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一個姑娘家要回老家,那也是理所當然的事,然而他神色卻是那般的緊張,如此迫切地要去挽留對方。
靜君的心不由得動搖了---興許是自己看錯了,那兩個人也許就是郎有情、妹有意。
一想到這---她的心不由得一陣莫名的抽痛。肋
再也沒有了散步的心思,悶悶不樂地走回房間,頓時覺得又是一陣反胃,她干嘔了幾聲後,無力地躺在榻上,只覺得原本輕盈的身子頓時變得無比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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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她沐浴更衣後就上了榻,男人這才姍姍歸來,他坐在床沿將她的抱在懷中,女人沐浴過後清爽的、淡淡的體香環繞在他的四周,無比的舒服。
他閉雙眸聞著她的體香,然而卻感受到一雙手抗拒地推了推他的胸膛,他睜開雙眸不解地望著她,問道︰「君兒---怎麼了?」
女人卻別開臉不肯與他對視,但聞得她幽幽地說道︰「我困了,要睡了!」隨即她揚了揚被褥,躺了下來,蓋上。竟當真閉上雙眸,佯裝已經睡著。
殷臣湊上去,將蓋在她身上的被褥撥了開來,雙手緊緊地抱住她的腰身,將臉緊緊地貼在她的雙頰,熟悉的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聲︰「告訴我,怎麼了?」鑊
感受到熱氣噴在自己的臉,靜君皺了皺眉,冷硬地說了句︰「沒什麼,我只是困了。」說話間她始終沒有睜開眼臉望他一眼。
男人卻不肯讓她清靜,他率先將她抱起來,讓她坐直身子。
靜君被逼睜大眼楮望著他。
「我知道你肯定有心事,說來听听,別悶在心里,會悶壞的----。」
面對他如此軟聲細聲的模樣,寧靜君緊緊地咬著下唇,沉默了良久,才喃喃說道︰「那唐姑娘---」說到這,她再度沉默。
「嗯?」男人示意她說下去。
「明知道她喜歡你的,你當初怎麼不娶她,反而將我這陌生人娶過門呢?」
男人聞言,一臉玩味地望著她那緊繃著的臉蛋,隨即他伸手輕輕地刮了刮她的鼻梁,說道︰「原來這小妮子是吃醋了。」。
「我才沒有---」她出言宣告著,然而聲調都無比的幽怨。
男人輕笑一聲,說道「君兒你多慮了,為夫我根本不喜歡心妍,只是將她當妹妹看待,我喜歡的女人只有一個,那就是寧靜君。」
靜君睜大雙眸,直瞪著他那嬉皮笑臉的臉,說道︰「那你為什麼不肯讓她回家?難道你要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永遠留在你殷家嗎?你是知道的,她喜歡著你---。」
見她態度軟化了下來,男人將她摟得更緊,緊到讓兩人間再也沒有一絲空隙,隨即他說道︰「她的老家是回不得,那里已經只是一個空殼,一個親人都沒有。」
靜君聞言,不由得莫名地望著他的臉,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男人看出她的疑惑,他輕輕地親了親她的額頭,娓娓向她說道︰「她的雙親在一場洪荒當中罹難,是我在出征的途中遇著他們兄妹倆的。」
「兄妹倆?」靜君更是疑惑了,她可從來不曾听人提過唐姑娘還有一個兄長。
男人伸手輕輕地拂過她柔軟的發絲,說道︰「是的,她還有一個兄長,唐一鑫,當時他們兄妹兩差一點就餓死在荒野,是我隨行的部隊將他們救了下來,于是他們兄妹倆人就隨著我軍出征;而他的兄長卻是一個學武的奇才,沒多久就從軍隊中學得一身武藝,而且很快就升為我手下的一名副將,隨著我出生入死多年,唐心妍與我一家的感情自然也就濃厚了。」
男人說到這,長長地嘆息一聲說道︰「可惜,北伐一戰,唐一鑫奉我之命到敵營勘測敵情,豈料被敵軍識破了,被重重包圍住,當時尚未開戰,就犧牲了我手下二十精兵,這些都是難得一見、驍勇善戰的將領。」
說到這---男人的語言間帶著一絲的幽傷,靜君不由得輕輕地握住他的手指。
「當時唐一鑫也在其中,他冒死沖出重圍之時背月復各中了敵軍一箭,他忍著痛騎著馬行駛了近十公里,直到回到了營地,向我稟報了敵軍的軍情,才肯咽下最後一口氣。」
听到這---靜君的心也不由得一緊。
「他臨終前,我就答應他要好生照料他唯一的妹妹,所以一直以來,我都將他的妹妹當親妹妹般看待,甚至對她比殷雪還要寵上幾分。」
原來,竟然還有這麼辛酸的一段故事,靜君一直都知道戰爭是非常殘酷的,而眼前這個曾一直處于戰爭中心的這個男人到底經歷了多少次這般讓人心痛的生死離別?
她幾乎不敢想象他所受過的艱澀。
此刻的她只想給予他更多的溫暖,以平復他心口的那些痛。
她輕輕地抱住他,就婉如抱著孩子一般抱住他的頭顱,從前她傷心的時候,爹爹喜歡這樣抱著自己,給自己無言的安慰。
男人埋首在她的懷中,很久很久之後,她才喃喃問道︰「那你打算拿唐姑娘怎麼辦?她是喜歡你的!」
「這也許是我的過錯吧,我是知道她那麼一點心思的,卻一直沒放在心上。」殷臣伸手輕輕地撫著她的月復部,並長長地嘆息一聲,說道︰「我一直只將她當妹妹看待,絕不可能娶她的。此番好不容易說服她留下來,卻也不是長久的辦法,明年吧,等過了年,我給她物色一戶好人家,讓她風風光光的嫁出去,絕不讓她受一絲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