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驚詫地發現,那個被眾人簇擁著的一身冷傲的男人見那兩名女子走來,竟舉步走了過來,並伸手扶著兩人上了車廂。
這個在她心目中相當傲岸不群的男人竟也有這般體貼的一面。
但見其中一名長相嬌俏的女子理所當然地扶著他的手上了車廂,而那名與她曾打過照面的女子,神態就倒是有幾分不自然,她的手與那男人相握的一瞬間嬌羞地低下了頭,臨了---還羞答答地回頭沖著那男人一笑。只是這個男人很快就將頭別向另一方,而沒有留意到她那迷人的女兒態罷了。肋
這兩名女子也是他的妻妾吧?自那天這個男人過來對她說教了一番後,她為免再惹上麻煩,就開始深居簡出,因此住了將近半個月,對這個墨莊的一切竟絲毫不清楚。
對于這個成為她夫君的男人到底娶了多少房妻室,她竟也從來沒有主動過問過,是不關心,也是刻意的不在乎。
現在看來,他當真是妻妾成群啊!也是,有哪個腰纏萬貫的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就連她那個痴情的爹爹,不也都娶了一房妾室嗎?
她輕仰頭顱,定定地望著頭頂那搖曳的枝葉,與以透過枝葉的空隙射進來的斑斑光線,臉蛋不由得露出一絲自嘲的笑容,雖然她不想承認,但自己也是一個男人花叢中的一點襯托,這是不容置疑的事實。鑊
她望得出神,卻不知自已正黯然傷神之際,那個立在遠處的男人舉目四望,很快發現了她立在樹蔭下的身影,在看到她那一身與往日無異的艷麗裝扮之時,不由得又皺了皺眉心。
她回過神來,視線卻與遠方那雙深邃的黑眸交匯。
她隨即一愣,見那個男人面無表情地沖著自己招了招手,那姿態就像是召喚一條沖著他搖尾乞憐的小狗,然而她確信自己是沒有尾巴的。
見她僵著身子站在原地,沒有絲毫的動靜,男人的臉明顯沉了下來。
「小姐---姑爺叫你呢!」女乃娘緊張地伸手推了推她。
「嗯!我知道!」輕輕地應了女乃娘一句,靜君這才舉步不急不徐地往前走去。
是他讓自己過來的,然而就在她剛走到這個男人幾步之遙時,這男人卻冷酷地背過身去,一言不發的往前走去,將她拋在身後。
她無耐之下只得亦步亦趁地跟在他的後頭,但听得男人那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從前方傳來︰「你就跟雪兒她們乘一輛車吧,幾個女人一道,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他這算是體貼嗎?其實在這個時候,她更想與女乃娘或者自己單獨自處。然而她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的話是容不得別人說不的,而自己更不想挑戰他的權威。
于是無耐之下,她只得輕聲地應了一聲︰「嗯---」。
來到那輛華麗結實的車廂前,男人沖著她伸出一只手來。
她一愣,片刻才回過神來,怯怯地將手交給他,兩指相握的瞬間,令她覺得自己特別的嬌小,從他的掌心傳來灼熱的溫度,令她的心微微顫動著---不知為何,每與這個男人與自己有肢體上的接觸之時,都能令她萬分緊張?
興許是因為眼前的男人在名義上已經是她的丈夫,是她能主宰她人生的人,所以在潛意識里對他總有幾分害怕的。
很快的,她的雙足就踏上了車廂,在腳落地的那一瞬間,她的手輕輕地掙扎了一下。男人感覺到了她的抗拒,皺著眉松開了她的手,陰著臉很快的就背過身離開了。
她不由得一愣,這個男人也太不負責任了吧?讓她與里頭那兩個陌生的女子共乘一個車廂,卻也不介紹一下,就由得她自生自滅了?
無耐之下,她只得硬著頭皮撩開垂簾走了進去,里頭兩名女子齊刷刷地望著她,她很明顯地感覺到那個坐在右方的女人的臉色微微一變,但見她輕輕啟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然而視線與靜君對上的同時又迅速地垂下了頭,卻是始終沒有支上一聲。
倒是坐在那女子身旁的嬌俏女子和氣地沖著她一笑,並拍了拍身側的位置沖著她說道︰「來---你過來坐這里吧!」
「嗯。」靜君走了過去,沉默地坐了下來,尚未坐熱呢,就見這名女子好奇地瞪大一雙美眸望著她,隨後直率地說道︰「我叫雪兒,姑娘你呢?」
靜君沖著她輕輕一笑,淡淡地說道︰「我叫靜君。」
女子愣愣地望著她的臉,良久才說道︰「靜君,你笑起來真漂亮。」
她這話讓身旁的那名始終沉默的女子本就如苦瓜似的臉瞬間變得更加難看了,她側過頭也偷偷瞄了靜君一眼,然而好巧不巧,靜君也剛將頭往左方轉過去,瞬間與她四目相對。
這女子的臉一紅,別扭地將臉別了過去。
她這怪異的神態惹得靜君呆了片刻,卻是模不著頭腦。
這個車廂倒是很寬敞,三個人坐在里頭都不覺得局促。
而坐在她身側的殷雪相當的活躍,話也挺多的,從她的口中靜君這才知道原來她竟是那個男人的妹妹,而另一名女子閨名心妍,原來並非那個男人的妻室,難怪方才被那男人拉著手之時竟露出一絲嬌羞的女兒態。
她只知道這唐心妍是個未出閣的小姐,寄住在殷家,然而到底與這殷家有何淵源,她卻是不知,但她也不好奇,這始終是人家的事,又與她有何關?
讓她覺得新奇的是︰這個男人領著妹妹以及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外出,身邊卻不帶一妻一妾。難道是早有打算,在異地娶上一妾室嗎?
這人想法讓她覺得一陣的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