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草因為要貼身侍候蘇盈,所以她的屋子就離蘇盈所住的房間不遠。
「你帶她來的時候有什麼人看到沒有?」就算是龍瑾睿沒有看到,但是被有心之人看到的話也會傳做話柄。
「有……不不,沒有。」
蘇盈看著低著頭臉上一臉害怕樣子的春草︰「到底有沒有?!」肋
「……有。」春草咬了一下嘴唇,暗自責怪自己為什麼說漏了嘴︰「帶徐嬤嬤過來的時候,踫巧看到了鸞緋,她看到我身後的徐嬤嬤並沒有說什麼,只是一走一過的走了。」
「你讓徐嬤嬤過來。」蘇盈轉身坐到床上,眉心皺著,雖然鸞緋看到徐嬤嬤,並沒有說什麼,但是也不能說明鸞緋沒有發覺什麼,這個不好惹的人知道這件事情,還不得牽扯出一點事情來才罷休?
「是。」春草說了一聲,趕忙退了下去。
過了約莫有半盞茶的功夫,領著一個頭發黑白相間的老嬤嬤。蘇盈轉過身打量了徐嬤嬤幾眼,雖然也見過徐嬤嬤幾次,卻不知道名字,只知道是蕭皇後身邊的一個使喚女官,沒有想到光是一個女官,穿戴的衣服華麗的樣子都不是夏朝都城顯貴所能及的。
「老身參見四皇子妃。」說是參見,也不過是微微向前探了探身子,做個樣子。
蘇盈伸手扶起她,吩咐春草道︰「春草還不看坐。」鑊
春草立即搬過來一把椅子,放在了徐嬤嬤身後,徐嬤嬤也不客氣,坐了上去與蘇盈對視了一會,蒼老的聲音才響起︰「老身此次前來——」
「嬤嬤,先等一下。」蘇盈看了一眼站在身後的春草,雖然跟著她也有幾天,但是人心難測,有些事情還不是不能被她听去,知道徐嬤嬤是從宮里來的就已經夠多的了,不能再讓她知道別的事情,不論她是不是龍瑾睿的人對自己都沒有好處︰「春草,你去藍衣那里把我讓她替我繡的絲帕拿來。」
昨天藍衣來時才說絲帕繡了一半,等到今天恐怕也沒有完成多少,打發她去取絲帕,就算是藍衣現繡,一時半會也不能繡好。
「奴婢這就去。」春草應了一聲,便轉身出去。她本就口齒伶俐,如何不能明白蘇盈這是在支開自己,好與徐嬤嬤說話。
春草出去了,蘇盈沖徐嬤嬤點點頭,意思是可以繼續往下說了。
「皇後娘娘讓我親自來四皇子府,是想問四皇子妃什麼時候才能完成吩咐給您的任務。」徐嬤嬤用審視的目光看著蘇盈,從她的目光中,蘇盈可以看出,徐嬤嬤審視的眼神不單單是她自己想要表現的,也是皇後對自己的態度。
「這事情急不來,皇後也應該知道,我……我以前對瑾幽做過的事情在龍瑾睿心里仍是沒有忘懷。」蘇盈只好搬出這件事來當理由拖延蕭皇後,面上不動聲色的說,說的好像真是那麼一回事︰「這些日子過去了,龍瑾睿還沒有對我除去戒心,就算是我想為皇後娘娘效命也得等待時機是不是,要不然硬踫硬,我一屆弱女子也不是龍瑾睿的對手,到時候前功盡棄,我想也並非是皇後娘娘想看到的的吧?」
「你說的對與不對,老身可沒法判斷,等老身回去稟告皇後娘娘再下定論。」徐嬤嬤平和地說,似乎沒有發現什麼,忽然話鋒一轉︰「但是,臨行之前皇後娘娘告訴老身轉告給四皇子妃一句話。」
「請講。」
「皇後娘娘要老身告訴四皇子妃,韓丞相的千金,四皇子的側妃柔心喪命之案還並沒有了解,只要四皇子妃對皇後娘娘的吩咐上一點心,這些事情就用不著你操心,韓丞相不敢過問到四皇子妃身上,但是如果您私下只顧著享樂,忘記了皇後娘娘的囑托,那麼就只好要老身提醒你一下,不過依老身剛才過問,看來您心中已經有數,也就用不著老身來提醒您了。」徐嬤嬤呆在蕭皇後身邊已經很久,當然也並非泛泛之輩,說起話來句句壓人,讓人不得不屈就余下,沒有片刻翻身的余地。
「素盈自然明白,斗膽也托嬤嬤捎給皇後娘娘一句話,就說皇後娘娘的重托素盈不會忘記,何況素盈是待罪之身,不依靠娘娘,還能依靠得了龍瑾睿嗎?」蘇盈說著看了徐嬤嬤一眼,唇邊也勾起一絲淡笑,拿話穩住蕭皇後她們也是至關重要的。
「明白就好,四皇子妃的話老身會帶到的。」徐嬤嬤臉上依舊是不喜不怒的神色,沒有一點改變,起身站了起來看樣子要走,也就在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響。
「素盈,你在和誰說話呢?」低沉的男聲傳了進來,立刻嚇得蘇盈顏面失色,她如何沒有想到龍瑾睿會折返回來,他不是有公事要辦,怎麼會突然回來了呢?
驚訝之余,她沒有忘記徐嬤嬤,趁著龍瑾睿還沒走近,連忙拉著徐嬤嬤的手,掃視著屋子的角落,尋找一個地方能讓徐嬤嬤藏起來,只是人越慌就越分神,看了兩圈也沒有找到那個地方能藏得住徐嬤嬤。
蘇盈也壓低聲音,有些急躁︰「快,快躲起來。」
「我知道,可是藏在哪里。」徐嬤嬤也同樣著急,她也听說過龍瑾睿的冷血無情,再加上與蕭皇後母子向來不和,若是從這里看到她,還不得嚴刑逼問她到底來這里是最做什麼的,皮肉之苦到不打緊,但是讓皇後娘娘為難,自己也于心不忍。
「人馬上要進來了,你,你快藏到那里。」蘇盈用手一指雕花衣櫃……
「素盈怎麼不回答我?!」龍瑾睿的腳步聲已經到了門外,隨之,關著的門被他由外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