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大堂鴉雀無聲,人人都用怪異的眼神望著她,就像望著一個怪物……
她笑著笑著,感覺月復部一陣的抽痛,眼前忽然一黑,頓時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她---身情六甲的笨重身軀軟軟地癱倒在地上,終于昏厥了過去---。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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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轉醒過來,睜開干澀紅腫的臉皮,眼前還是那熟悉的紅緇帳,四周依舊是熟悉的裝橫、熟悉的梳妝台、熟悉的四方桌、熟悉的躺椅,一切似乎都不曾有過變化,讓她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身上依舊是那套淡綠色的素式羅裙,不過已經染上了塵土,不再干淨---
一滴淚珠從她的眼眶滾落下來,瞬間消失在枕間。
多麼希望一切皆是一場夢,那樣即使再痛,一旦醒過來便全都過去了。然而她清晰地知道,這一切皆是不是夢,手背傳來陣陣的隱痛,更讓她憶起了那個男人對她的狠,她非常清楚地知道---一切一切,都已經不同于往日了。
萬萬料想不到,半年的日夜相思,半年的苦苦等候換來的竟是如此狠心的對待,想到這一切---心中頓時涌起一股讓她幾乎窒息的酸楚,眼眶早已通紅,淚更是無法抑止地滾落,一串連著一串---格
她心中吶喊著---老天爺---她到底做錯了什麼?要如此對她?待她?仰頭問蒼天,舉頭蒼天卻無語。
她周身軟而無力地躺在榻上,從來不愛流淚的她現在已經變成了淚人兒---
她最信任的丫環出言誣蔑自己,而她至親的女乃娘竟也背叛了她,她最愛的男人亦不信任她,她什麼也不曾做過,如今卻變化了一個十惡不赦的罪人,她真的想不通,想不通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了?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一切會變成這個模樣?
憶起男人離開前那絕然的臉,那狠不得將她撕成碎片的眼神,那毅然背過去的背影,她已經泣不成聲---
她心中的痛,只能自己一個默默地承受----
一動也不動地癱在床上,默默地垂著淚----
四周靜得可怕---
不知過了多久,葉崢華手捧著一碗湯汁,神色不安地推門走了進來,她臉色也並不好,嘴唇依舊干涸,但她顯然她已經梳洗過一番,身上換上了一套干淨的羅裙,頭發也梳理得很整潔,先前在大堂之上蓬頭垢面的模樣已經蕩然無存。
寧靜君見來的竟是她,身子不由得微微一顫,她不可置信地望著這個一步一步向自己走近的女人,這個忘恩負義的女人,在這個時候,她膽敢,竟還膽敢來她這兒?
她雙手用力地抓住身下的床褥,久久才抑制住要將床榻旁的香爐向她臉上擲過去沖動。
她真恨不得立即沖上前,緊緊地掐住她的脖子質問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但自小的教養讓她做不來這些,做不來這些潑婦的行徑----。
她只能全身緊繃著,望著對方一步一步若無其事的向她走近,那淡然的神色令她瞪大雙眸,她想要大聲地質問她,大聲地責備她,然而內心百般掙扎著,最終吐出來的卻是冷冷地的一句話︰「你還來這兒干什麼?」
葉崢華望著她的臉,臉上閃過一絲得意之色,但她很快就收斂起來,她低下頭匆匆走進去,將手中的湯碗輕輕地放在她床頭上的茶櫃上,對著她說道︰「夫人,你醒來了。」
她那偽善的臉孔讓寧靜君倍感到惡心,寧靜君不由自主地別開了臉。
葉崢華這才留意到她手背上的紅瘀,竟吃驚地說道︰「夫人,你手上的傷口都化膿了。我看看---」說罷竟伸手一把抓住她受傷的手。
被她踫觸到的那一瞬間,寧靜君只覺得惡心,她手猛地一縮將手指從她的手掌中抽了開來,並轉過頭來冷冷地望著她說道︰「葉崢華,這兒就只你我兩人,你如此惺惺作態的做戲給誰看?」
葉崢華聞言,卻是不惱,反而怔怔地望著她,似乎因她的話而大受大擊一般,那張臉一皺眉間變得萬般的委屈;但聞得她帶著哭腔的聲音對著寧靜君說道︰
「夫人,您是不是埋怨奴婢將你與赫連公子的事供出去?夫人您就原諒我吧,我本也打算幫您瞞上一輩子的,我也是為了保命,才---才迫不得已說出來的。」
聞言,寧靜君瞪大雙眸難以相信地望著她,這個女人在說什麼?她沒听錯吧?她已經將自己害得成這般模樣了,為什麼還要跑來這兒跟自己胡說八道?
寧靜君眯起雙眸,不停地搖著頭喃喃說道︰「你說什麼?我怎麼一句也沒听懂。」
聞言,葉崢華頓時淚流滿面,她抽噎著著寧靜君說道︰「小姐,你不要再這樣了好嗎?莊主都知道了,全部都知道了,你就認了吧,去乞求莊主的原諒,或許還有一條活路---。」
寧靜君不可置信地望著眼前的這個女人,隨即她緩緩地支撐起身子來,目光定定地逼視著她。
她這逼視眼神讓葉崢華有那麼一瞬間的害怕,不由得就低下了頭,不敢與其對視。
「葉崢華,我平日對你也不薄啊,吃的、住的、用的從來不曾虧待過你,你為什麼要這般誣蔑于我,陷我于如此不忠不貞的境地,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為什麼--?你如此對我,你的良心就過得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