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氤氳了一抹春水的眸子,冷冷淡淡,眼角閃爍的淚光,刺得他的心開始慢慢的發疼……
隱隱約約透著那種淡漠和疏離,竟叫他的心籠罩著一股不安的恐懼……
剎那間,他只想牢牢的抓住她,卻好似怎麼也力不從心,越是緊抓,越抓不住。肋
這種感覺很不好,不安的教他越埋越深,來尋找她的溫度和她的存在!
「啊——」
「啊——」
一聲輕呼伴隨一聲低吼,不約而同,異口同聲的喊出,貝聲蹙起了柳眉,拉起了優美迷人凝滿汗珠的雪脖,他又忍不住,低頭在粉女敕的雪肌上咬了一口,留下專屬印記!
……
夜微涼,風稍起,吹起了流蘇窗簾,吹落了床頭上,他為她買的白紫相間的滿天星,星星點點,落滿一地。
半夜,貝聲睜大澄澈的水眸,定定的凝著天花板,黑暗中,猶如雪一般的亮。
自從出事後,她日日夜夜失眠,一闔起眼,就是墨菲繾卷在小沙丘悲慘的慘狀,和站在天台上要放棄自己的絕望,猶如夢魘,不斷纏繞著她。
昏暗的光線中,她穿著松松垮垮的病服,輕步來到墨菲的病房外,遠遠的看著熟睡的她,她眼底積滿了大片的陰霾,削尖的臉龐瘦得凹陷。
一個大好姑娘,一夜之間,好似蒼老又頹廢了不知多少!鑊
不自覺的,心,澀澀的痛了起來。
眸光落在付在床邊,陪著墨菲,睡著了的辰煜,貝聲嘴角淡淡的勾起一抹欣慰的笑。
辰煜果然,沒讓她失望!
墨菲被救下後,貝聲將墨菲原來對辰煜滿懷的少女心思,一字不漏的盡數傳達。
她深知,現在的菲兒,今非昔比,不再存有那樣的幻想和憧憬,所以,在見到辰煜的下一刻,失控激動,絕望……
不管辰煜是憐憫,亦或是同情,她相信,他有燃起菲兒的求生欲-望的超能力。
因為,由始至終,在孟家,辰煜是一個獨獨特別的人,溫柔儒雅,不帶孟家半點的古板守舊,透著時代的新生活力,可以給人活下去的希望,就好似當初,他那般支撐過,在谷底的她一樣。
半夜的醫院有點冷清,貝聲摟了摟自己,繼續漫無目的的走著,孤清的一步一步,結果,不知不覺的,卻漫步到了天台!
夜朗星疏,一輪彎月,孤寂高掛,涼爽的微風拂面而來,拂起她飄逸的柔絲,抬起縴細的手指,將吹散的幾縷攏過耳後。
這里,的確是個風景宜人的地方,挑眼望去,幾座城市標志性的建築,昂然挺立,燈影交錯,熠熠生輝。
她輕步走到最邊緣,閉眼吸了口氣,再掀開水簾,眼前,這座浮動繁華似錦的城市,一片靜謐安詳。
細女敕的指尖,劃過陽台上的馬塞克,白天,她和菲兒,差點就從這里,墜落到地獄,差點要過孟婆橋,喝孟婆湯!
造化弄人,她們兩個卻活了下來,而她今夜,又孤寂的重新站在了這里,胸腔的傷感越積越多。
正要轉身離開時,天台的門口傳來窸窣的腳步聲,嚇得貝聲急忙蹲下,躲在了一面不高的混凝土牆後。
醫院里有規定,晚上病人,不能四處亂走。
她不是怕被抓,畢竟,再怎麼著,也不能懲罰病人。
只是,不想傳到孟辰武的耳朵里,不然,他又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又要想辦法「懲罰」她……
或許是,值夜班的護士們,上來透口氣,亦或是,醫院里的小情侶們,好不容易私個會。
猜想,很快就會離開。
貝聲就蹲在那里,抬頭仰望星空,呆呆的,並沒有要竊听的意思。
只是,這兩個聲音,太過熟悉,熟悉到刻骨銘心,熟悉到即使不看他們的模樣,她也認得!
倏然,緊繃了身體的神經線。
「芊芊,渡過危險期了沒有?」他的聲線,听似疲憊,但卻一點都不減少他的動听迷人。
「傷口刺得很深,刺破了大動脈,根本就不想活了……雖然,現在是救下來了,但是以後……」喬依姐姐聲音微顫,參雜疲憊和心疼,但依然猶如天籟之音。
芊芊,真的傷得很重?不自覺的微蹙了眉心。
「嗯……辛苦你了!」
「我們之間,需要生疏到,像陌生人一樣,說這些嗎?」喬依聲音開始哽咽,有點按耐不住的激動。
于是,貝聲微微的轉過頭,卻見到她痴痴的凝著孟辰武,眼角閃爍的淚光,亮得刺眼。
孟辰武微微低頭,如子夜般的眸子,深凝著一步之遙的喬依,四目交織,流淌著太多太多的柔情和憐惜。
那骨節分明的手,輕捧起喬依的臉龐,拭去她滑落臉頰的晶瑩,動作居然小心翼翼到極致呵護!
喬依順著他的動作,微微一側,讓臉緊緊貼在他的掌心里,撫上她臉頰上的大掌。
他胸腔起伏,輕喚一聲「小依……」將她摟入了懷里!
頓時,貝聲清亮的瞳孔緊縮,猛得抽了一口氣,心髒好似要爆裂開來。
妙曼的月光,如碎碎金子傾瀉在,不遠處相擁的兩人身上,宛似在他們身外籠罩著一層淡淡的光圈,那光圈好似堅不可摧!
芊芊勾起唇角的譏諷,猶如海嘯般,排山倒海撞在她的心上……撞得四分五裂!
「他們是青梅竹馬……」
「他們有過一個孩子……」
「你認為你可以輕易的取而代之嗎?……」
原來,那個不可取代的人,是喬依姐姐!
苦澀的心,好似被萬箭刺戳成,成千上萬個窟窿……
「是誰!」一道冷清的聲音,讓貝聲的背脊猛地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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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有沒有事先猜到是戚喬依,還是小爍隱藏的太好了?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