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芩鳶從來不知道,一個人還可以控制這些紙偶殺人,而她理所當然地認為是憑空消失在巷子深處的黑影導演了這一切,而那個黑影,她認定是歐陽遠。
「怎麼,被人揭穿了要翻臉?」
她當然不會放過歐陽遠臉上的每一個表情,他見到這東西這樣反常,便認定他心中有鬼。芒
穎兒匆匆從樓梯上下來,踩得每一步都吱呀作響,她手里拿了一件粉色的披風,見眾人都在這里聚了就停下腳步,原本想要說的話也一時間沒找到開口的時機。
「鳶鳶,是不是冷了,怎麼全身都在發抖?一早上起來就不見你,我們都急死了!」郜茗嵐握住她的手,卻發覺她一直在發抖,手上的溫度甚至比昨晚還要冰冷,卻不知道她是被嚇著了。
「小姐,披上這個,這披風還可以捂手!」披風下面是個手爐,穎兒把披風給龍芩鳶系好,一並把手爐也遞給她讓她抱上。
龍芩鳶看了眼,披風以粉色作底,上面粉色的手工刺繡,花樣很好看,整個披風的內里全部是毛絨絨的,連同領子上圍成一圈的白色絨毛,她一瞧便知是上好的貂絨,披在身上霎時間暖了不少,只是這披風的價值一定不菲。
歐陽遠拈起那張碎片,只消輕輕一捏,小小的碎片便化為灰燼從他指尖落下。
「是魂術!」三個字從歐陽遠口中吐出。格
一听魂術,郜茗嵐上前一步,「我在書中看過,魂術,是依靠人的血來維持,只要在紙偶上第一滴施咒人的血,便可以讓一個紙偶在他的控制下有靈魂,看似跟常人無異,傷及要害的地方時才會魂碎死亡。」
龍芩鳶翻了個白眼,世人讀書都是為了考取功名,讀一些史書什麼的,這郜茗嵐怎麼偏偏讀一些讓人匪夷所思的東西,上一次的情蠱是這樣,這一個的魂術他居然也有在書里頭讀到!
歐陽遠不置可否,順了他的話往下說,
「傳說在北邊的雪山上,有一條紅色的河,河的南岸是冰雪滿天,常年不化,而河的北岸則是一片生機盎然,鳥語花香,這魂術最初的時候便是從那片地方傳出來的……」
突然間便對上了龍芩鳶置疑的眼神,他不為所動,仿佛龍芩鳶瞪住的人根本不是自己,之後淡淡移開視線。
「這叫魂術的東西,歐陽公子你當然不會陌生了!」
龍芩鳶冷哧一聲,盯住地上白色的粉末,不一會兒那粉末便被門口吹進來的風刮走了。
眾人都堵在門口,店小二也不好說什麼話,站在一旁瞧著,這里客人本來也就不多自然沒有擋人家生意一說了。
她壓低聲音,冷冷諷刺,「該不會你跟那些人很熟絡吧?」
這句話意有所指,歐陽遠不會听不出來,可他依舊是面不改色,整個臉跟一張面具一樣。
穎兒在一邊拽住她披風的邊緣,低聲,「小姐,你是不是誤會歐陽公子了?一早上他就在這里,剛才還準備跟我們一起出去尋你,怎麼……怎麼會分身去做那些裝神弄鬼的事情?」
「恩恩,是,歐陽公子一直跟我們在一起!」郜茗嵐也趕緊附和一聲,猛然瞧見龍芩鳶的眼神,霎時間便噤聲。
穎兒笑起來,湊在她耳朵邊上,用不大的聲音卻讓幾個人全部都能听見,
「這披風也是歐陽公子給你準備的,還有昨晚上兩個精致的小手手爐,可是歐陽公子花了大價錢買回來給您的!」
什麼?
龍芩鳶驚愕地望著自己身上的粉色披風,原本自己還喜歡的打緊,可听穎兒這麼一說,就是覺得索然無味,竟然還有一種厭惡感油然而生。
手,放在披風的帶子上,龍芩鳶扣緊牙關狠狠一咬牙,便扯開帶子,披風就那麼落在地上。
冷風,瞬間灌進脖頸,激了她全身一個激靈。
不過若是郜茗嵐和穎兒都能給他做證的話,龍芩鳶也無話可說,當時確實只看見了一個黑影,她現在也不能僅僅憑借一個背影就一口咬定。
不過,要是他做的,總有一天她能抓住把柄!
提腳,踩上了地上粉紅的披風,龍芩鳶快速上樓,不想再看這個人一眼。
她開始恨自己能力不濟,若不是仗了他知道木風鈴的下落她才不會看歐陽遠的臉色,可偏偏自己不能那麼快找到,以自己現在的能力,加上方才踫到的白衣紙偶和銀衣人,自己連保命都困難,更別說安然找到兩樣東西之後的情況了。
所以她又不得不依靠歐陽遠。
「歐陽遠,找到木風鈴和水靈珠你便給我滾!」
她一邊上樓,一邊冷冷拋下狠話。
可慕夜斬在听到木風鈴之後身體明顯一僵,眼楮迅速瞟上龍芩鳶的背影。
穎兒看了狐疑,這趟路程的目的慕夜斬該是早就知道啊,怎麼露出這樣一副吃驚的表情,遂就伸手推推他,「幕公子?」
見他還是沒有反應,穎兒也就撿起地上的披風,在有腳印的地方使勁拍拍,見歐陽遠還是不熱不冷的,似乎對這件貴重的披風毫不在意,才微微松口氣,仔細給疊好了才抱著上樓。
龍芩鳶氣呼呼進屋,反手就把門給關上了。
「啊!」
屋子里一團東西正窩在自己床上,懶懶看著自己。
「閃電!」
龍芩鳶月兌口而出,而那只豹子似乎見到她也很興奮,嗷嗚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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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奉上~~閃電出現,該是某人也要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