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毀了你……毀了你……!!」他不停重復,雙手在她身上各處掐出青青紫紫的痕跡。
在龍芩鳶被綁住的地方,安靜地躺著一枚金色的針,針尖還掛了一滴鮮紅的血珠……
血,從她的後腦涌出,她只覺得自己的體溫越來越低,好冷……意識開始漸漸模糊,身下的衣物也被人無情撕碎……肋
她隱約中听見慕辰落自言自語狠狠道︰
「只要你跟身上有梅花印記之外的男人做了,斬他就死心了……」
慕夜斬……
她真想開口叫他啊,可是全身都已經不受自己控制,冷到僵硬。
他不醒來也好,龍芩鳶漸漸合上眼楮,掩住里面無奈的絕望。
「咳咳……咳咳……」她甚至壓抑住自己的咳嗽聲,生怕這個時候把慕夜斬給吵醒了,讓他看見這樣不堪的一幕,不是不敢讓他看見自己這般衣不蔽體的模樣,而是怕他看到在自己身上胡作非為的人是他敬重維護的大哥!
甚至連眨眼的力氣都沒有了,再也不想睜開眼楮,下意識拒絕正在發生的一切。
慕辰落握住她的腳踝使勁將她的身子往前一拉,就拉到自己胯下,他看著慕夜斬的臉笑起來,笑著笑著最後卻又開始流淚,隨後是一臉猙獰︰
「你知道麼……其實你完全可以逃過這一劫的,只要殺掉其中任何一支梅花,那個靈泉就再也打不開!只可惜……哈哈哈,你自作聰明把人給救了!」鑊
龍芩鳶想起了郜茗嵐和風無痕,他們現在應該安然無恙了吧,那樣便好。
只是慕辰落不知道,龍芩鳶已經懷上了孩子,這個孩子正是他的親佷,也就是這一個小小的生命,讓那個古老的傳說偏離了原本的軌道。
他在她的身上狠狠撞擊,甚至到完全失控,似是要把心中所有的情緒全部發泄在她身上。
而龍芩鳶全身冰冷,加上曼陀羅的毒性未散,只能像一個行尸走肉一樣任他欺凌,可偏偏她的意識完全清醒,深深感受著所有的痛苦過程。
是一刻,一天還是一年……
漫長的凌辱讓她恨不得死掉,直到小月復處傳來劇烈的疼痛,恐懼感便前所未有地襲來。
原來,她還是在乎這個小生命的!
曾經想著不要了吧,總歸帶著是個累贅,可是在這樣的時候她的心里只擔心那個小東西了。
慕辰落狠狠搗入她的領地,真的要把她毀掉一般用力。
龍芩鳶的大腦開始出現空白,眼楮里不斷有白光出現,不是她不去反抗和掙扎,是她的四肢全部都不受控制。
歐陽遠……
是歐陽遠的臉又出現在腦海中了,他滿身都是血,卻還在拼命護住身邊的人,他右手持劍,左右不停將旁邊的人護在懷中連連後退。
他在喊什麼,她听不見,為什麼听不見,為什麼又那麼多人要用箭射殺他,他為什麼不躲!
她想喊,可是怎麼都喊不出聲音,在他懷中的人明明就是她自己,為什麼她說話他听不到?
所有的人都身著白衣,嘶喊著追殺他們,頭頂上盤旋著一個巨大的白色鳥,鳥的眼楮透出幽藍色的光芒。
他說︰快,讓冥帶你走。
她不肯,死死拽住他的衣袖︰那你怎麼辦?
他堅持,她也堅持,突然之間一只利箭劃破白雪中被廝殺的空氣襲來,錚錚的箭聲刺破每一個人的耳膜。
「沁兒!」
她听到了,她听到歐陽遠喊出這兩個字來——已經是第二次听到了,沒想到這一次是會在夢中。
夢中的歐陽遠拼命一個旋身,死命用自己的身體緊緊護在她身前,用自己的後背為她擋住前襲而來的冷箭。
「不——月!」
轟一聲,龍芩鳶的腦子轟鳴一聲,月……風月……她緊閉雙眼喃喃自語。
然而,這一次她看清了,那只利箭撲哧一聲刺破血肉,卻並非傷的是歐陽遠,就在千鈞一發的時候,一個身著玫紅色衣衫的女子毫不猶豫地擋在歐陽遠身前,生生為他受了那一劍穿心!
「屏思——!」
她看到歐陽遠通紅了雙眼,眼睜睜看著那個為他受箭的女人轟然倒地,四肢無力沒有一絲生氣。
心,好痛……
夢中的歐陽遠……不,應該是叫風月了,而那個女子……一臉姣好的面容,天生帶有一點霸氣和傲氣,正是柳毓沁的臉。
龍芩鳶覺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雙手緊緊揪住自己的衣襟猛烈呼吸。
「月……快救她!」
風月抱起那個叫屏思的女子一路狂奔,原本她也是跟在後面的,耳邊釘地一聲——接著,她感覺自己的後腦被什麼東西擊中,生生刺進了肉中,越陷越深。
錐心刺骨的痛——又有什麼從自己的身體里被拔出來——啊!
她在白色的世界里垂直倒下,再也看不清前面的身影,再也看不到任何的光亮……
最後一眼……她看到風月同樣在回眸看他,眼中的焦急可以焚燒一片草原,如熊熊大火無法撲滅。
那是多久以後啊……當她再一次睜開眼楮的時候,自己已經是在一片火海中,屏思不見了,是風月在火海之外千方百計想要進來,可是他過不去這個火海,只能眼睜睜看著她被活活燒死!
她痛苦慘叫。
而風月……在火焰燃燒她的身體時,竟然口中吐出鮮紅的血,猝然倒地!
她知道,直到最後一刻他的眼眸都是望向她的,微風吹亂了他的發絲,在一眨眼,他一頭墨黑的長發竟然飄然之間變白。
只有他的眼神……依然醉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