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鳳縷閣門口,她沒有見到風月,不見是最好,她根本不知道該用一顆怎樣的心去對待他,那個曾經的他和現在的他。
只願,他能跟柳毓沁一起,一聲無恙便好。
真的,只有也只能有這一點點的要求了。
「大人吩咐了,只能讓公主一人進去……」簡心有些為難地伸手。懶
龍芩鳶回頭望著席風和花紫洛,點頭示意他們在外面。
席風想著里面的人是鸞姬和龍嘯,她一個人進去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便也應允主動在外面等著。
「娘,娘,爹?」
她人還沒進去,聲音便已經顫抖,幾乎讓人听不出音節。
當鸞姬和龍嘯見到挺著個大肚子的龍芩鳶時,臉色一變……不過隨後便恢復如常,將她撲過來的笨重身體牢牢抱住。
鸞姬的小指從根處被斬斷,她不動聲色地將手藏在袖口里。
「鳶兒啊,你這是……」
二人齊齊沖著她的小月復瞧,眸子中陰晴變化,不知道想什麼。
龍芩鳶盯著自己的小月復尖兒,甜甜一笑,她很久沒笑過了,這一笑就是為了月復中的孩子,「是慕夜斬的孩子,他可調皮了,動不動就鬧我……」
她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一想到這個小東西,便覺得一切都美好起來。
但是當她看到鸞姬的表情,笑容有點僵住了,「娘……」蟲
龍嘯干咳了一聲,「鳶兒啊,沒事,你娘那是高興的!」
龍芩鳶點點頭,看著他們雖然消瘦了一些,精神卻很不錯也便放心了。
「娘,你要的金木水火我都備齊了,要怎麼樣做才能治好你的病?」將花紫洛弄出來的破魂劍連同其他三樣東西都倒在了桌子上,龍芩鳶扶著自己的腰走到二人跟前。
鸞姬拂開了龍嘯的阻攔,一步一步走上前,目光閃爍卻也篤定,
「鳶兒,是娘騙了你,娘根本就沒有病……只是這些東西我們必須拿到,所以娘才……」
「鳶兒,你是不是怪娘了?」
「娘這也是迫不得已,若不是這麼說,怕是這幾樣東西到現在還下落不明呢……」
鸞姬和龍嘯瞄著龍芩鳶的臉色,逐漸成為蒼白。
「是為了靈泉?」她踉蹌了幾步,伸手扶住身後的桌角。
其實早就知道是這個答案了,何必再多此一問……
「鳶兒?」
「鳶兒!」
龍芩鳶一股氣跑了出來,不顧後面的鸞姬和龍嘯不停喊她,身子很重,又拖了一把破魂劍,出來的時候她已經氣喘吁吁,見到在外面略顯焦急等待的席風時,竟然兩腳一軟撲通就跪坐在地上,破魂劍被摔落在地,發出 當的聲響。
「鳶兒!」席風在下一秒也跪在地上,隱隱明白了什麼一樣,瞥了一眼簡心,將龍芩鳶抱起來。
一開始,她是很安靜的,表情木訥地望著天上飄動的雲彩,雙眸空洞。
事情的原始,就是一個騙局……
大腦一片空白,她不知道還可以去想些什麼,好累好累……累到連想一想都疲憊不堪。
席風只是快步往聖女宮去,走到一半才發覺她不對勁。
「鳶兒,鳶兒?」
龍芩鳶全身發抖,整個身體都在打顫,她雙眸緊閉牙齒不停哆嗦,是寒癥……
可是日子不對啊……
怎麼會這樣,現在就連她寒癥發作的時候也不固定了,越來越惡化!
「堅持住鳶兒!」
席風跟花紫洛對視一樣,後者輕功掠起在前面急速前行,席風抱著龍芩鳶跟在他後面。
然而,等他們到了聖女宮門口的時候才猛然想起,聖女宮已經被包圍了!
正當二人準備強行進入的時候,身後一聲令喝,
「放他們進去!」
席風不用看也知道是誰,數十個白衣人主動讓出一條路,他便抱著已經全身冰冷的龍芩鳶進去。
「小芩!」
「小鳶!」
聖女宮的兩個男人均吃了一驚,慕夜斬握住龍芩鳶的手,忽而被她反手握住了,
「小鳶,你說什麼?」
龍芩鳶閉著眼楮,不知道是不是清醒,只是雙唇一直動著,
「孩子……孩子……」
孩子……慕夜斬雙眸動容,只一合眸的瞬間,落下一滴滾燙的淚,滴上了他們交纏的雙手上。
風月著了一抹素色白衣隨後跟了進來,同時幾個小童抱著好幾個暖爐進來,還有一大桶熱水很多棉被。
其他三人均未動,只是不停給龍芩鳶搓手和搓腿,只有席風瞥了一眼後起身,沖著風月點頭示意。
「你先出去,這里有我們就可以!」
風月再次望了一眼床上瑟瑟發抖的人兒,才戀戀點了頭率眾人出去。
他現在名義上是柳毓沁的夫,怎麼說留下來也都不合適,不光席風和其他三人不會同意,就是龍芩鳶也會是決計反對的。
眾人出去之後,四人齊力將龍芩鳶抬到木桶中,席風小心地為她褪去身上的衣物,又把暖爐全都放在木桶周圍。
從始到終,龍芩鳶的雙手都沒有離開自己的小月復,她很珍惜這個孩子,甚至視它比自己的生命還重要。
她是怕自己的寒癥傷到孩子,只是這幾個月以來她的寒癥已經開始好轉了,好幾次發作的時候只需要捂著被子就能熬過去,不知道這一次怎麼又會突然嚴重起來。
風無痕趁這個空擋給她號脈,面如死灰。
「沒有多少時日了……」
四個人全都沉默了,究竟是她沒有多少日子了,還是他們自己……?
「孩子呢?」慕夜斬沉沉開口,仿佛壓了千斤重擔一樣,沉悶悶的,無限壓抑。
風無痕搖頭,「最好的辦法是催產,孩子能保住的機會要大一些……只是怕她受不住……」
「那就流掉!」
——
(今天平安夜,每人一個大隻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