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明白鄭墨的舉動,也知道他察覺出那碗上有毒藥的氣味,所以她害怕他告訴蘇盈,就急忙抓緊了鄭墨的手,在蘇盈沒有注意的時候,淒切的看著鄭墨。
而鄭墨本來想不通的疑團也被老婦人這個眼神所解開,心里一涼,為什麼,母親為什麼這麼做,他真的想不明白。芒
老婦人可能是太過于著急了,沒有發現蘇盈的眸子在這個時候稍稍的向他們斜了一下,他們的舉動和表情已經全數落入蘇盈的眼中,頓時她知道,這件事里老婦人必定隱瞞了什麼。
蘇盈沒有急著去詢問,也沒有去問龍瑾睿的下落。如果龍瑾睿真的是被人帶走了的話,那麼即便是蘇盈現在去追也不會得到什麼結果,反而那個被鄭墨踫過的湯碗更加引起了蘇盈的興趣,有一種直覺似乎在引領她去看一看那個碗,仿佛只要看一看她就能知道老婦人之前所隱瞞的事情究竟是什麼。
「娘,沒事的,或許是他貪玩要出去,所以打昏的你……」蘇盈這麼說都是想安慰憂心模樣的老婦人,同時也像是在安慰著自己。
「那金瑞……」老婦人愁苦著的臉皺紋更加深刻了。
蘇盈和鄭墨扶著她去了另一個屋子,邊走邊說道︰「我一會去讓鄭大哥找金瑞,若是能找著就好,找不著……就算了。」
老婦人臨走不忘了看那個碗一眼,鄭墨會意拿了起來,這樣細微的動作更加引起了蘇盈的懷疑。格
「那個碗能不能讓我看看……」蘇盈看著緊張模樣的鄭墨,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從只不過是問問的階段演變成了一定要拿到那個碗一看究竟。
老婦人知道蘇盈在這的時候看了不少醫書,多少懂得醫術,能分辨出藥材與毒物,便害怕她知道她給龍瑾睿下過毒,所以听到她要看碗的時候,眉心不禁一皺。
但是等老婦人想要阻止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蘇盈這時拿到了碗,看著那湯藥干涸在碗底的痕跡,似乎就發覺了什麼,沒錯,她徹徹底底落實了心中的猜測,從懷疑到確定,這一瞬間讓她忽然想通了很多事情。
「沒錯,這碗里的毒的確是我下的。」老婦人此刻突然開口說道,因為先前看出蘇盈的表情,知道瞞不住了,所以與其等到她開口問她,還不如直接先說了為好。
蘇盈本來還有那麼一絲懷疑,卻听到她那樣肯定的語氣,心中不禁很難過,將近兩年的時間里她對老婦人的感情從來沒有過虛假,也許是因為想念現代的親人的原因,老婦人對她那樣好,所以她情不自禁的真把他們當做親人,而今天,她卻親口听到老婦人這樣說。
這意味著她說明了毒藥是她有意下的,還是那樣慈祥的面孔,為何今日在她眼中看起來卻猙獰許多。
不管龍瑾睿和自己的恩怨有多深,不管以前他是怎麼對待過自己的,可是他畢竟都是自己月復中孩子的父親,而現在她一直視作親人的人卻在他的碗里下毒,她該如何說服自己,這其中並沒有包裹著人性的狡詐?!
「為什麼……」蘇盈的聲音有著一絲戰栗,但是她還是鼓起了勇氣用冰冷的聲音提出這一聲質問。
老婦人轉過身目視著她,陰沉的聲音將所有的事情都拉回現實︰「我的墨兒喜歡你,難道還能讓他陪你一嫁過來?!」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蘇盈看著這個和以往截然不同的老婦人,眼神中再也掩飾不住難以壓抑的哀傷。
「事到如此我也不必和你在繞圈子了。」老婦人緩緩坐在了床上,仰起臉看著蘇盈那哀傷的臉,又看了一眼鄭墨,嘴角嘲諷似的勾起笑︰「到現在你還瞞著我嗎?你與墨兒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也知道你月復中的孩子是墨兒的,現在你相公被不知名的人帶走了,便是他命大也得被藥毒死,我就和你說了實話了吧——」
蘇盈听她這麼一說就想起了先前中了媚.藥的事情,才猛然醒悟,她一直沒有想到媚.藥竟然會是老婦人下的,這麼說她早就安排好了。
幸好她還不知道自己月復中的孩子並不是鄭墨的,否則怕是又會有一碗墮胎藥送到她嘴邊了吧。
想到這里她不禁抬頭,看向正在低著頭,臉色難看的鄭墨,心不由得一下子提了起來。
那天在山中他們根本沒有發生什麼,但是老婦人不知道,所以才會那麼認定她月復中的孩子是鄭墨的,可是現在鄭墨就在面前,如果他揭露了那天的事情,那她的孩子一樣還是難保……
「那媚.藥是我下的。」老婦人說道這里似乎發現了鄭墨臉色不好,但是她深知自己的兒子一向討厭這種耍手段的事情,所以她沒有懷疑他是因為別的事情而表情不好的,于是繼續說道︰「我兒救了你的性命,這段時間以來你的確為我家做了不少事,但是雖說大恩不言謝,你總不能真的認為這件事就這樣不了了之了吧?」
「你要我怎樣?」蘇盈許久才說出這句話,她心里在思考著如何才能不讓鄭墨說出那天的事情,否則以現在老婦人這個模樣,定然不會放過她的孩子,
老婦人站了起來,手撫模上蘇盈的臉龐,眼神狡詐的看著她︰「本來也不需要你報答,墨兒也並不是娶不著好的姑娘,只是他偏偏認定了你——我知道盈兒是個聰明人,但是我不會逼你,你現在這屋里好好的想一想,等什麼時候想清楚在定論也不遲。」然後便拉著鄭墨要出去,而鄭墨卻佛開老婦人的手,眼神看著他一會,老婦人明白他是想留下來,也就沒有管制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