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來了---」殷琛應了她一聲,隨即與他爹交換了一個眼神後才 、 、 、地跑到睡炕上去,並且非常乖巧地在睡炕的內側躺了下來伸手拉過被子蓋上.
寧靜君細心為他掖了掖被角,自己也躺了下來,閉上了眼楮。
殷臣走到衣櫃前,拉開衣櫃,將里頭的被褥拿出來,走到炕旁,開始往地面擺弄著。
這時,原本躺了下來的殷琛突然間支撐起手臂,坐直了腰桿子望了殷臣一眼,隨即一臉不解地望著他的娘親問道︰「娘,我听小恆說,他爹爹和娘親一直都是睡一個炕的,但為什麼在我們家,娘睡炕上,而我爹卻要睡在地上的?累」
聞言,寧靜君不由得一楞,一時半會卻不知該如何回答他,大人的事情跟一個小孩子又怎能說得清,她一臉的為難,卻不知身後的男人在偷偷竊笑。
「那是因為家里的睡炕比較小,睡不下這麼多人,所以你爹只能打地鋪了。」寧靜君胡亂找了個理由,隨即催促著他道︰「好啦,已經很晚啦,趕緊睡吧有什麼事明兒再說---。」
殷琛卻不依不僥地說道︰「那我睡地上,讓爹和娘一道睡吧。」
「那不行,你還小,睡地上會凍著的。」
殷琛看了殷臣一眼,又道︰「那爹一樣會凍著的。」說罷,他抓起被褥身子極為靈活地往後挪了娜,隨即伸手拍了拍身邊空出來的位置,說道︰「娘,你睡過來一些。」寧靜君無語,只得往他的旁邊躺了過去。
殷琛一看娘的另一邊空出來的位置,歡喜地說道︰「現在有位了,爹也可以上來睡啦,咱們仨睡一個炕。那就誰也不會凍著。娘您說是吧?」他說這話的時候,殷臣在那頭笑得甚是欠揍檬。
看了一眼站在兩步之遙那抱著被褥一臉無辜的男人,又回頭望了兒子一眼,望著他那充滿了憧驚且閃亮的黑瞳,她不忍心說不,只得伸手拍了拍身邊的空位,一臉無奈地說道︰「上來吧---」。
說罷,她看都沒看他一眼,背過身去,面向著兒子躺了下來,卻不知,那兩父子此刻笑得那個詭異。
打鐵得趁熱,殷臣將抱在懷中的被褥隨手一放,迅速地走過去將桌上那盞淡黃的油燈給吹熄了,沒一會已經在睡炕上躺了下來。
這一回,是打自他那回裝病後首次有機會在這張睡炕上躺下來,睡炕雖硬,他心里卻甚是極為激動的。
身後那溫熱的體溫讓寧靜君感覺到一陣的壓迫,也令她的神經繃緊著。下一刻,一只手竟伸了過來,欲拉扯她身上的被褥,她一惱,雙手迅速地往回一扯,一臉悍衛地回頭瞪著他,說道︰「你蓋自個的被子---」
男人聞言,看了看這個睡炕,說道︰「這地兒本來就小,我若將那張被子也抱上來,咱們就連睡的地方也沒有了。」
他說得有理,然而寧靜君依舊一臉悍衛地抱住自己的被子,不肯妥協,過了一會兒,殷臣試探性地伸手抓住她身旁的被角一扯,她自然而然地松開了手。
殷臣在黑暗當中勾起了嘴角,將被子拉過來,隨意地蓋在自己的身上,終于能與她共享一張被褥。
這一刻,這場父子間的計謀,首度告捷----
良久---寧靜君感覺到身後的男人一直規規矩矩地躺著,沒再像往日那般的毛手毛腳,正當她放松了警戒之時,一只溫熱的大手從身後伸了過來,她狠狠地舉手往他手背狠狠一拍,那只不規矩的手一縮,之後,便再也無了動靜----
即使如此,寧靜君還是久不能入眠,身後就猶如睡了一頭虎視眈眈的老虎,讓她的神經繃得死緊,過了許久---直到夜至三更,她的意識才漸漸地模糊。
一下一下微弱且平衡的呼吸從她身上傳來,躺在她身後的男人一直在黑暗中睜開那深邃的雙眸望著她的後背,對于他來說,這也是一個無眠的夜。
直到她在睡夢間,無意識地一轉身,主動投進了他的懷抱,他也順理成章地展臂將它接收過來----
擁著她軟香的玉-體,殷臣這才一臉滿足地閉上了雙眸----她的體香比那催眠的檀香更有用。
沒一會兒,他便含笑睡了過去,這回可是她主動靠過來的,與他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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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夜蓉提著裙擺,腳步款款往她女兒的閨房走去,尚未走近,就听到里頭傳來「 ---」的一聲巨響,陪隨著一聲刺耳的咆哮︰「滾---滾出去---」。
一個丫頭哭喪著臉從屋里頭匆匆跑了出來,她在慌亂之下,一個沒留神,一把與迎面走來的柳夜蓉撞了一個正著,這小丫頭一抬頭,見是自己撞到的是她,神色慌亂地急急向她道歉著︰「三夫人,對不起、對不起,奴婢不是有意的。」
柳夜蓉沒與她計較,倒是皺著眉望著房里頭,問道︰「怎麼?四小姐又發脾氣了?」
「嗯!」這小丫頭神色怯怯地回頭望了一眼,隨即一臉委屈地說道︰
「是四小姐說要吃餃子的,我給她端過去,她接過來卻二話不說便砸了個粉碎,四小姐還---還掐了奴婢的手---」說罷,這小丫頭楚楚可憐地在趙夜蓉跟前拉起衣袖,那縴瘦的手腕赫然幾個黑青的指印。
趙夜蓉皺眉看了一眼,隨即說道︰「只是小傷,過兩日便好了。」見這丫頭委屈地吸了吸鼻子,她不由得警告道︰「水桃,四小姐到底是你的主子,這事可不許你到外頭胡亂說話---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