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香听到蘇盈喊停,讓侍衛放了她,不禁長舒了一口氣,被侍衛放開架住的胳臂以後,整個人虛月兌了似的跪坐在地上,祈求的眼神充滿希冀的看著蘇盈。
「畢竟伺候我一段時間,我也不忍心看著她受苦,三十皮鞭就免了,打發個小廝嫁出去吧,以後別讓我在看到她。」對于一個自己不放心的人,即便是打發出去也不能留在自己的身邊,蘇盈縱然不知道冬香對自己有沒有歹意,她都決定下來將她趕走。肋
「正妃,您。」冬香仰起臉,看著蘇盈素白的臉龐,似乎從那雙水眸中看出決絕的神態,以至于她一時間不知道求饒的話該如何出口。
看著冬香的眼神,鸞緋眼楮一轉,走上前來對龍瑾睿說︰「殿下,這個丫頭妾身倒是很喜歡,既然您不放心她留在正妃身邊,想把她賜給小廝嫁了,還不如賜給妾身,正好妾身也愁身邊沒有個端茶倒水的人。」
「你是什麼身份,還配使喚丫頭。」春草小聲自語,可卻沒有逃過鸞緋的耳朵,只見鸞緋的雙眸放射兩屢寒光,掃向春草。
她剛想說春草幾句,龍瑾睿就說話了︰「先把冬香關起來,等明日再說。」然後走了過來,手臂攏住蘇盈的肩膀,滑向她的腰際,低沉陰冷的聲音添上了些許溫柔︰「走,進屋用膳吧,我為你準備了極好的禮物呢。」
蘇盈勉強笑了一下,掩飾住自己心中的不願,靠在他的肩膀上走進正廳。鑊
侍衛將冬香架了下去,蘇盈本以為她還會求自己,沒有想到冬香卻沒有發出一聲,這樣的沉默讓蘇盈覺得于心不忍,懷疑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不自覺的回頭張望,卻不想嘴唇無意的踫到與自己近若咫尺的那張臉龐上。
龍瑾睿冷然停下腳步,狹長的鳳眸眸光微微低下,看了一眼蘇盈素白的臉龐,清冷的臉上立即浮現尷尬之色,而他的眼中的神色卻變得曖昧起來。
蘇盈怔了許久,嘴唇才從他的臉上移開,看著他眼中的曖昧神色,一時慌亂竟然不知該如何是好,愣愣的看著他,直到夜晚的冷風吹過她的臉龐,涼意掠過她的脊背,她才從剛才那個無心之舉中月兌離出來。
「我……我們走吧。」蘇盈沒有多做解釋。
「好。」龍瑾睿幽幽放著亮光的眼眸看著蘇盈,薄削的嘴唇勾起一絲玩味的笑久久沒有散去。
蘇盈匆匆看了一眼已經走遠了的冬香,抿了一下嘴唇,茫茫夜色,燈火之下那淡然遠去的身影似乎也在會望著她,清澈似水的杏目瞪得大大的,帶著不甘和委屈夾雜著痛苦一並給予在眼神中。
回過頭,蘇盈險些站立不穩,她晃了幾下,手緊忙扶住龍瑾睿的胳膊,輕輕的舒了一口氣,腳步沉重的向前走著。
冬香的眼神依舊浮現在她的腦海,與龍瑾睿曖昧的眼神相互交錯在她的眼前,在進正廳短短的幾步路里,她邁出每一步都很困難,沉悶的心情被兩者交融的情景壓的沉甸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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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廳也如同外面一樣燈火輝煌,在地中央擺放著一個八仙桌,上面的美酒佳肴,多數菜系都是蘇盈喜歡吃的——確切的說,是素盈喜歡吃的。
龍瑾睿坐在首位上,讓蘇盈坐在了他的右邊。
鸞緋臉上有些妒色,可不好表露出來,自作聰明的走到龍瑾睿左邊的椅子前,剛想要落座,卻被龍瑾睿一個陰冷的眼神嚇得站起身,不做聲的走到離他們二人很遠的對面,坐在椅子上,孤零零的看著對面的龍瑾睿為蘇盈夾菜,不禁氣惱,拿起杯子一口喝盡了里面的酒。
春草站在蘇盈背後,小心的伺候,看著龍瑾睿對蘇盈有著對別人沒有的溫柔時,也有些嫉妒,不過她的嫉妒不像是鸞緋那般強烈,眸子轉向別處,正好看見鸞緋喝酒,因為喝的急,所以一下子嗆著,咳嗽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呵呵。」春草鼻子哼哼出聲,嘲弄的抵笑著。
「咳咳咳……」鸞緋緊忙從懷中拿出絲帕捂擦拭著眼楮流出的淚水,胸脯起伏,她又控制不住的咳嗽起來。
龍瑾睿眼眸沒有關心的情感,甚至都沒有正眼看一眼咳嗽的鸞緋,就直接看向旁邊的丫鬟︰「喝一杯酒就嗆成這樣……回去早些歇息吧。」一句很不含糊的逐客令,硬是止住了鸞緋的咳嗽。
鸞緋聲音有些沙啞,擦干眼淚,她賠笑說道︰「妾身沒事。」然後伸手又提起酒壺為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下去以後或許感覺舒服多了,表情也沒有剛才那樣痛苦。
有那麼一瞬,蘇盈覺得鸞緋挺可憐的,與柔心相差不到哪里去,柔心只不過是擁有過龍瑾睿不知道是不是感恩的愛,而鸞緋卻什麼也沒有,相較之下,鸞緋的可憐莫過于孤獨和悲哀,她連柔心的半分都沒有得到過。
呵——蘇盈飲下一杯酒,奇怪自己為什麼會感覺鸞緋可憐,自己才是最可憐的呀,她怎麼忘了,卻只看到了別人的苦楚,憐憫他人的悲傷,卻唯獨沒有細細的想過自己如今的下場是不是比任何人都要痛苦。
但願……這樣的日子不會過得太久,否則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活下去的意義是什麼,她絕不是為了那個對自己忽冷忽熱的男人而活的,她是為了自己,為了藍衣,也為了那個給過自己如兄長般愛護的男子而活的。
「對了,我差點忘了,之前我說要給你一個驚喜,你坐在這里等一會,等我回來,我保證這個驚喜會讓你高興!!」龍瑾睿放下杯子,說著走進了偏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