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由門外來了一伙人,圍攏在其中的是一對老夫妻。老婦人看見那靈堂上供的牌位,幾乎站立不穩,跌跌蹌蹌的走過來,走到棺材跟前抱住,嘶啞的哭喊︰「女兒,娘來遲了……」
後面的韓丞相比韓夫人鎮定許多,哀嘆一口氣,挪動著沉重的步伐,向這邊走來。肋
早就預料到柔心會有一天因為重病而離開,所以他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卻沒想到,柔心沒有死于病痛,卻死在了妻妾爭寵的算計中,叫他這個當父親沒有預料得到。
「柔兒!你怎麼就能忍心離為娘而去。」手臂拍打著棺材的木頭,韓夫人一邊說一邊哭,哽咽得說出每一個字,含糊不清的夾帶在哭泣中︰「柔兒……」
老婦人哭著哭著,背過氣去。鸞緋放下手中的紙錢,過去扶起她,「夫人,夫人,你沒事吧!」
韓丞相疾步走了過來,看到韓夫人只是昏過去,放下了心,令人將韓夫人帶回府。不然等她醒來,還在哭一次,她的身體架不住這樣的折騰。
本來沒有想讓她來,但是像這樣場合不來,不是一回事,何況她一定要跟著,唉,人都已經走了,哭又能有什麼用,只不過是徒傷悲。
龍瑾睿又派了幾個丫鬟護送韓夫人回去,安排妥當,他走過來想安慰安慰韓丞相︰「柔兒的事情都怪我——」
「不怪你怪誰!」韓丞相沒好氣的說,一甩袖子,走進正廳側邊的屋子,從外面他不好質問他,不給他留足面子,會讓人傳謠言說他們翁婿之間不合。鑊
即便是真的不合,也不能讓有心人得意。
龍瑾睿跟著過來,心中思索著如何才能應付韓丞相,這不像是柔心因病而死,現在發生了這件事情,他還是沒有辦法勸說得動固執的韓丞相。
「千素盈呢?!」轉過身韓丞相問道,他猜想龍瑾睿應該沒有處置蘇盈,所以才這麼問道。
「關起來了。」龍瑾睿簡略的回答,知道韓丞相會問起蘇盈,他適才進來的時候已經吩咐鸞緋,去新房將蘇盈帶到這里來。
就算是柔心不死,香包的事情蘇盈也難辭其咎,韓丞相照樣會追問,結果考慮到是一樣,他才動手唔死了柔心,那樣對柔心也是一種解月兌,不用再徘徊自己和他父親之間,也不用再忍受哮喘病的折磨。
「你為什麼不處置她!」韓丞相有些責怪他的意思,語氣生冷的說。
龍瑾睿知道說別的理由,他一定還會追問,干脆拿蕭皇後搪塞道︰「千素盈是父皇親自賜婚的正妃,再加上婚事是由蕭皇後操辦,不等父皇過問,我擅自處置不合情理。」
「那柔兒呢,你有沒有為柔兒想過,她死了魂魄到九泉能夠安息嗎。」皇上巴不得柔心死,知道這件事情他能夠不能夠處置蘇盈還在開外,他都有些懷疑,其中蕭皇後在搗什麼鬼。
「岳父不要激動,素盈也跑不了,等上幾天能怎麼樣。」龍瑾睿陰沉的目光盯著韓丞相的後背,不緊不慢的說完。
韓丞相沒有理由激動,他這麼著急是因為什麼,還是說他不是蕭芸磬的人,擔心父皇和蕭芸磬兩邊都至此事而不理?
那他幕後的勢力又是誰,不應該是朝中的,目前籠絡夏朝朝野的只有兩股勢力,一個是蕭芸磬母子,一個就是自己。
如果說韓丞相身後沒有人,那他不至于犧牲女兒,安插到自己身邊。這樣說來,那股勢力好像不是源于夏朝,像是來自外界,從幾年前就開始,甚至連他都是最近才發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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鸞緋剛一打開新房的門,就被里面混亂的一切嚇了一跳,尤其是看到蘇盈拿著一把剪刀,不知道在想什麼,看著剪刀出神。
她以為她是想自殺,看了一會,只見蘇盈發泄似的用剪刀剪著紅綢的錦被,心中嘆了一口氣,埋怨她為什麼不是自殺。
「想自殺,哼,現在可還不是時候。」她嘲諷的道,將手中的鑰匙甩在桌子上,走過去湊近蘇盈的臉︰「在內疚呀?」
蘇盈的水眸含著冷意倏地望向鸞緋,見到鸞緋披著白布,頭戴著白花,然而臉上卻是無盡的笑意時,一翻手極快的將剪子的鋒芒抵到鸞緋的下巴上︰「柔心死了,你還敢笑!」
剪子的鋒芒刺破了她的下巴,殷紅的鮮血流到剪子上,使那寒冷的鋒芒耀眼奪目,她身子一顫,她沒有料到蘇盈到現在這種地步,還有膽量和她抵抗。雖然臉上閃出了懼色。嘴里卻不饒人︰「我不應該笑?是,我不應該笑!應該笑的人是你呀。正妃之位坐穩了,是不是很高興呀!但是,我現在要很掃興您雅興的告訴你,柔心的父親是韓丞相,現在他就在在門外等著問你的罪,就算讓你笑,你也笑不出來。」
鋒刃又刺深了幾分,血順著剪刀流到了蘇盈的手上,再一次染紅了她雪白的小手,她一字一頓的說︰「太會演戲也不是一件好事,鸞緋你無論怎樣都斗不過我,所以你就不要光用語言來反駁,要想這個正妃之位,我隨時會給你,你喜歡的東西,不代表人家就會喜歡,明白嗎!」說完,拔出了剪刀,扔到了桌子上。
鸞緋不再言語,拿著絲帕擦著下巴上的鮮血,狠瞪著蘇盈,咬了咬唇還是不敢說什麼。
蘇盈理了理衣襟,走出了屋子,回身看著沒有跟來的鸞緋︰「帶我去見韓丞相。」
散亂的頭發被風揚起,清秀的容顏上,小巧的嘴唇與精細的眉眼,散發著一股氣勢,這種氣勢震懾了鸞緋,她再也不敢胡來,跟了上去,領著蘇盈奔著前廳而去。
想要去龍瑾睿所在的屋子,就必須要路過正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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