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盈從鄭墨家里出來的時候什麼也沒有帶,所以啟程準備回京都的時候她什麼也不需要準備,可是臨走的時候她卻覺得有什麼遺落了一樣,回身看著屋子里的物品,一眼就看到昨天連熙彈過的琴。
走了過去,蘇盈剪下那根斷了了的琴弦然後就跟著丫鬟出了客棧,坐上了那輛豪華的馬車。肋
撩開車的簾子看著外面熟悉的景色,她的心中竟然有一絲舍不得,兩年的時光雖然沒有讓她忘記在夏朝皇室的一些往事,可是她卻在這個小鎮,在鄭墨家有過一段平靜時光。
如果一切還是原來的樣子,老婦人沒有私心,鄭墨沒有對她產生兄妹之外的感情,龍瑾睿沒有來,是不是就不會有現在的事情。
不舍的放下車簾,蘇盈抓住荷包中的那根斷了的琴弦,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帶著,可是在此刻她模著荷包似乎有了一絲安全感。
這個小鎮就如同四皇子府,夏朝的都城一樣,都有苦辣酸甜的往事。
也許是自己誤解了,從鄭墨家的時候她太過于感到放心,所以才會被人算計,是她這個從皇室的漩渦走出來的女子不長記性,走進了另一個漩渦而已,她不明白,難道人與人就不可以坦誠相待嗎,為什麼要互相欺瞞,難道只有為了利益才可以甘心做某些事情嗎。
馬車顛簸,前方的路有多遠蘇盈已經記不清了,她靠在車廂上閉上雙眼,迫使自己休息一下,忘記這些難過的經歷。鑊
忽然馬聲嘶鳴,外面像是炸開鍋一樣的喧鬧起來。
蘇盈倏地睜開眸子,想要撩開車簾手卻停在了距離車簾還有幾寸遠的地方,因為外面傳來了一個很熟悉的聲音。
「把素盈交給我!」
龍瑾睿,是龍瑾睿!蘇盈很肯定的確定了外面喧鬧起來的原因,他是在攔著馬車,想要帶自己走。
听到他的聲音,她不自覺的涌出一種欣喜,龍瑾睿得失心瘋的時候鄭墨給他下診斷說他有機會好起來,但是不知道多久,可听著剛才他說話的樣子應該是恢復了。
她沒有去管龍瑾睿是如何好的,只是一面擔憂一面高興著。
一把撩開車簾,她探出身去,看到被侍衛圍攏住的龍瑾睿,她的眼神一亮。
連熙拿著劍指著龍瑾睿,收攏眉宇,表情寒冷的說︰「走開!」
「憑什麼。」龍瑾睿那與生俱來的王者之氣讓他顯得比連熙還要冷漠。
「讓開!」連熙又重復了一聲,手中的劍也逼近了龍瑾睿幾分。
蘇盈看在眼里,急忙下車,走到連熙身旁︰「住手!」
然後轉向龍瑾睿,看著他那好看的容顏,她莫名的想起自己被老婦人下媚.藥那一夜,如今隔了一個月,她月復中有了他的骨肉,雖然他又恢復成以前的他,但是他都是自己孩子的父親,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為孩子的原因而開始試著原諒他,現在她只知道不能讓他死在連熙的劍下。
連熙是一國太子,身後有榮寵不衰的蕭皇後做後盾,如今天下皆知龍瑾睿死了,連熙如果現在要殺死他的話,即便他的武功再高也架不住太子的一聲令下,就會有很多死士追殺他。
趁著連熙還沒有對龍瑾睿起殺機,就讓龍瑾睿走吧,離開這里總比再重新當回那個冷漠的四皇子好,如果那樣總有一天連熙和蕭皇後會害死他的,既然是這樣就借此離開這里,讓四皇子這個人消失,他改名換姓當一個普通人豈不是更自在,遠離這些紛爭他應該是可以的。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蘇盈望著龍瑾睿,說出了令連熙驚訝的話來。
龍瑾睿眼楮微紅,他不相信他听到的是真的,她竟然說要他走︰「素盈!」
「住口!我是當朝堂堂四皇子的正妃,我的名字豈容你一個尋常百姓喊的。」那些侍衛多數都沒有見過龍瑾睿,所以他們也只是以為龍瑾睿是一個普通人,雖然覺得他有些不同,但是听到蘇盈這樣一說也不得不相信,認為龍瑾睿真的只是個來找麻煩的小賊。
「四皇子妃?你為什麼對我這樣說,難道你忘記我了,素盈,我可是龍瑾睿……」龍瑾睿痛徹心扉,侍衛們可以不認識他,但是她怎麼能裝作不認識他,她到底要做什麼!
「來人,把他拉下去,看他滿口胡言也是個瘋子,就不要處置他了,把他攆走快點……」蘇盈狠下心不認他,對侍衛下出命令道。
連熙明白蘇盈的心思,但看到她這個樣子,他也不想再去阻攔什麼。
侍衛們得到命了就沖了上去,想要將龍瑾睿攆走,可是還沒等到龍瑾睿身邊,就寒光一閃,十名侍衛突然就僵在那里,然後噗噗的一聲聲響聲,人們這才看到他們的脖子上有著一道道血痕,那些血痕就是致命的傷口,緊接著侍衛們的尸身都倒在了地上。
其他的侍衛都看愣在了那里,等到這個時候才回過神來,轉過視線看向龍瑾睿,剛才他們沒有發現,現在才看到龍瑾睿的手中多了一把短劍,陽光照在劍身上反射出道道寒光,使鋒刃上依然滴吧滴吧掉在地上的血液更加猙獰。
龍瑾睿不看那血液一眼,他的鳳眸依然直直的看著蘇盈,她剛才說的那些話真的傷透了他的心,他以為一直都是自己的錯覺,是自己誤會了她,是那個藍衣女子在自己耳邊說她的壞話,可是,現在看來她的心真的**可見呀!
怪不得她看到自己的時候眼神為什麼那麼驚訝,原來她在懷疑自己為什麼沒有死——他苦笑,說不定老婦人哄自己喝下的毒藥就是她準備的,只是恰巧不在,是老婦人端給自己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