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談那些事了嗎?怎麼又提起來了?」鄭墨臉色一沉。
蘇盈像是犯錯了的孩子,盡量掩飾著自己表情,裝作不是故意要問起的說︰「我不是有意的,只是隨口問問,既然你不願意說,我也不勉強你了。」
看著她的樣子,鄭墨心里不忍,再說他也不是有意不告訴她︰「那天從山上回來,我以為我令你厭惡的原因是因為我口不能言……所以在這一個月里我嘗試了百種藥材,終于治好自己這個頑疾。」芒
「哦。」蘇盈這才知道,為什麼這一個月里不大見到他的蹤影,原來都是在忙著采藥。
坐在了椅子上,鄭墨抬起頭看著蘇盈,低著頭沉默了一會,才開口說道︰「我知道在你的心里你對我說的話還是很不相信,因為我娘騙了你,你即便是不說我也知道你是恨她的……就如同我恨蕭芸謦一樣。」
「蕭——芸——謦——」蘇盈听到他說出這幾個字以後,也跟著重復著,即便時間相隔多久,她都忘不了這個名字,就像龍瑾睿的名字一樣,一同烙印在她心底,想忘也忘不了。
「是的,夏朝最高貴無比的皇後,我的……」也許是想事情太入神,請不自覺的說出了心中壓抑已久的話,可是當鄭墨想起誰在自己身邊時,就將後面的話都咽了進去,有些秘密就算是對自己喜歡的人也絕不可以亂說,這在他心中是知道的,可是為什麼卻那樣毫不提防蘇盈的說了出來。格
因為鄭墨並沒有講清楚事情,所以蘇盈還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除了知道他恨的蕭芸謦是她所知道的那個人以外,她真的不了解他為什麼會突然提起蕭皇後來︰「你為什麼恨她?」
「這些事情你都不要再過問了,都不重要知道嗎?」鄭墨的語音雖然還是那樣溫柔,可是表情卻明顯的看出一絲不快。
鄭墨說完以後便站起了身,讓蘇盈在屋子里休息,而他則去找老婦人商談辦婚禮的事情。因為現在蘇盈有孕在身,婚禮就要迅速舉行,晚一些的話顯現出她是懷孕的人,難免會讓人說閑話。
而蘇盈坐在床上,回想著剛才與鄭墨的對話。
一個平民百姓,卻恨當朝國母皇後,是說鄭墨隨口一說,還是他以前和皇室有什麼牽連?!
窗外鄭墨母子二人的談話傳了進來,蘇盈沒有注意去听,她閉上了雙眼,心一下子又回到了起點,那碗毒藥和失蹤了的龍瑾睿,老婦人的真正面目,鄭墨的怪異談話……所有的事情都困擾得她頭痛,她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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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敗的廟宇,里面的木梁上結滿了蜘蛛網,滿地都是雜亂草。
此刻天正下著大雨,穿過破碎的房瓦滴落在躺在雜草中那人的臉上,那人可能是因為雨水的刺激,一下子醒了過來,下意識的坐了起來,用手擦拭臉上的雨水,這才睜開雙眼看到眼前的場景。
「殿下這麼快就醒了!」女子好听的聲音響起,卻沒有一絲溫度,甚至比這漏進來的雨水還要冰冷上幾分。
龍瑾睿緩緩抬起頭,看向了那個站在身前的女子,一身藍衣,衣袂的顏色如同一望無際的天際一樣青翠欲滴,而那張臉卻熟悉無比,他的頭猛烈的疼痛起來,他急忙用手捂住臉頰,疼了好一陣子才停止,他這才木然的想起自己是誰,還有之前的種種經歷。
「啊……盈兒……」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第一句話叫的只是蘇盈的名字,可是就是這個名字才讓他感受到一絲溫暖,回想起那個女子的一顰一笑,他就情不自禁的想起她。
「還在想那個賤.女人?」藍衣女子冷冷一哼,嘲笑勾起一抹笑容,俯子,她的水眸看著龍瑾睿的臉龐,朱唇輕揚︰「她一知道你瘋了就迫不及待的和別人好上了,還有了身孕,可憐你被奸人喂下毒藥,醒來的第一句話竟然還是那樣執迷不悟的喊她的名字,你說我是不是應該笑你,可憐,真可憐!」女子唉聲嘆息著,看著面前那張俊美的容顏皺眉,她的心里不知道為什麼也跟著一痛。
「你在胡亂說什麼……」龍瑾睿想給那女子一個嘴巴,可是剛一起身又坐在了地上,這才發現自己的體力很虛弱。
「胡亂說什麼?」女子晶亮的雙眸閃過一絲痛惜,接著說道︰「好好想一想定都之行,好好的想一想酒樓倒塌以後的記憶,還有你再次見到那個賤.人時候,她身邊的那個男子……」
龍瑾睿皺著眉頭,回想著,從定都出發,到酒樓失火,一個藍衣女子將他救了出來以後,他的意識就渾渾噩噩,後來病倒在了一間廟里……然後他就看到了蘇盈照顧他,直到自己被一個老婦人哄騙喝下了毒藥。
「不要再想了,我直接告訴你好了,你從火中被我救出來以後就得了失心瘋。」女子邊說邊嘆息著,心想如果自己當初看住他,也就不會發生後來的事了︰「後來你跑了出去,我就沒有找著你,直到一個月前我在這里知道了有關你行蹤的消息,所以就趕來了,沒想到你竟然和那個女人在一起。」
一想到他和蘇盈在一起她就生氣,為什麼他連瘋了都記得那個女人,為什麼她陪在他身邊那麼久他卻從來都沒有發現過她的好,是她身份卑微還是她長得不如蘇盈,為什麼連輸也不能給她一個輸得理由。所以她不服氣,憑什麼論身份都不及她,論長相只是稍有媚.骨的女人得到了他的喜愛,她就不信蘇盈能斗得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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