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靜茗想起他曾經對自己做過的事,又恨得牙癢癢。
不,她不會原諒他的,不會,他做的事讓她不能原諒他,也不能給他好臉色。
天祿翻出儲物袋,冒出一大堆東西,他爬上去手腳並用翻來翻去︰「這個?不對,這個,也不對……」肋
他翻了半天,找來找去,就在陸靜茗都失去耐心的時候,從一大堆東西中翻出一件黑色的鐵刺。
「找到了,這個給你,用這個殺他吧。一定能殺死的。」
「這是什麼的消息?」
「這個可是我母親留給我的,很厲害的,你刺進他丹田,到時候他肯定連元神一起死亡。」天祿很得意地說。
「你確定?」
「真的,天祿可是最善良的。」他撲閃著大眼楮,好整以暇地望著陸靜茗。
陸靜茗無語地拿著鐵刺,看了眼夜無心,心情有些復雜。
好半晌她終于靠近了夜無心,拿起那鐵刺,高高揚起,狠狠揮下。
眼看著那鐵刺接近了夜無心,她耳邊忽然浮現他的許多事情,浮現他剛剛的話。
「靜茗,我……喜歡你……」
「別離開我……」
她眼中一片復雜,心中發狠,憑什麼不殺了他,這個混蛋他都是怎麼對她的?
說喜歡她,欺負她就是喜歡嗎?
她來去幾次,卻終是狠不下心,那鐵刺終究沒有刺下。鑊
天祿翻個白眼,伸爪拿回自己的鐵刺,「主人你太優柔寡斷,讓天祿來幫你的忙吧。」
他飛起,「我來個自由落體!」
「不要!」陸靜茗一翻身抱起夜無心飛起,那鐵刺卻沒落下。
天祿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就知道你舍不得他的。看他那一身血,快點給他沖沖干淨,難聞死了。」
陸靜茗嗔怒地瞪了他一眼,心情復雜地把夜無心放到一邊,揮手施法,一團水流沖過他全身,沖去他身上的血跡。又給他干燥了,看著他面色蒼白的樣子,陸靜茗心中復雜之極。
兩種想法在腦海中交匯,矛盾至極。
一個說趕緊殺了他,一個說還是不要殺了他。
天祿才沒管陸靜茗在那矛盾什麼,自顧自地在這洞府內逛了一圈,看到不少好寶貝,興奮地抓起,全都抱在懷里。
此刻月已中天,洞府內點著夜明珠,亮如白晝,陸靜茗將他放到榻上,還有些氣自己,將他扔在一邊。
「天祿,你在干嘛?」
天祿一手拿著一枚碩大的珍珠,一個啃一口,笑眯眯地說︰「我吃飯呀,這里不錯,有許多好東西,這些天吃靈石吃的我嘴里都沒味道了。」
陸靜茗哭笑不得地看著他,這小家伙無論什麼時候都這麼無憂無慮的,有時候她還真的很羨慕他。
「光看你吃那麼多東西,你肚子吃得下嗎?」
「當然了,我肚子里可是能藏萬物的,平時里我放東西都是放那里的呀。」他啃完兩顆珍珠,手里不知道哪里又冒出一對雪玉,吃得開心。
「你不看看那家伙嗎,你看他怎麼了?」天祿發現夜無心渾身在發抖,連忙提醒。
「哼,又死不了。」
陸靜茗不情不願地轉身一看,夜無心的確不太對勁,渾身發抖。
她伸出手去握住他的手,卻被他猛然握緊,狠狠帶了上榻上。
「喂,死鬼,你放……」
「娘,不要死……為什麼要殺我娘……爹……」他渾身顫抖,仿佛有些恐懼和無助,忽然緊緊地抱住陸靜茗就不啃松手。
陸靜茗愣了,看著他閉著眼楮,一臉的痛苦和悲傷,似乎回憶到什麼不好的事情。
「娘,別走,別離開瑾兒……」
「別走……」他眼角有眼淚滑落,渾身戰栗著。
陸靜茗從沒看到他這種模樣,也許因為此刻是他最虛弱的時候,他才會變成這樣,才會把自己最軟弱的一面顯露出來。
他娘死了?被誰殺死的?總不會是他爹吧?
陸靜茗猜測中,不敢相信這種想法,忽然覺得眼前這個一貫冷漠的家伙其實也是個可憐蟲。
「好,不走,不走。」她輕聲安慰著,用自己的靈力拂過他身體,也不知道是她說的話起作用了,還是靈力起作用了,他似乎放松了,整個身體不再顫抖,慢慢地安穩下來。
「怎麼會這樣呢?沒想到你也挺可憐的。不過,哼,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撅起嘴,狠狠掐了他一把,他也沒反應。
「哇,這家伙居然哭了,真想不到。」天祿坐在一邊看著,好奇地問︰「他沒娘了,怪不得他這麼傷心。」
「那天祿你娘呢?」
「我也不知道呀,嗚嗚,我也好可憐啊……」天祿捂著眼楮哭起來,可惜沒有眼淚,看著太假了。
陸靜茗沒搭理它,抱著夜無心,心情說不清的滋味。
「唉,你個混蛋。」她低喃最新最快的無錯更新盡在:著,瑾兒,難道那是他以前的名字嗎?
夜瑾?怪不得,她就說哪有父母給孩子起名無心的。
一定是這家伙自己起的。
無心之人,還真的像他的表現呢。
月光透過天窗灑落下來,陸靜茗仰頭望著夜空,一時有些怔忪,又有些迷惘。
她不知道該如何處理跟夜無心的關系。
而且回去之後還會看到白無憂。
想到白無憂她又一陣心痛,她又能為他做點什麼?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漸漸疲乏了,歪著睡了過去。
天祿也模模肚子,嘀咕著︰「哎呀,我也吃飽了,困了。」
他爬到陸靜茗懷中,找了個好位置,嫌棄地推了推夜無心,閉上眼楮︰「哼,就勉強跟你睡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