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日子一日一日地過去了,依舊沒有半分的消息.
葉崢華的日子也一日比一日難熬---
漸漸地,從她那滿嘴黃牙的口中念叨的詞成了一句句惡毒的咀咒︰
「你們都不得好死---我要殺了你們,我要殺了你們,我要讓你們不得好死,殺光你們,我要剁了你們手腳來喂狗,都不得好死,都不得好死---」
--------------------分割線----------------------腦-
「男人都是貪新厭舊的,如今看來啊,您就不要再抱妄想他會主動來找你了,趕緊主動出擊吧,不然,很快就會有另外一個既漂亮又年輕的進莊來,頂替了您的位置的---」
耳邊響起老麼麼的勸告,姚喜站在長廊上哆嗦著,此時已經是夜深了,地上的積雪在月光的映照下,依舊是一片銀白,令這個深夜不至于太過漆黑。
姚喜側頭望向長廊盡頭的那間大屋,那窗台的亮光讓她暗喜,她回過頭來,沖著身後那兩名手提著燈籠,同樣不停地冷得哆嗦的婢女說道︰「別杵在那了,走快點----」
「是---」兩個丫環不敢有異議,縮著脖子緊緊地跟在她的後頭。
終于來到那亮著燈的大屋門外,姚喜對身後兩名丫環交待道︰「好了---你們兩人就在這里等吧,不準走開---」
聞言,兩中丫環不由得苦著臉,要她們在這兒等?可這外頭,寒意刺骨,凍得她們直哆嗦----然而主子的話又不得不從,她們只得乖乖地站在屋檐底下等著軼。
望著這個身著大袍的女人謹慎地推開那朱紅色的大門走了進去,門外的兩名丫環不由得相互對看了一眼。
這時,一陣寒風呼嘯而過,站在門左方的丫環一把往右方地丫頭身旁沖過去,兩人緊緊地挨在一塊,一聲聲沉重的呼吸都能令空氣凝結成一層白霧---。
「碧兒啊,你說夫人要我們在門外等多久---?」
「難說啊,她是來干什麼的你我都清楚,若事兒成了,恐怕咱們倆得在這門外守上一整夜---」
「一整夜?」听了,這丫頭更覺得冷得難受,她不安地吸了吸鼻子,喃喃說道︰
「那樣,我們會不會凍死在這里啊---?」說罷,她貪婪地回頭望了望那朱紅色的大門,方才四夫人推開門的那一瞬間,她感受到從里頭一股暖流撲面而來,里頭肯定很暖和---
她真的真的很懷念她自己的熱炕,她怎麼就這麼倒霉貼上這趟子差事,別人都在暖暖的被窩里頭呼呼大睡的時候,她卻要在這冷死人的門外站崗?
越往里室走去,姚喜的心就越是砰砰地直跳,她躡手躡腳走到里室的門旁,伸手輕輕地撩起門簾的一角,偷偷的往里頭望過去---
只見那個男人坐在燈火前秉燭夜讀,那挺直且偉岸的身姿讓她屏住了呼吸,她正苦苦思量著不知該如何進去之時,但聞得那男人頭了不抬地說道︰「誰在哪啊?」
她惴惴不安地走了進去,支支吾吾地說道︰「夫君---是---是我---」
男人抬頭暗暗地掃了她一眼,口吻不冷不熱地問道︰「這麼晚了,你來這里干什麼?」
他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讓姚喜覺得心涼,她僵著身子站在原地,默默地注視著眼前這個英挺的男子,一咬牙,她大著膽子說道︰「妾身是---是太過想念夫君了,所以睡不著。」
這已經是一個女人能說出的最為露骨的話了,不料那男人听了卻不為所動,但見他將與她對視的視線淡淡地移了開來,依舊是那淡然的語氣︰「沒見我忙著嗎?沒什麼事,你回去吧---。」
她都主動送上門了,他還要如此嗎?男人這句無情的話狠狠地打破了姚喜的夢,她抖唇,一臉幽怨地望著他︰「夫君----」
男人卻連頭也懶得抬起來,依舊不為所動地說道︰「夜深了,有什麼明日再說,回去吧----」
一股委屈從心底油然升起,已經有四個月了,他已經有將近四個月不曾踫過自己了,她讓人打探過,知道這四個月以來,這個男人不曾近,變得清心寡欲了,卻苦了她這個日日守候的人。
難道自己就當真半分吸引力都沒有嗎?不---她不信---
她要他知道,她不比任何一個女人差,不比那個姓葉的女人差,更不比先前住在這個寢室內且弄得整個殷家莊人仰馬翻的女人差。
再也顧不上許多,顧不上這個男人那冰冷的臉孔,顧不上他那冷漠的態度,姚喜大著膽子一把沖上去,從他的背後緊緊地環住他的腰身,頭更緊緊地貼在他的後背,她依偎著他,急急地說道︰「夫君,不要趕我走---求你了---」
男人卻惱了,他一臉陰沉地回頭望著她說道︰「你自重一點----」
「我不---我不要---夫君,妾身到底是哪里不好,你怎麼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男人不耐煩了,他一把將她緊緊地環住他腰身的雙手撥了開來,他這一撥,用的力道十足,而姚喜雙足方才在外頭已經凍得僵硬,一個站立不穩,狼狽地著地,以一個極難看的姿態跌倒在地上
頓時,她雙手抱住腿嗚嗚得抽泣起來---哭得萬分淒慘---哭得楚楚可憐---
她這模樣終于勾起了殷臣一絲的愧疚,他默默地走上前,向她伸出一只手來,說道︰「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