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殷某人才要勞煩區大人,只要大人您插上一足,那熹王爺背後不就有人了。」殷臣淡淡地說道,一件能顛倒朝政的大事,在他口中卻說得極其輕描淡寫。
區頌翎知道,這男人在朝野上大有人在,一旦他插手,所有的局勢就會有所逆轉,看來這周顯才是真命天子。
「莊主,你要我怎麼做?吩咐便是---」
男人再次淡淡一笑,隨即,他從衣襟內拿出一幅錦帛來,遞給他。
區頌翎展開來一看,不由得大驚,這個男人,竟然已經將一切安排就緒---而且沒有一絲一毫的紕漏。
「太蔚大人覺得殷某人這計劃如何---」
區頌翎不由得點點頭,沖著他篤定地說道︰「成---必定能成----」
「那就請大人照著辦吧,其他的,殷某人會給大人鋪好路的。日後,區大人便是新主的一等功臣了----」
一場顛覆朝政的大陰謀就在此處謀劃了下來--腦-
那一身霸氣的男人率先離開了,包廂中央的餐桌上那一盤盤珍饈依舊沒有動過絲毫。
區頌翎怔怔地望著跟著那個棋局,望著那個被吃掉的‘帥’,心頭大為一震,自己怎麼也是京城中數一數二的棋局高手,方才竟讓那男人牽著鼻子走,按他的思維擺成了如此一個棋局,這個男人高深莫測的幾近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他真很慶幸,自己是被他看中的人,而不是被他列為對手,不然---當真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就像這棋局中的另外的兩只棋子一般,本還處于王者之勢,轉眼間便會成為喪家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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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月十五,正是鬧元宵的佳節,一個正四品的文散官---正議大夫劉譚一紙上稟天子,狀告正三品中都督呂群武克扣朝廷下發的軍餉,以致動搖國之根本軼。
被病魔纏身的皇帝大怒,下令徹底調查些案。
沒多久,查件查明,不料此案牽掛甚廣,朝廷中竟有數名大員牽扯其中。
二月初六,聖旨下,這正三品中都督呂群武一家午門斬首,其他有牽連的朝廷大員及其家屬一律往荊州流放。
二月十五,太蔚區頌翎一紙彈劾當朝位極人臣的太守胡左明包庇朝廷犯,並且是那克扣軍餉的主謀,奏折上有直指其克扣軍餉壯大私人佣兵,意謀擁護司王爺周嗣謀朝篡位---
以至龍顏大怒,皇帝立時停了司王所有職務,交予刑部查辦。
此案軒起了軒然大波,令朝廷人人自危。
三月初一,司王周嗣被貶為庶人,流放寧古塔,永不得進京。
當朝太守胡左明一家連誅九族,而被一同行刑的還有秘書監劉旭輝、宣威將軍賈叢,太常卿莫相威以及數十名五品以下的官員。
朝廷的局勢因此而一下子轉變了,嗣王爺一方勢力全數崩塌了,剩下的再也成不了大事,權勢一下子向琮王爺那一方直傾過去。
朝廷也因此而傾刻間有了許多官位的肥缺,琮王爺周瑛立時安排自己的心月復---六部尚書廖一軒頂上了太守之位。
廖一軒上位,立時,朝廷大局已敲定。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琮王爺將是當朝的新主。
朝廷的局勢由風雲暗涌到急劇的明朗化,只是短短數月。
如此平靜了三個月,到了六月,當今皇上病情突然加重,舊患惡化不止,又生出了膿瘡,以致日夜哭喊不止,令整個皇宮陷入一片恐慌之下。
七月,天氣大熱,烈日烤著大地,皇帝身上的惡瘡越發的嚴重,終于于七月十六夜半亥時駕崩。
七月十七清晨,宮殿以及東南西北城門都敲響了喪鐘,舉國齊哀。
嗣王爺站在玄武門向天下臣民宣告,要為德熙王舉行國喪---舉國上下、天下子民都要守白三日,不準食犖,禁止一切禮樂。
國不可一日無君,三日後,在嗣王爺周司順理成章應登基為王之時,他剛提攜上太守之位的原六部尚書廖一軒突然間倒戈相向,竟聯同一品大臣太蔚區頌翎一道推熹王爺周顯為帝。
朝廷局勢又一次動蕩。
七月二十四,兩位朝廷大臣代熹王肅清了一切阻礙,熹王爺登基為皇,定于八月初一舉行登基大定---皇榜貼遍了天下。
八月初一,在舉國臣民的朝拜之下,周顯登基,改號周歷。周歷大帝周顯大赦天下,舉國齊歡。
八月十六,八月十五中秋之夜剛過,琮王爺以謀害新皇之罪被打入大獄,八月十九定了案,此罪本應五馬分尸,周歷帝仁慈,看在兄弟情分,賜了毒酒,保全其尸身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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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代、權力的更替永遠沒有季節的更替來得快。
轉眼間,已至深秋----
天---永遠是一片藍湛湛的天空,枝頭上一片金黃色,地上不知不覺已經鋪滿了金裝---
這個本是帶著一絲寂寥的季節,國家卻喜事不斷。
京城到處張貼著皇貼,告示天下,新登基的周歷大帝要迎娶新後。
告示上寫明了,于九月十二,大喜之日,母儀天下的鳳駕會到京城官道上穿過去武華山進行冊封大典,接受天下臣民的朝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