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卻是不知道外面的事情,只道他欺騙她。
原來她當日真的在騙他,說是月圓之夜,現在她卻走了。
「天心石,天心石,好,你真的很好。毀了無數人,到頭來,又得到了什麼?」夜無心頹然坐在湖面上,忽然一揮袖,踫的一聲,那載著他們許多時光的水榭轟然碎裂。肋
那碎裂的,不止是一座水榭,更有著他心底崩塌的一切。
都隨著這一擊,而毀滅。
毀去的,是過去他們相守的時光,是那段他最在意的,最甜蜜的過往。
到頭來,他得到了什麼?
她誤會了他,就這麼走了。
「不,我不能讓她就這樣走了。」夜無心猛然想起什麼,「外面太危險了,她一個人要怎樣避開那些惡人?她只是一時氣憤而已,不知道真相。我要找到她,告訴她我的本意不是如此。」
他剛剛一時憤怒,竟有些不知所措,眼睜睜看著她被帶走,而自己卻無能為力。
可現在他已經恢復理智了。
他怎能就這樣放棄?
明明,她對他也非無情,只是因為誤會了自己看重天心石而不在乎她的生命,她才會選擇傷心離去的。
既然如此,他又怎麼甘心?
--------
那一道光芒過後,陸靜茗直接被帶走了。
那道光束穿破了空間,等到陸靜茗再腳踏實地之時,居然發現自己落在了一處巨大的山谷之中。鑊
陸靜茗愣愣地看著四周,此刻她雖然能感知到天心石的存在,但是它卻沒有再出聲,沉寂下來。
「主人,哎呀,這里好像是在海島上啊。」天祿的聲音將她從怔忪中喚醒,陸靜茗飛到半空中,神識向四周一掃,頓時有些錯愕。
可不是,他們現在落地的地方正是一座不大的小島,島上鳥語花香,野獸海鳥無數,再不遠處就是一望無際的大海。
「怎麼來到這里了?這兒該是龍語王朝的疆域吧?這不是東海嗎?」
陸靜茗頓時有些犯愁,「這該怎麼辦,待會若是別人發現我,豈不是要抓我回去?」
「那主人你變個樣子呀,這樣他們就找不到了。」天祿自在地在半空中來回飛旋,陸靜茗皺眉︰「我這點粗淺法術,定會被人識破的。」
「不會的,你現在的氣息都完全變了,我想他們絕對認不出來的。我記憶里祖宗留下來不少知識,等下——」他拿出一只玉簡︰「主人你看這個。」
陸靜茗接過,神識一掃︰「海圖?你居然有這麼完整的海圖,我們現在是在哪啊,看不出來。」
「唉,主人你先用幻形術變個容貌嘛,待會我們繼續往前飛,要是能找到這附近的海族集市就最好了,那邊有專門出售面具的,栩栩如生呢,跟真的沒什麼不同。反正一時半會我們出不了東海,就慢慢走咯。」
陸靜茗一想也是,她還真的沒去過集市呢,現在听天祿這麼一說也有些興趣。
變了一副普通女子容貌,湖水綠的布衣,駕著飛劍而行,無論怎麼看都像個普通女子。
因她的氣息改變了,沒見過她的人很難發現她有什麼不同之處,見過她的人若不注意也很難發覺。
陸靜茗御劍而行,坐在寬大的劍身上,望著那渺茫的大海,一時間心情有些復雜。
在海天一色的壯美世界中,除了天祿,她什麼也沒有了。
那個名叫內宮的地方,終究不該是她呆的地方。
那個名喚夜無心的蛇王,也不該是她的良配。
只是這樣想著,為何心底還有著陣陣隱痛,雖沒有蝕骨消魂,卻也時時啃噬著她的心房,那斷續的疼痛更是難忍。
眼眶有點發紅,她默然地望著蒼茫大海,忽然淚盈羽睫。
「天祿……」她的聲音有些哽咽︰「以後,我該怎麼辦?」
她不知道未來該如何做,更沒有方向。
愛嗎,恨嗎,是真的動心了嗎?
在這個世界,她彷徨無助,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
這些人,又有誰能相信?
現在在這片海域,想起了敖狂,可是,他那樣一個看起來豪邁的男子,卻也同樣欺騙他。
是了,在他們眼中,她只是一只弱小的螻蟻,他們開心的時候逗一逗,不開心的時候就扔在一邊。
她怎能奢望他們的感情呢?
天祿看她哭得淒涼,伸出小爪子抹著她臉上的淚︰「主人別哭,你還有天祿呢。等到咱們換了面具,就找個沒人的地方隱居起了,讓誰都找不到,嘿嘿。」
陸靜茗破涕為笑,見他那樣子只覺得心中妥帖,這小家伙啊,真是她的寶。
「你說的對,外面的人都在找我,我就藏起來,讓他們永遠都找不到。」
她不想便宜了那些個混蛋,等到天心石離開她之後,她跟他們就永遠沒關系了。
她只是個凡人,就算現在修行,也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修士,與那些王啊,帝啊,本就是兩個世界的。
「主人不哭了吧,天祿都不哭呢。那些壞人,咱們都別理他們了。以後找個好多好吃的地方,天天吃,不,天天修煉,早晚我天祿會比他們更厲害的!」
天祿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看的陸靜茗哭笑不得。
「你個吃貨!」
天祿撇嘴︰「人家才不是吃貨呢,人家是在修煉好吧。我可是東方不敗,永遠不敗!將來我可是最厲害的!」
主僕兩個望著東方的天際,這片巨大的海域上時而能看到一座小島,但都沒有發現大島,估計還要很久才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