我就給你解毒!」
慕夜斬,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退避三尺的頂尖高手,他靠殺人為生,把殺人當做習慣,聞慣了血腥味道,視人命如草芥,這樣的一個人若是有一天突然不讓他殺人了,會不會很不爽?
龍芩鳶就是想讓他不爽,天天自以為武功了不得了,動不動吼兩嗓子掐人脖子的!心情不爽連踫一下也不行!
而且這樣的條件,龍芩鳶斷定他根本不會接受,所以自己是可以高枕無憂了。格
「喂,你難道就沒有什麼沒有完成的心願嗎?」
「沒有!」
「你沒有仇家嗎,我可以幫你去解決掉?」
「本姑娘一清二白,與人和善,哪有什麼仇家!」
「真的沒有別的事情想讓我幫你做?」
龍芩鳶憋得肚子疼,估計待會兒他該連自己祖宗八輩的事情都管上了!
強忍住笑意,龍芩鳶沖他擺手,「沒有沒有!你若是不願意就可以走了,我要休息了!」
直接往外趕人,哩八嗦的在這里沒完沒了,還不就是不願意麼!
沒想,她的手剛推上慕夜斬的後背,他鏗鏘有力的聲音就落下來了,
「行,我答應你!」
「……」
龍芩鳶下巴都快掉了,張了個大嘴巴呆呆愣在原地,跟活見鬼一樣!
這……這,這也答應得太爽快了點吧!
本來是預想他死活不同意來著,怎麼全變了,居然一口答應,他面不改色心不跳站在自己面前。
「大言不慚!」她還不信了,一個人能改變行為方式,可是天性能改麼?
「怎麼樣,現在是不是可以開始給我解毒了?」
慕夜斬得寸進尺,趁了龍芩鳶此刻不防備,便一把將她撈到懷里,手還不老實得在她縴細的腰肢上亂走,引得她一陣粟粒。
這個男人……自己才相處了幾天而已,怎麼就這麼厚顏無恥的!
雖然,龍芩鳶看著他的臉,可是她並不了解他,慕夜斬現在對于她來說幾乎還是白紙,她知道他喜歡大紅色地披風,喜歡黑色的衣裳,喜歡鮮血喜歡殺人。
可是她不了解這個嗜血的男人,慕夜斬對于她相當于一個陌生人啊,她怎麼可以把自己的身心都交給他?
而且,理智也不允許她這麼做!
「慕夜斬你!放開!」
可慕夜斬似乎失去了神智,抱住她竟然開始吮她頸上白皙的肌膚,雙手固住她的肩膀不讓她有絲毫的閃避。
有那麼一瞬間,龍芩鳶覺得正欺身在自己身上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凶猛的野獸。
他的吻毫無溫柔可言,完全是野獸的撕咬和啃噬。
掙扎間,他的一雙大手猛然扯下了她肩頭上薄薄的衣料。
嘶啦~
錦帛破裂的聲音。
「慕夜斬你瘋了!放肆!」
龍芩鳶兩只手握住拳頭狠狠捶在他後背,這人怎麼突然就發瘋了,這樣不顧一切的。
難不成是方才自己要求他不再殺人惹惱了他?
她開始懷疑,一會兒自己的脖子是不是得被他給啃斷了!
頸間薄薄白女敕的細肉被他撕咬,她甚至能听見自己皮肉破裂開來的聲音,一股恐懼襲上心頭。
「慕夜斬,我也得有個時間考驗你不是?」
情急之下,龍芩鳶大腦一片空白,只能想到這一句話當做緩兵之計吧。
卻不想,真的奏效了!
慕夜斬緩緩從她頸間抬起頭,瞥了眼她露在空氣里的圓潤雙肩,眸子陡然一暗。
龍芩鳶當然也注意到他眼神的變化,趕緊把衣服扯上來遮住。
「一個月!一個月之內你若不傷人性命,我便相信你戒掉了殺人的嗜好,到時候再履行諾言為你解毒!」
生怕他反悔不答應,遂就趕緊補上一句,
「我龍芩鳶決不食言!」
她說的倒是信誓旦旦,說完就後悔了,怎麼能說一個月呢!應該說三個月啊!不,應該說一年!
真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掀起眼角偷偷瞄了慕夜斬,他一直在笑,听見她的保證以後笑得更開心了。
他不說話,她也不敢說話,真是不能這時候說延長期限為一年,這廝一個激動再把自己給啃了可就完了!
算了,一個月就一個月,世事無常,誰知道這人一個月里會不再殺人呢,他身上有蠱毒,如他所說,龍芩鳶是系蠱之人,他便離不得她,到時候也方便她監視,若是他傷及一人性命,那麼自己的身子也就保住了!
慕夜斬抱住她的手並未放松,仿佛听見什麼天大笑話一樣突然大笑一聲,
「哈哈哈,好,一個月時間!到時候你若不認賬……我自有辦法……」
毛骨悚然啊!
他嘴上甚至還沾染著她頸間的血,流滲在牙縫里,這麼一張嘴,簡直就是血盆大口要把她吃進肚子里頭去!
龍芩鳶急忙點頭,見他舌忝舌忝嘴唇,把紅色的鮮血盡數卷到口中。
試著輕輕推了推他,依舊是紋絲不動。
「呵呵,既然還有一個月,不如今日讓我嘗點味道如何?」
他問,可是根本不等她的回答,慕夜斬驟然低頭,再度襲上她縴細的脖頸。
「啊!」
這回,龍芩鳶是想直接喊救命了!剛才是因為拉不下臉喊,她一喊進來的人肯定是歐陽遠,那樣好像自己欠他一個人情一樣,她不要。
可是這下她真是慌了,脖子生生的疼,這廝居然還想咬!
「噓……」
可出乎意料地,疼痛沒有再繼續,而是一濡濕潤繾綣輾轉在她方才的傷口上,溫柔舌忝噬。
「真的不想讓我再殺人嗎?」
慕夜斬將下巴擱在她肩上,聲音很低沉。
龍芩鳶一怔,這個問題沒有想過,剛才是因為想趕緊讓他放棄離開才說了那麼一句,可是現在一想,卻是心底有一個強烈的聲音。
「是!」
「我不想你再殺人!」
「你的梅花印記想你自己也知道,這輩子你注定是我的夫君,夫為妻綱,我不想我龍芩鳶的夫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人,那樣冷血的夫君我寧可不要……」
「誰不是娘爹生娘爹養的,身體發膚受之母父!每一個生命都是值得尊重的!」
「你殺了別人,人家的母父朋友就會找你尋仇,有言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不想在今後的十年二十年的時間里,每一天每一刻都要想著是不是會有人來尋你報仇,你會不會隨時沒命。」
「就算是一只兔子,我養的時間長了,也會有感情,我不想有一天突然看不見你了……」
龍芩鳶一口氣說了很多,卻也是發自真心的,自己月兌口而出的話竟是也在心底埋了很長時間,只不過有時候,那種說出口的勇氣,需要一個引子。
她能感覺到方才膨脹起來的東西此刻正頂在自己的小月復上,可慕夜斬的氣息漸漸平穩,一刻鐘的功夫,他抱著她,听她說話,恢復如常。
有人是到這時候忍不住,龍芩鳶就是怕這個,可這慕夜斬著實怪了,反而是到這種時候越來越平靜。
一滴灼熱滴落在自己的脖頸上,濕濕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龍芩鳶感覺自己的雙腿都麻木了,慕夜斬才終是放開了她。
「既然你已經承認我,為何現在不可以……」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龍芩鳶斷然打斷他,男人和女人在一些事情上的想法很不同。
「我承認你是一碼事,你是我的夫君你可以日日月月年年都跟在我身邊,我絕對不會趕你走,我可以跟對待所有人一樣對待你,但是行房卻是另一碼子事,我若不願意你便不能強求,就清清白白做一輩子夫妻不也很好麼?」
其實另一層意思就是︰你可以去當和尚啊!
慕夜斬原本嚴肅的臉露出一抹笑意,他灼灼的目光盯住她,盯得渾身不自然的時候才轉身出了房門。
呼!
龍芩鳶大松一口氣!
勸走這頭倔驢還真是不容易,龍芩鳶兩腳一軟,直直往後栽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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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傍晚的時候,郜茗嵐和穎兒才樂沖沖地回答。
「鳶鳶你看,這件棉襖你喜歡不喜歡,我挑了好久才給你挑到!」
「小姐,這件小襖是我給您選的,您冷的時候可以套在里面穿,可保暖了!」
他們二人獻寶一樣把衣裳拿給龍芩鳶看,但龍芩鳶被慕夜斬那麼一鬧騰著實沒有力氣,就是想睡覺,懶懶撐開眼皮看了眼,郜茗嵐手里的是件天藍色的,穎兒手里是一件大紅色小襖,樣子手工都不錯,怪不得花了那麼久時間才回來。
二人也看出龍芩鳶精神不好,穎兒就認為是前幾日她那落胎藥給弄的,便示意郜茗嵐悄悄的不再擾她,自己則是出出進進好幾趟。
龍芩鳶听見動靜,再度睜眼,就見穎兒里里外外的搬進來兩個火爐,又不知從哪弄來兩個小巧精致的手爐,最後則是讓小兒搬進來一個浴桶,上面冒出騰騰熱氣,不消片刻,屋子就霧氣繚繞。
一瞬間,她便睡意全無,這陣勢只要一想便知道。
月冷西弦,彎彎倒掛在夜空,周圍幾顆閃閃的星斗點綴,清冷如畫。
「鳶鳶,來!」
郜茗嵐小心托她起來,開始為她解衣裳,然而當他的視線觸及到她白皙頸子上擠出血紅的印記時,瞬間倒抽一口冷氣,又見她衣裳肩膀的地方有被扯碎了,當即就不樂意了。
瞧他那模樣,龍芩鳶即便是再疲憊,也忍不住覆上去在他唇邊輕啄了一口,「想什麼呢?沒事,嗯?」
她示意浴桶方向,對那些自己看不到卻能想象到的血肉模糊的咬痕,龍芩鳶不想解釋什麼。
除了能給予自己真心的愛之外,她不能保證自己的一顆心完完整整屬于某個人,她只能說她的心里絕對有他。
再說了,這為人夫的,吃點味也是應該的吧!她喜歡看男人為自己爭風吃醋的場面!熱水、手爐、火爐全都備齊了。
龍芩鳶還在高興這穎兒居然能想這麼周全,卻听得郜茗嵐美滋滋抱住她,在她耳邊吹起,
「鳶鳶,歐陽公子交代了,三個手爐一個墊在腳下,一個捂在小月復上,另一個捧在手里就好!」
歐陽遠……龍芩鳶的身子微微一僵!
對于她的變化郜茗嵐怔愣一下,以為她是冷了便又緊緊手臂,「歐陽公子還交代你若熬不住便喊他進來,他就在門外守著,到時候給你渡真氣!你要是挨不住一定告訴我!」
歐陽遠……
今夜初一,他原是早就想到了吧,所以才半途停下來,非要在這個破地方留宿一晚。
再往北邊走便是兩三天都沒有鎮子,一片荒涼之地,便只能中午停歇在這里。
原來,這些東西也是他叫人給備好的,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一樣,沒有什麼能瞞住他,沒有什麼能逃過他極深的心計!
這一步一步的,都是該在他早就算計好的局中吧!
這一夜不再像往常一樣難熬,郜茗嵐的身體緊緊貼住她的,上下又有手爐維持熱量,再加之自己的半邊身子都被床榻邊上的火爐烤的熱烘烘,竟然是難得的舒服。
雖然身子是由內而外散發寒氣,龍芩鳶也是瑟瑟發抖,可也是睡了一個還算安穩的覺。
不到天明她便醒了,寒意逐漸消散,全身都被溫暖包裹,她甚至連腳趾頭都不想動,生怕擾了這樣一個寧靜的晨。
當天際逐漸泛白的時候,龍芩鳶猛然間瞥見門口一個黑影一閃而過!
驚覺起身!歐陽遠不是說他守在門外的麼?這樣一個黑影過去他居然都沒有反應?
又或者是……那個黑影根本就是他!
龍芩鳶放低聲音,迅速把衣裳穿好,不忘把大紅色的小襖套在里頭,急匆匆就追了出去,她倒是要看看,這會子被自己抓住了他還有什麼話說!
黑影的速度雖然不快,可他用輕功,龍芩鳶卻是用兩只腳跑的。
追了好一段,她都感覺自己嗓子里有血腥的味道,眼不下去口水,火辣辣的疼和干澀。
龍芩鳶身處在一個小巷子里里頭,天際還亮得不徹底,灰蒙蒙的,這巷子卻一眼望不到盡頭,也許是她自己心理作用,怎麼就覺得這巷子盡頭是一個深淵,進去了,就再也出不來了。
可是那個黑影的確是往這個方向來了啊!
她的耳朵因為剛才的奔跑開始嗡鳴,能听見自己急促喘息的聲音還有心跳聲,其他的一切都听不到。
她雙手扶住膝蓋,想讓自己身體的重量全部前傾,可是消耗的體力實在太多,竟然一下子往前栽倒咚地一聲跪在地上。
巷子路是用大石塊鋪的,有的地方縫隙甚大凹入不平,龍芩鳶膝蓋剛好磕在縫隙之間,一邊突起的石塊邊緣刺進她膝蓋的肉里,疼得她緊閉雙眼好半天才緩過來一些。
但周圍已經沒有第二個人的影子了,她雙肘撐在地上,想想自己應該好好學學輕功什麼的,小時候因為貪玩,哥哥們教練武的時候總是偷溜出去,結果就變成現在這副樣子!
哼!
龍芩鳶咬緊牙關一聲低咒,一直緊握的拳頭狠狠砸在石地上面,都沒有疼痛的反應。
她想起身,但膝蓋跪在地上太久了,剛一起來關節就痛得要命不得不又跪坐下去。
恰在這時候,耳邊一陣風聲!
一雙腳便站定在她眼前。
「是你!」
——
(黑衣人是歐陽遠嗎?出現的人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