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側著臉凝望著外頭,思緒雖不知飄向何方,然而此刻她那安恬的臉容,那靜如處子般的神態,讓他的心不由得為之一動。
他貪戀地望著她,只想將這一刻永遠留下來。
良久後,斂過神來,他隨後將桌上的賬冊往旁一掃,拿起一張白紙,在桌上攤開來,提筆輕酌墨汁,輕提衣袖落筆在白紙上,手腕飛舞著,一勾一提間,原本空無一物的白紙上很快地勾勒出一個嬌美的身姿,畫中人神態嬌美,神色無比安恬地倚在窗台,赫然就是此刻倚在窗台的女子的倩影-----芒
他沒有向他的妻子展示這幅仕女圖,而是悄悄地將它收了起來,這才踱步上前,輕輕地將她的嬌小的身子擁抱入懷。
靜君輕輕地回頭望著他,沖著他粲然一笑。
他輕輕地摟著她,此刻她身穿一套質地較輕薄的夏衣羅裙,柔軟的綢子將她那玲瓏有致的身段映得無比的動人。
美人在懷,聞著從她身上傳來的熟悉的香氣,他再也忍不住伸手輕輕地復上她柔軟的胸脯,惹得她臉一陣的嫣紅。
「不累嗎?」他喃喃地對著她附耳說道。
她搖搖頭,卻聞得她的夫君說道︰「我累了,君兒陪為夫到內室休憩片刻吧。」說罷未等待她任何的回應就霸道地將她打橫給抱起往內室而去。
寧靜君早就習慣了他的強勢,亦明白他此刻的心思,一時間不知所措地臊紅了臉,卻始終沒有出言拒絕,任由他將自己抱進內室的軟榻上--------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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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熟悉的臂膀當中醒來,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憶起方才兩人在光天化日之下荒唐的舉動,她羞得都抬不起頭來,不由得再度將臉埋進男人的**的胸膛。
男人深邃的雙眸專注地望著她,將她的身子環得更緊,說道︰「君兒---我還有公務未處理好,今晚你就在此處過夜陪著我可好?」
寧靜君不由得一怔,抬頭與她對望著,望著熱切的雙眸,她調皮地一笑,說道︰「不行,女乃娘見不著我回去,會擔心的。」
殷臣無耐,只得為她將散落在床榻邊的衣裳穿戴整齊,任由她捧著盛湯圓的碗具離開,只不過在她離去的前一刻湊上去,霸道地向她索取了一個深深幾近瘋狂的吻。
這個吻惹得靜君羞窘得漲紅了脖頸,男人松開了她,她紅著雙頰,再不敢與他對視,低著頭,捧著托盤匆匆離開了聚尚軒,天色已暗,莊內又大,從聚尚軒到汝苑的路雖不遠,卻也不算近,孤身一人行走,本該會讓她害怕的,然而這一路上她連自己是怎麼回的汝苑都不知道,不知不覺的就進了苑門。
女乃娘果然在外室掌燈等著自己,一見到她的身影,不由得大松一口氣,沖上前來接過她手中的托盤,說道︰「哎喲,我的小姐啊,你怎麼這會才回來?」
靜君不好意思地說道︰「不知不覺的就呆在這個時分了。」
女乃娘也不多加追問,只是關切地問道︰「那你用過晚膳沒有?」
靜君輕輕地搖了搖頭,女乃娘聞言不由得長長嘆息一聲,一聲不響地匆匆跑去為她準備晚膳。
沒多久就將冒著熱氣的晚膳一一擺上桌,由進屋到將一切準備就緒,女乃娘都不曾再說過一句話,靜君也察覺了一丁點的端倪,心中不由得覺得奇怪,平日里最喜愛對著自己絮絮叨叨的女乃娘,今天明顯安靜許多,她不由得開口追問︰「女乃娘,生氣了?」
女乃娘僅是輕輕搖搖頭︰「沒,小姐你不要胡思亂想,這碗湯趕緊趁熱喝了吧。」
靜君接過她遞過來的碗,將那清甜的湯水一飲而盡,隨即拿起竹筷隨意地夾了口菜送進嘴,一邊細細地嚼著,一邊側頭打量著女乃娘,見她站在一旁,側臉望著外頭,不知在想著什麼,神色憂愁,明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她的女乃娘她是再了解不過了,平日甚少如此,她知道她定然遇著什麼煩心事了。
靜君再也忍不住,將手中的竹筷一放,將一旁的圓凳往自己的就近拖了拖,喊了一聲︰「女乃娘---」
「嗯?」女乃娘回過神來,疑惑地望著她。
「來---到這兒來,我有話要跟你說。」她拍了拍圓凳。
女乃娘狐疑地望著她,半晌,見她又拍了拍圓凳,這才順著她的意,在她的身旁坐了下來說道︰「小姐,有什麼話你用過膳後再說吧。」
靜君親熱地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膝蓋,望著她問道︰「女乃娘,你是不是有心事?」
女乃娘與她相握的手緊了緊了,臉色露出一絲的苦澀。
「你定有心事」靜君肯定地說道,隨即問道︰「究竟怎麼了?」
面對她的詢問,女乃娘原來還算平靜的臉孔一變,眼眶頓時紅了,她吸鼻抽噎了一下,再說話之時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小姐,你不知道,我那不要臉的兒媳婦去偷漢被我兒子發現了,竟聯合她娘家的兄長將我兒子趕了出來,將家里那丁點的房產盡數佔了去,我那不爭氣的兒子走投無路之下竟跑來這兒投靠我。」。
靜君聞言,不由得一怔,問道︰「那他現在在哪里?」
「在莊外,門外有守衛守著,他進不來,就托人送了封信進來,我也是方才才收到的。」說罷,她從兜中掏出一張皺皺的紙張遞給她。
靜君將信紙攤開,看了一遍,再抬頭時,女乃娘臉上的悲傷讓她感到傷感,她知道她的兒子一直以來對她並不好,然而作為一個娘親,即便如此,她也始終是放不下的,畢竟那是她的親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