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瓊苑離聚尚軒極近,她刻意命人將這條路砌成這般模樣的,這條路一路延伸到聚尚軒,就為了讓她能方便接近她的夫君。
她屏退緊跟著她的喜蘭,徑自一人緩緩地往聚尚軒而去,來到男人辦公的書房,她敲了敲門,門內卻絲毫動靜也沒有。肋
平日,沒有經過殷臣的允許,這書房她是不敢冒然進去的,但如此她心急如焚,也顧不上許多,舉起手,正欲推門而入。
「五夫人----」這時突然身後響起一聲叫喚,她收回手,回頭一看,見來人是管事華叔,不由得沖著他含蓄一笑,說道︰「華叔,莊主他可在里頭-----?」
華洪回了她一個笑容,說道︰「莊主他一大早就出去了---夫人找莊主有什麼事嗎?」
她輕輕一笑,說道︰「也沒什麼重要的事,就是炖了些湯送過來而已----」
華洪望著手中捧著湯盅,沖著她溫和一笑,說道︰「莊主去了外頭巡察,估計要到晚上方歸,五夫人這心意恐怕要白費了----」
葉崢華一笑,說道︰「不要緊,下回再給他炖上便是。」語畢她沖著他點點頭,捧著湯盅往回走。
華洪見她走遠了,這才推開書房大門走了進去。在看到書桌上擺放著的幾個東倒西歪的酒壺酒杯之時,他不由得皺了皺眉---看來臨出門前,莊主又喝上了。他從前是從不貪杯的,但自六年前出了那事後,他竟然就開始酗酒了。鑊
六年前,他時常毫無節制地喝得酩酊大醉,近年來情況才有好轉,沒想到事隔幾年的今日他又開始喝上了。
華管事嘆息了一聲,上前將那些酒杯酒壺收拾起來,他是知道的---他又再酗酒的原因,多多少少與偏院那女人的存在有些關系。
看來那女人當真是一個不詳之人,似乎但凡與那女人相關的事,他那向來頭腦冷靜的莊主都會失去理智。
然而對于那個女人,莊主始終不肯放手;這事,到底何時是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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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崢華捧著那盅湯往回走,白走一趟,她不免感到氣惱,但現在見不著,晚上她還會再來,今日,定不能再讓他到姚喜那兒去,如此頻密的恩寵,若讓姚喜懷上了,那就麻煩了。
她暗暗下了決心,走著走著,一個丫環手上同樣捧著一個托盤從另一個方向的長廊走來,與她踫了個正著,對方見是她,趕緊沖著她行了一個禮︰「五夫人----」
「嗯---」葉崢華點點頭輕應了一聲。
丫環越過她走在前頭,葉崢華突然喚了她一聲︰「慢住--」
小丫環聞言,疑惑地回頭望著她,等候著她的吩咐。
她款款走上前,將手中的湯盅連同托盤放在這小丫環手上的大托盤之上,說道︰「這是參雞湯,養顏的,你拿去喝了吧---」
丫環聞言,大喜過望,連聲向她道謝︰「謝謝五夫人---謝謝---」
她溫婉一笑︰「不客氣---」
低垂的眼臉,她突然看到這丫環托盤上的碗碟,上頭還留著一絲殘茶剩飯,她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了一下,追問道︰「小晴,你是從莊主的寢室出來的嗎?」
心依舊沉浸在意外得到一盅養顏湯的喜悅當中,丫環小晴不疑有他,單純地回她話道︰「是啊---」
聞言,葉崢華雙眸閃過一絲帶寒光,手指瞬間緊握成拳----華洪這個老家伙,殷臣分明就在寢室內,他卻騙她說他出去了----
丫環小晴見她怔怔地站在原地,于是沖著她作了一個躬,說道︰「五夫人,那奴婢先行告退了---」
「嗯----退下吧!」她再出聲之時,方才那無比的溫婉的語言瞬間變得陰森。
被她異常的語氣嚇了一跳,小晴疑惑地望了她一眼,沒敢說什麼,乖巧地退了下去。
見這丫頭走遠了,葉崢華陰著臉一轉身匆匆往男人的寢室而去----
這地方,是他的寢室,除了打掃衛生的丫環、僕役,他從不喜有人接近,就連有一回她的峰兒貪玩闖了進去,都被他狠狠地責罵了一頓。
自己此番冒然過去找他,定然也會惹他不快吧?但此刻被妒嫉薰心,她什麼也顧不上了,她必要要采取行動,將他今晚要睡在自己的枕邊。
哼---姚喜這個賤人,你的如意算盤打得太早了---雖忘了這殷家莊還有她葉崢華呢。
來到他的寢室外,她屏氣凝神地敲了敲門,輕音低喚了一聲︰「夫君,我是崢兒----」
里頭卻久久沒有回應,她皺著眉,思忖了片刻,一咬牙,還是推開門走了進去----
里頭靜悄悄的,外室更是一個人也沒有,難道他在內室?奇怪了---這個男人從來不睡午覺的,這個時分,他在內室能干什麼?
她躡手躡腳地走到內室門前,伸手一推,門趟開了一道縫。
她從那縫隙間望進去,一眼就看到了那張大得離譜的床榻,而軟榻上躺著一個人,蓋著一張錦被。
葉崢華的心砰砰地跳動著----
天助她也,這個男人在辦公之時往往是最難親近的,而此刻他卻躺在榻上---
她輕輕沖里頭喊聲了一聲︰「夫君,崢兒進來了---」
里頭的人沒有任何反應,看來是睡著了。她心一橫,推門走了進去,順手再將門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