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都不習慣陌生男人的踫觸,寧靜君見狀不由得一驚,趕緊側身避了開來;她睜著那大大的黑瞳,皺著眉,正欲出言質問這兩人的無禮;回念一想,心中的懊惱立即蕩然無存,她不由得驚喜交集地望著這兩人,雙眸閃閃發亮,但聞得她追問道︰「是不是莊主回來了?是不是他要見我。」芒
望著那萬分殷切的雙眸,其中一個護院沖著她冷哼一聲,沒好氣地說道︰「是---走吧---。」
寧靜君心中的泛起一絲的喜悅,然而眼前這兩個護院那冷漠的神情卻讓她心中又有隱隱的不安,她將這一絲的不安感強壓心底,伸手扶著躲椅的扶手,頂著大大的肚子站了起來,隨著兩人走出去。
這兩個護院一左一右地走在她的身旁,讓個子嬌小的她感到一陣壓抑,也讓她有種自己此刻就仿佛是一個被他們押送的囚犯一般,這種莫名的感覺讓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興許是自己多想了吧?她的夫君都回來了,還能有什麼事?
刻意強壓下心頭的不安感,她低著頭,隨著身旁這一左一右兩人的腳步走著,一行三人並排著,腳步匆匆地走出了汝苑。
也許是走得過于的匆忙,走著走著,寧靜君突然間感覺隆起的月復部狠狠地抽動了一下,她一驚,趕緊停下步伐,並伸出雙掌輕輕扶著下月復。
走在她右邊的護院見狀,不耐煩地伸手推了她一下,她不曾預料到他會忽然向自己出手,不由得一個失衡之下向前踉蹌,她心中一慌,幸而沒摔倒。格
站穩了身子後,她心中怦怦直跳,隨即她驟然側過頭來,將臉仰得高高的,雙眸帶著責備望了這個無禮地推了她一下的漢子一眼;誰知對方非但沒感到愧疚,竟還瞪了她一眼,說道︰「看什麼看?還不走快點。」
「你----」她正欲出聲指責他,卻听得另一側的那個護院說道︰「鵬飛,她有身孕,我們還是小心為妙。」
誰知那叫鵬飛魯漢卻冷冷地哼一聲,語帶輕蔑地說道︰「什麼有身孕,說不定還是個孽子呢,不過是一個不守婦道的**蕩婦,用得著那麼小心嗎?」
他這左一句孽子又一句蕩婦,語言間盡是對一個女人不屑的侮辱。
葉崢君平日里雖然溫馴嫻雅,不愛跟人計較,然而此刻听得這個男人如此惡語相加,如此恣意地侮辱自己,又豈是一個女人的大量就能容易得了的。她不由得也怒了,臉瞬間漲得一片嫣紅,她一咬牙,責罵道︰「你這個怎麼這麼沒教養,讓你胡說八道!」說罷,竟一把伸手狠狠地用力推了這個魯漢一下,
她是一個身材嬌小且柔弱的女子,手無縛雞這力,這一推竟將這個虎背熊腰、身材魁梧的漢子推得往身後倒退了兩步。有的時候一個人的怒氣往往能暴發出無盡的潛有力量,可知此刻她怒氣有多大。
這名漢子本來就瞧不起她,認定了她是一個不守婦道的賤女人,此刻又豈能容這女人在自己頭上撒野。
他大怒,舉起手正欲教訓一下她---
但見他高高地揚起手,正欲向她臉上扇過去,下一刻卻被另一個護院給生生駕住了,這護院勸阻著他說道︰「夠了,何必對她一個小女人斤斤計較,莊主還等著我們呢,就不要再生旁枝,趕緊將人領過來才是正事。」
這漢子聞言,心底的怒氣雖未消,但知道他說得也是個理,于是也不再也尋她麻煩,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冷冷地說道︰「走---。」
曾幾何時受過這般的對待,寧靜君心中不免覺得委屈,雖然她心中依舊氣憤難平,但她方才听他們說她的夫君在等著呢,她是多麼渴望能見到他,于是強壓著心頭的委屈與難受,沒再說什麼,也一聲不吭地埋頭往前走去---。
一路上,這兩男一女一行三人,始終沉默著,不再說話,匆匆往東晉苑而去----
途中寧靜君在心中想象過許多種與她夫君重逢的情景,讓她心中甜滋滋的,方才的不愉快很快地被她拋之腦後。
但她卻萬萬料不到東亞苑內竟是這般的情景,剛跨進東晉苑的高高的門檻,她就被眼前的一切給顫撼住了。
這里人圍滿了人,幾乎整個殷家莊的人都聚在一道了,人多到讓她百思不得其解。最新最快盡在
眾人見她走進來,皆齊涮涮地舉目向她望過來。而且讓她感覺到每一雙眼神都是怒瞪著自己的,每一雙眸內都充滿對她的指控,那一雙雙的眼神,那一張張憤怒的臉,讓她感覺自己在他們眼中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不堪女人。
這一切讓她感到從沒有過的害怕。這---這到底是怎麼了?
她有一瞬間的迷惑,以來自己走錯了地方。但很快的她越過人群見到遠遠的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就坐在上方的座上,兩人距離雖遠,但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來,這讓她的心為這一動。
「走---」見她杵在原地,身後一個護院出言催促著她。
她茫然地舉起步伐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去,越往前走,越接近人群,人們眼中那強烈的指控感讓她感到更為真切,也讓她更為不安;原來一切不是錯覺。
這---這到底是怎麼了。
雖然她相思已久的夫君就在前頭,她迫切想要向他走近,然而從外圍走進人群的這條路,每一步都讓她感到恐慌,因為這個場面、因為這些不和善的眼神,也因為這個肅然的氣氛。
茫然地走著,走了,走進了人群,突然間,就見殷雪向著她直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