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喜歡誰?」
「白無憂。我喜歡他,可他不喜歡我。說把我當妹妹。你說可笑不可笑,妹妹……」陸靜茗神情有些憂傷,似乎又想起自己的傷心事。
敖狂有些神經錯亂,她說什麼,她說白無憂?
「你不知道嗎?」肋
「知道什麼?」
「神子的事情啊。你不知道神子是不可能跟其他人發生感情的嗎?听說是上天對他們的懲罰,所以他們不能動情,一旦動情立刻就會死亡。就算不動情他們也活不了多久的。」
據他所知還沒有活得長久的神子,她怎麼會喜歡上神子呢?這不是找罪受嗎?
「你說什麼?」陸靜茗震驚地捉住他的手,「你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我又沒必要騙你。白無憂又不傻,他說當你是妹妹也是為你好。他本來也不能跟你在一起。你喜歡誰不行喜歡他?」
陸靜茗呆滯地盯著前方,內心的震動無以復加,原來這才是他拒絕她的原因?
那麼溫柔的一個人啊,他居然有這樣地命運,難怪他吹奏的笛聲會如此憂傷。
傻子,他是個傻子,若是他告訴她真相,她不會如此難過。
但那樣她就會心存僥幸,還不肯放手。
他一片苦心都是為了讓她放棄對他的感情。
「白大哥,你真傻……」她有些哽咽︰「為什麼,老天爺要這麼對你?又為什麼這麼對我,我怎麼這麼倒霉來到這里?」鑊
敖狂也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只能拍拍她的背道︰「他也是為你好啊。就算他也喜歡你,你們在一起也沒用呀,他死了還有什麼戲。你不如換個人喜歡吧,換我也行。」
陸靜茗哭笑不得地看著他︰「感情又不是衣服,說換就換。」
她心中起伏,想起白無憂,他恐怕心里更不好受吧?
她不知道他是否喜歡自己,可是,她卻不能那麼自私。
如果喜歡他會讓他困擾,甚至死亡,她寧願選擇放手。
那樣她還能一直看到他。
這種荒唐而可笑的事情為什麼讓她遇上,那樣一個玉人為何偏偏遇到這種不公平的事情?
「為什麼他們的壽命會短?」
「因為他們常常以壽命卜算那些逆天的事情,怎麼能不短呢?誰讓他們有這個天賦呢。而且這樣的人,本就是被天妒的吧,天妒你,你還能活長麼?」敖狂想起自己母親,父親不讓她卜算事情也是這個原因,太折壽。
陸靜茗沉默起來。
她自嘲起來︰「我是不是也會這樣?」
「應該不會,我母親也能預測一些事情,但是她活得好好的。」
實際上敖狂也不確定,陸靜茗的情況太特殊,他也不知道天心石與她究竟是何關系。
「原來我才是傻子……」陸靜茗想起夜無心不許她喜歡白無憂的話,這時才覺得,恐怕他也覺得荒唐吧?
白大哥,若是命中無緣,我也不敢再強求,只求你過得好。
她心中呢喃著,望著屋頂那緩緩流動的湖水,光影流動,一輪太陽在水中沉浮。
就像她的心一樣滿是苦澀和矛盾。
有緣無分,情深緣淺。
這個世界就沒有美滿點的事情嗎?
奈何相逢,不如不見。
她不想去問他喜不喜歡自己,因為她不舍得他死。
經過了相遇、掙扎,她還是無法放下。
也許她會把他深深藏進心底。
她拿出那夜自己揮毫而成的畫。
敖狂的目光在看到畫時頓時閃露奇異之芒。
「這畫居然蘊含了靈氣,這是你畫的?居然會吸人神識進入那種情境。若真是你的,我覺得你如果能繼續畫下去,說不定畫能變成一件厲害的法器,可以攻擊對手,讓對手的情緒受影響,甚至能變成幻境。」
「是我畫的。我不知道它會不會那麼厲害,只是在畫的時候感覺神識會變強。」指尖彈起一團火苗,她點燃了畫卷。
「干什麼,為什麼燒了?」
「我只是想把過去一同燒了。」陸靜茗在敖狂不解的目光中燒起了畫卷。
那些或快樂或悲傷的情緒隨著畫紙卷曲燃燒,最後飄揚化成灰燼飛走了。
她默默地望著那些灰燼,心似乎也在瞬間變成了灰燼。
似乎丟失了許多東西,又似乎多了些什麼在心底。
她不想再回去了,如果埋葬,就讓這段感情隨著她的離開一同埋葬吧。
她會將它深深藏起,不讓任何人看到。
敖狂看著她的臉龐,忽然感覺她似乎有什麼不同了。
嘆了口氣。
他想道,在修真界講感情是件很奢侈的事情,愛情是個什麼東西,他覺得比天道還玄妙。
也許讓她明白感情無望,不再那麼傻會更好。
他覺得她傻,但又覺得這樣傻氣的她又最新最快的無錯更新盡在:是那麼特別,不同于他遇到的任何女子。
看著她略帶憂傷又有些放開的眼神,看著她落淚,看著她嘴角的酒窩笑著,含淚的笑容仿佛雨後的玫瑰,竟如此絕烈美麗。
敖狂一時有些怔忪,忽然覺得,這樣的她如此動人。
伸出手,他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水,聲音不自覺地溫柔起來︰「你喜歡我吧,我會對你好的。」
陸靜茗被他逗樂了,破涕為笑,像雨後綻放的彩虹般美麗,她撥開他的手︰「謝謝你,敖狂,你真是個好人。」
敖狂有些煩躁,他說的不是這個。
可是他又覺得不知如何說。
其實他也不太明白感情是個什麼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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