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魚加菜,可以呀,她還記得他是絕不踫糖酸醋魚的吧?那好---今日就給他加菜.
「開飯了---」她一喚,那一大一小便自覺地往餐桌坐過來。
今日是少有的好菜式,一碟糖酸醋魚、一碟糖酸醋蝦,一碟炒青豆,還有一碟腌蘿卜,當真是色香味俱全。
殷琛興奮地坐在上凳子,對著那桌面那幾道菜式感嘆道︰「娘煮得真香。」
「覺得香,就多吃一點。」寧靜君將筷子遞給他。
殷臣站在餐桌旁望著那兩盤糖酸醋的魚蝦,一臉的糾結累。
寧靜君看在眼里,一臉的淡然,心中卻在偷笑。
殷臣坐了下來,拿起筷子給夾了一塊蝦,剝了殼後竟放在了她的碗上,惹得殷琛好奇地望過來。
他凝目望著她,眼中盡是溺愛。
寧靜君心頭一窒,不自在地側過身來,將碗上那塊蝦肉夾到兒子的碗上面去,催促著道︰「琛兒,快吃。」
「嗯!」孩子听話在爬了口飯,寧靜君一回頭,只見碗上又多了一塊蝦肉,她咬牙側頭瞪他,但見他卻沖著她一笑,這笑意卻帶著邪氣。
「你最好少笑。」她冷著臉說道檬。
「為什麼?」他嘴角的邪笑更是囂張。
「因為你笑起來極討厭。」她定定地望著他,淡淡說道︰「尤其是現在!」說罷,她夾起那塊蝦肉送進了嘴,狠狠地咀嚼著,再也沒有看他。
男人那英俊的面孔上那笑容收斂起來,神色沉著,望著這用著餐的一大一小娘倆,半晌,他伸手模模自己的臉,心中暗語︰「看來,這溫柔體貼的模樣,我做起來果然不得神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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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府的西苑,幾名丫頭進進出出的給屋里頭置換上幾盆開得正茂的秋菊。
老夫人已年過八十,歲月在她的臉上留著痕跡,頭發斑白,看上去已經年邁,但她的身子骨卻極為硬朗,此刻她與寧靜君一同圍坐在桌旁,手拿著一套墨綠色的衣裳細細地看著。
半晌,但聞得她贊嘆道︰「這針腳真的極好,衣裳真是好看,幸虧找你來了。」
寧靜君沖著老夫人婉約一笑,說道︰「蒙老夫人不嫌棄,這衣裳當然要做得精細些才不辜負了老夫人您的這匹好衣料子啊---」
老夫人一臉和藹地望著她,說道︰「靜君啊,你小小年紀能有這樣的功夫,真是不簡單,當初你在府中教導我那幾個孫女女紅,可惜她們都沒能學到你的一丁點皮毛。」
寧靜君輕輕一笑,說道︰「老夫人說笑了,二小姐的刺繡就做得極好,而三小姐、四小姐則一個精通書畫、一個愛好琴藝,天分不在此,勉強不得。」
她這話直說到老夫人心坎里去,直贊她伶俐。
「快晌午了,小丫頭就留在我這屋用午膳吧---」老夫人滿意地將手上的新衣裳收好,極客氣地向她挽留道。
寧靜君一笑,說道︰「方才我已經答應了三小姐,一會過她那屋用膳去,老夫人就不必為靜君費心了。」
老夫人听後,點點頭說道︰「那也好,你們年紀相仿,有話題,跟我這老太婆一道用膳指定悶得慌。」
寧靜君撲哧一笑,說道︰「看老夫人您說的。」說罷,她站起來向老夫人復了復身說道︰「那靜君先行告退啦,得空一定再來看老夫人您。」
「好---好---」老夫人樂呵呵地送了她出去。
寧靜君出了西苑,直往東庭走去,剛走進東庭的院門,便踫著了從閨房走出來的趙慕青,趙慕青一見她,扯著夸張的嗓音說道︰「哎喲喲,看看這是誰,這不是那寧寡婦嗎?」
她那極不友善的口吻沒讓寧靜君感到不快,只見她淡然地轉沖著她復了復並欲舉步離開---
「慢著--」趙慕青對她那淡定的態度極為不滿,不由得出言地喚住了她,寬走上前來問道︰「你來咱家干嘛呀?」
「老夫人新進了一匹錦繡鋪的好緞子,所以讓我來給她做一身衣裳。」寧靜君如實告知她。
這趙慕青听了,不由得冷一聲,說道︰「我祖母叫你過來,那是因為她老人家不知道你的那些齷齪事,若日後她知道了,你給她做的那身衣裳我估計她二話不說便扔掉----」說罷她直勾勾地望著寧靜君的臉,咬牙切齒地 出兩個字來︰「嫌髒---」
聞言,寧靜君的臉立時沉了下來。
這趙慕青依舊不依不僥,但見她斜著眼上下打量著寧靜君這一身的粗衣妝扮,不由得挖苦道︰
「我听說你勾搭上自己的妹夫,還是那個浣鎮的金家,那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吧,既然勾搭上了,你怎麼還穿得這麼寒酸呀?」
「四小姐,請你放尊重些。」
「尊重?我怎麼不尊重了?要想得到別人的尊重就請先自個兒自重,明白嗎?」說罷,見寧靜君的臉微微變色,她不由得揚眉一笑,一臉倨傲地對她說道︰
「你來得正好,跟我進來一下。」
不知她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卻知定然不是什麼好事,寧靜君是不想隨她去的,思忖片刻想著出詞推托。
這趙慕青見狀,卻道︰「別磨磨蹭蹭,趕緊的---」說罷,她便率先進了屋。
無耐之下,寧靜君也跟了上去。
剛進屋,卻見她說道︰「今天不怎麼的,那些丫頭片子一個都不見了人影,我這洗臉水洗了也沒人給處理,勞煩你給我端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