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武六年冬,靖帝駕崩,昭告天下,黎民皆為其哀之,帝入都城西陵時,百姓跪街兩旁,送靈所過處哭聲一片,場景催人淚下……
靖帝死後,舉國哀悼七日,後因國不可一日無君,朝中重臣聯名推太子連熙為帝,只等七日後,先帝喪期過後舉辦大典,但盡管是還沒有辦大典,連熙都已經成為了不可替換的新帝,所以每一個人對他都更加的畢恭畢敬。肋
甚至有的宮女妄想攀高枝,故意出現在連熙面前,但都被無視掉,悻然離開的女子不知道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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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靜得嚇人,尤其是徐嬤嬤在屋子中央走來走去,腳下卻輕得一點聲音也沒有。
慧月死前告訴過她的那個名字,她越想就越覺得有可能和自己知道的那個人是同一個人。
「幽冥!」徐嬤嬤不自覺的發出聲來。
世界上怕是不會有那麼巧的事情吧?雖然僅有一字不同,但相同的是都有一個‘幽’字,而且還突然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那座查封多年的凝虞宮,若她猜的沒錯,那個被稱作相爺的男子,八.九不離十就是她猜的那個人……
既然是那樣的話,她要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蕭芸謦呢?!
徐嬤嬤心事重重的,自從知道了那件事情,至今她沒有一夜曾合過眼,畢竟過了二十年以後,那些陳年舊事忽然被翻開以後,讓她覺得極為不安。鑊
「他知道了麼?不,他應該還沒知道,不然也就不會對蕭芸謦那樣不恭……」她喃喃自語的說。
徐嬤嬤猶豫了不知道有多少天,才決定下來自己的下一步打算。
她決定不將那件事情告訴蕭芸謦,因為那對她沒有一點好處。現在的她們早已經不如以往的感情,從上一次蕭芸謦和她說的那些話開始,她就知道她們的姐妹情注定要磨滅在這深宮里。更何況她知道的事情說與不說,蕭芸謦也都永遠不會知道,即便是知道,她也會永遠扳不倒她了。
想起蕭芸謦可惡的拿她的兒子作要挾,徐嬤嬤就打心里憤怒,本以為自己會一直屈就于人,沒想到今日給了她復仇的機會。想她徐翠蓮平生做了不少惡事,如今她也不介意再做一樁惡事,蕭芸謦既然敢拿她的兒子相挾,她就要她骨肉相殘。
「蕭芸謦啊蕭芸謦,你聰明一世,從入宮以後盛寵半生,除掉多少攻于心計的嬪妃,到最後卻鬧成這種局面……」徐嬤嬤倍加感慨,她推門而出,望著無雲的天際,她幽幽的低聲說道︰「人常說站得越高就摔得越疼,不知道到最後誰會使你從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上摔下來,不過,我徐翠蓮保證,我一定會讓你得到報應,讓你所有的陰謀都機關算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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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氣沉沉的軒宸宮又恢復了昔日的熱鬧氣氛,不管怎麼說,從氣氛看上去喜慶了不少。
蕭芸謦坐在榻上,看著宮女手中托盤里的龍袍,絕美的容顏浮現笑意,轉頭對沉默在一旁的連熙說道︰「來,熙兒,快來試一下這件新趕制出來的龍袍合不合身!」
連熙有些不願意過去,這里畢竟是父皇生前住過的地方,他怎麼能還未等到他喪期過了,就當著他還沒有散去的陰靈試穿龍袍呢?!
「熙兒,過來呀!」蕭芸謦滿是欣喜的呼喚了兩聲,見連熙遲遲沒有動靜,心下明白了什麼,臉色不禁微微一沉︰「熙兒,母後說的話你難道都沒听見嗎?!」
連熙只得怏怏不樂的走過去,任由著宮女為他穿上明黃的龍袍。
見他順從了自己的意願,蕭芸謦沉著的臉這才露出笑意,站了起來,她從托盤上拿起龍冠,笑呵呵的打量著已經穿好龍袍的連熙,然後伸手親自給他戴上龍冠,而後看著他笑道︰「嗯,我兒不愧是人中之龍,你父皇若是在天有靈,知道是你掌管了這夏朝江山,一定會很高興的。」
「嗯。」連熙點點頭,想到父皇駕崩的事情也許並不會是那麼簡單,他就頓覺自己頭上的龍冠異常沉重,這明黃的龍袍穿在身上總是覺得受之有愧。
雖然他一直沒有受到父皇的關懷,父子情分甚至淡得如同清水一般,可是他對于父皇的死,卻還是很傷心的。
縱然至今想起來還是對父皇有些怨恨,怨恨他為什麼一直看重的都是龍瑾睿,而不是自己這個嫡出的皇子,是自己表現的不優秀,還是在父皇心中,自己永遠也超越不了龍瑾睿那個卑賤的庶子。
一把扯下龍冠,仍在了托盤上,他臉上閃過復雜的神情,握緊的拳頭不停的錘擊桌子,甚至毫不顧忌手是否會因此而傷到︰「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熙兒,你怎麼了?」蕭皇後一驚,趕忙上前阻止他︰「剛才還不是好好的麼,現在你是怎麼了,為何這樣發瘋的折磨自己?」
「母後……」連熙的眼楮有些微紅,他看著蕭芸謦那憂傷的表情,不待平靜下來就悲切的說︰「父皇他不會高興的,因為在他心里,最好的兒子不是我,是龍瑾睿,是許惠妃那個女人生的兒子……
「什麼最好的兒子?時至現在你難道還不明白嗎?龍瑾睿永遠也不可能超過你,因為你現在已經贏了,你知道嗎?!」蕭芸謦厲聲說道,她的情緒起了很大的波動,因為她听到了一個名字,許惠妃,許惠妃,二十年前她令徐嬤嬤悄悄處死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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