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芩鳶的身子像是被這種目光震懾住了一樣,絲毫不能動彈,自己的身體仿佛根本不受控制了一樣,想要去靠近。
她溫軟的指尖輕輕劃過他冰冷絕世的面龐,最後停留在他蒼白的唇上。
當她紅軟的雙唇輕輕貼上去的時候,她知道他在顫抖,雖然極力不想讓她察覺,可是她知道,一直都知道。懶
這個男人與世無爭,淡淡如水。
就好像現在的吻一樣,輕地仿佛從來沒有存在過。
「你很像他……」
她從他的唇上離開,留有淡淡的殘香,如清風飄過,又如水面上一痕落葉。
白玉的眼眸陡然一暗,方才的神韻驟然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絲無奈是落寞。
「他……是誰?」
龍芩鳶苦笑,「一位故人罷了……」
白玉的手緊藏在袖口,黑褐色的五指並攏在一起緊握成拳,失聲喃語,「是麼……」
龍芩鳶這才發覺白玉神色不對,恍然間意識到原是白玉以為自己剛才的舉動是因為她口中的故人。
張了張口想要解釋,可是忽然間覺得好累,累得不想開口也不想動。
五年了,依舊無法忘記,只要一個瞬間,只要一個花開的時間,便能讓她的記憶像潮水涌來,在心底泛濫。
多年不曾去觸踫,可是它卻在心底發芽。
如果,眼淚可以澆灌,那麼那顆女敕芽也應該枝繁葉茂了罷……蟲
龍芩鳶什麼也沒有說,離開的時候她只是訥訥說了一句︰
為何不種天堂鳥的花呢……
她沒有回去,只是一個人在空蕩蕩的街道上漫無目的地走,她在尋找,卻不知道該往哪里找。
不知道走了多久,終于讓她找到了。
她一路狂奔著,跌倒在一小片花叢中,顫抖著雙手摘下了一朵火紅色的花朵。
曾是何人,在她耳邊說過,這花就像一只飛翔的鳳凰?
小小的花瓣,承載了一滴接著一滴的眼淚,瞬間淹沒花心,如果她的心也能就此湮沒,又何嘗不好?
慕夜斬是在第二天快晌午的時候在一處小山坡上找到她的。
只見她蜷縮在地上,雙手抱住膝蓋,靜靜安睡著,身邊的花草上還有幾只黃色的蝴蝶翩翩而飛。
赫然發現在她懷中有一只火紅色的天堂鳥花。
「斬……」她睜開眼楮望著慕夜斬,「你知道嗎……他曾經說你就像這花兒,說你像這花兒……」
慕夜斬眼眸一痛,手緊了幾分。
他們沒有回去,而是先去吃了飯,為她叫了一份紅豆粥,和幾個她愛吃的小菜。
龍芩鳶無力地抬眼,卻猛然瞥見了街角的一個身影!
只是一個背影,她覺得眼熟,不過那麼多年了,人有相似也說不定,他怎麼會出現在這里呢……那個蕙質蘭心的小童。
「小鳶,肚子有沒有不舒服?」慕夜斬伸手握住了她略微冰涼的手,有些擔心。
龍芩鳶搖頭,席風的孩子很乖,很懂事……
他們回去的時候已經是日頭西下,只因為龍芩鳶不想太早回去,回去了,就沒有時間讓她懷念了。
「小芩……我特意為白玉研制了一種新藥,應該對他的傷有幫助,你下次去帶給他……」風無痕能做的也只有這些。
龍芩鳶點頭,把嬌俏抱了起來,「今天有沒有不乖?」
嬌俏乖巧地搖頭,還狠狠在她的臉上啵兒了一下,「娘,我們今天都很乖,哥哥教我寫字了!」
對于她的徹夜不歸幾個男人都想問,可是慕夜斬一個眼神他們就噤聲了。
再次去白府,是三天以後了。
白玉對于她的到來很意外。
「還以為,你不會再來了……」
龍芩鳶把風無痕的藥交給了柳翎,推著白玉在院子里溜達。
她當然不會說,因為你時日無多了能多見一面自然是好的,所以就隨口瞎編了一個理由︰
「恩,這兩天身子不舒服,昨日才好些……」
「不舒服?」白玉似乎很緊張。
龍芩鳶笑了笑,「是啊……是他弄的!」說著,指了指自己的小月復。
白玉笑了,笑的溫雅。
柳塵進了院子,面色很冷,「公子,有客人來!」
還沒等白玉有什麼反應,柳塵就被人從後面推開,幾個男人大大方方就進來了,手里還抱了好幾個酒壇子。
「龍兒,我們來找白公子喝酒!」花紫洛一襲紫衣很惹眼。
「你們……他生病了不能喝酒!」
他們想干什麼,龍芩鳶一眼就看出來!
「無妨無妨,反正也沒多大關系!」白玉倒是不介意,接過了一壇酒就打開。
龍芩鳶瞪了一眼,他們幾個裝作沒看見。
再瞪,他們直接把她當空氣,跟白玉稱兄道弟起來!
想要兩個人安靜的世界,看來是不可能實現了……
「白公子,酒不能多喝,我幫你剝個梨子吃——哎!」龍芩鳶的手還沒踫到梨呢,整個盤子就從桌子上不見了,之間風無痕拿了一盤子梨,百里翼椋則拿起了果刀。
「鳶鳶你歇著吧,這些事情我們來做就好了!」
「那我吃隻果!」
「我給你削!」風無痕放下盤子拿起一個隻果。
總之,只要是龍芩鳶想要跟白玉有接觸,他們就把白玉圍個水泄不通,龍芩鳶想看一眼都看不到。
白玉倒是看起來沒什麼,對于他們的「熱情」,只做微笑。
龍芩鳶暗暗發誓,要是讓她知道是誰出的鬼主意,一定饒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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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謝謝天涯、gao123123的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