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盈不顧一切的向前跑,終于離開了那個酒館有一段距離了,她才從慌亂中平靜一些,但是還是不敢松懈,仍是一個勁的跑,直到走進了一片樹林,她才停了下來,躲在一顆高大的樹後,急促的喘著氣,然後慢慢坐下,她實在是跑不動了。芒
可是還沒等她喘過氣來,一陣馬的嘶鳴又叫她將剛剛放下的心又重拾起來,緊張的空氣同時緊跟著蔓延。
雖然也有可能是路過的人的馬,不是幽冥追過來,可是一種直覺告訴她,幽冥就在附近,就在附近用那雙尖銳的眼神查找著她躲藏的地方。
馬蹄聲慢慢的近了,蘇盈感覺到自己只要偷偷看一眼就能知道是誰,即便是在緊張,她還是扒著那顆大樹,借用樹身當著自己,看向那匹白馬上面坐著的人是誰。
一面銀色的面具映入她的眼中,也在她驚訝,想著要藏到哪里的時候,幽冥的臉側向她這邊,尖銳的眸子仿佛是看到了她一般,厲聲說道︰「還想躲到哪里去?!!」
他想克制自己的怒火,卻還是禁不住爆發出來。翻身下馬,他松開了馬的韁繩,疾步走向擋著蘇盈的那棵樹。
蘇盈看著他的樣子,竟然忘記了跑,他那冰冷的樣子似乎她從哪里見過——龍瑾睿,對,是他!
為什麼幽冥發起脾氣的時候那麼像龍瑾睿?她手指冰涼,看著幽冥越來越近,迅速的拋卻了心中的胡思亂想,可這時藏起來已經來不及了。格
幽冥拉著蘇盈從那棵樹背後出來,然後猛地將她的後背頂到樹上,面具後面的那雙眸子看著她充滿驚慌的表情,一時間不知道是不不是應該消除怒火,因為這件事情不是他沒有預料過,是他不肯承認她真的會那樣做。
分別這麼久,她的性情真的一點也不像從前了。
「你放開我。」蘇盈的後背被粗糙的樹皮各得很疼,如今他已經抓住自己了,除了想讓他放開她,她一點都不想多做解釋,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這麼好的機會離開龍瑾睿不正是你所想的嗎?」從大婚那次出逃,她一直沒有什麼動靜,難道她是喜歡上龍瑾睿了?幽冥眯了眯雙眼,他不肯相信,縱然當年那件事情是他的錯,是他要報復她和她喜歡的那個人,可是,她不是應該要和她喜歡的那個人一起廝守嗎,為什麼和他的哥哥糾纏到一起?!!
蘇盈一邊掙扎著他的禁錮,一邊說道︰「就算是要離開龍瑾睿,我又為什麼要和你一起去西國?!」
「因為……」幽冥話到嘴邊又停了下來,她現在不知道自己是誰,所以才會這樣問,在自己沒有告訴她之前,對于她來說自己只是個陌生的人。
「何況就算是沒有你幫忙,這次去定都的中途我也能逃出來。」蘇盈說著冷冷的看著幽冥︰「說吧,你幫我到底是為了什麼?!」
她不相信他沒有目的,就那麼平白無故的幫助自己,還有那次連熙中毒他莫名的出現,這一切都說不清楚,他就像是一個迷,對她來說甚至比龍瑾睿更危險了。
幽冥听著她說的話,心就像被刀劃過一般,絲絲疼痛幾乎蔓延了他的千肢百骸,他不想忍受這種疼痛,也不想在听她繼續問自己。手臂收攏,他的面具冰冷的貼到她的臉上,而那張柔軟的嘴唇也吻著了她的唇瓣,將她的話都堵了回去。
「唔……」蘇盈抗拒著,手指抓傷了他的脖子和手臂,他仍是狠狠的禁錮著她,粗暴發泄情緒的吻更是像山洪一樣令她無法阻擋。
寂靜的樹林里她抗拒的聲音被他的吻包裹,風吹得樹葉嘩嘩的響,將所有的聲音都給覆蓋。
樹叢之中,穿著藍色衣服的男子,伸手接過隨從遞過來的弓箭,對準了幽冥發出了那只箭。
箭帶著一股厲風森寒的刺了過來,其力道就算是不讓人死,也會受重傷,可見那個藍衣男子下了重手,是必要生擒幽冥。
正在強吻蘇盈的幽冥感覺到身後正快速接近的冷箭,手抓住蘇盈的腰,以極快的身形轉到另一邊,冷箭一下子刺進了那棵大樹半尺深。
停下那意猶未盡的吻,幽冥尖銳的眼眸看著那只箭,然後又轉頭,查看著可以射出這之箭的地方。
藍衣男子並沒有想躲,所以還在那里,極致絕美的容顏帶著一股冷嘲的笑意和憤怒,一下子從樹叢中走到了他們近前,將弓箭扔在了地上,一眼也不看,只盯著幽冥那銀色的面具說道︰「在酒樓的時候我就覺得你有些詭異,放火燒死了我的皇弟,還搶走了我的……」
連熙說到這里,話音不禁停住,說起來蘇盈是他的弟妹,可是‘弟妹’二字硬是說不出口,所以停頓了一下之後才繼續說︰「還搶走了素盈,現在還在這里對她有非分之想,我說這些沒有冤枉你吧?!」
連熙怒氣懾人的話威嚴的說了出來,若是其他人一定會害怕的不得了,可是幽冥臉上的表情一點也不動容,相反眸子里盡是不屑的神態。
蘇盈看著僵持的二人,一句話也不說,倒不是被這種場面嚇著了,而是從一開始疑惑連熙為什麼出現在這里,轉到他說的那句‘酒樓放火燒死了他的皇弟’開始發愣。
他說幽冥在酒樓放了火!他的皇弟死了?!連熙的皇弟不就是龍瑾睿嗎?!!
「我可沒有害死龍瑾睿。」幽冥不咸不淡的說,似乎沒有對連熙所說的話做多大解釋,何況就算是他解釋連熙也不一定會相信他說的話,再者說那些本就是事實,他也不想欺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