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夜蓉回過頭,但見她女兒趙慕青如木偶一般站在原地,兩眼無光、臉色更是一片慘白.
她急急地趁上去,低喚了她一聲︰「青兒---累」
趙慕青卻像是沒有听到她的話一般,眼珠子一動也不動。
柳夜蓉見狀,頓時大驚,慌慌張張地上前推了她幾下,連聲喚道︰「青兒---青兒---你可不要嚇娘啊---。」
好半晌,趙慕青怔怔地回頭,她抖著唇對著柳夜蓉喃喃說道︰「娘---這回,我算是完了---什麼都完了---。」
「青兒啊---我可憐的女兒啊---你怎麼就這麼命苦---這天殺的水桃啊,當初真不該將她留在身邊---」
柳夜蓉淚鬧著,趙慕青抖著唇向她偎了過去,傾刻間,兩母女抱成一團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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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波閻婆子黑著臉從趙府出來,一邊走著還一邊喃喃咒罵著道︰
「真是晦氣,我閻婆子撮合的喜事從沒有出過這般丟人的事,婚期都敲定了,這到了下定禮時卻又給退了下來,壞了我這腳頭不說,這退親銀子還就給這麼一丁點,我呸---。」
她一邊念叨著一邊往北街走去。
沿路上,踫著許多熟面口的三姑六婆沖她打招呼,她心情不爽快,也就沒從前那般的好笑容,一邊走著一邊隨意應了幾聲。
一個平日出了名長舌的婦人見從她那陰沉沉的臉色看出了點端倪來,不由得好奇地一把上前將她拖住,直追問道︰
「閻婆子,你怎麼好像不太高興啊---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閻婆子一揮手,沒好氣地說道︰「別提了,總之就是倒霉。」說罷便欲舉步往前走去。
那婦人一把扯住她,急急說道︰「別著急著走啊---說說吧,你閻婆子成天操辦著喜事,身上還能有什麼倒霉的事啊?」
閻婆子看著她,張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最終還是說了那句︰「算了,不提了---不提了---一提起我就來氣。」
她這模樣倒勾起了旁邊不少婦人的興致,一個婦人又湊上來,出聲追問道︰「閻婆子,是什麼事?你倒是說來給大家听听嘛---。」
「是啊---」好幾名婦人都好奇地圍了上來。
見一下子引起了這麼多人的關注,閻婆子一下子倒來勁了,她大聲說道︰「我最近在撮合趙府的四小姐與莫府的二少爺這門親事,想必大家都听說過了吧?」
一個婦人一听,點頭說道︰「對啊,都听說了呀。兩家都是大戶人家,這是多好的差事啊,媒銀肯定不少---但是這門當戶對的事還能有什麼煩心事啊?」
閻婆子一听,接話道︰「媒銀?我呸---。」
眾人一听她這口氣,不由得面面相覷,一名婦人問道︰「難道是這門親事出什麼問題了?」
另一人也接話道︰「門當戶對的,都是大戶人家,不應該啊---」說罷,眾人都好奇地望著閻婆子,等著她解惑。
閻婆子長長地嘆息一聲,說道︰
「是啊---大家說得都沒錯,接了這趟子差事,我還挺沾沾自喜的。我也積極,這趙家、莫家兩頭經常來回地跑,都不知道跑上了多少趟,操了多少的心思。我當初是想啊--這莫家呀,有錢,這趙家呀,有勢。兩家一湊,多登對你們說是也不是?就算這四小姐是三姨夫人庶出的,但人家出身好呀,是知府大人的千金,配這莫家的二少爺也是可以的。」
「對啊,那你還有啥不滿意的?」一個婦人好奇地問。
閻婆子不由得嘮叨道︰「這門婚事我-操心了這麼久,今天就該下定禮了,本以為萬事都成了,這媒銀也順其自然能到手了,沒承想,到了最後才出了這丟人的事。」
她這話引起了眾人的好奇,都七嘴八舌地追問︰「那到底出的是啥事啊?」
閻婆子說著說著,突然間神神秘秘地壓低了聲音說道︰「原來啊,這趙家的四千金在兩年曾經與趙府的一個長工行過苟且之事,還被人當場撞著了---。」
眾人一听,不由得咋舌。
「閻婆子,你說得真是那趙府的四小姐趙慕青嗎?」
「就是她,不是她還有誰,我真沒想到啊,這趙府怎麼也是一個書香門弟的大戶人家,本來管教就很嚴的,如此有頭有臉的人家,怎麼的就出了這麼個不清不白的閨女,真是丟人現眼。如此的不三不四的女人,一家子還為她隱瞞著,還想將她許配給莫府二房當正室夫人,我呸---這樣的女人,做個妾氏都嫌髒---。」
「既然是瞞住了,那莫府是如何得知的?」
「就趙家四小姐那貼身丫頭說出來的。」
「莫家就這樣給退婚啦---?」
「那可不,這樣不三不四的女人,誰敢要啊---我去退婚那會啊,趙家的老太爺被氣得昏了過去,被人抬著出來呢,我在外頭啊,可看得真真的---」閻婆子繪聲繪色地說道。
「這也難怪,有這麼一個道德敗壞的孫女,臉上怎麼掛得住----」
「出了這樣的一個女人,當真是給一家子都得蒙羞啊---」
「事情鬧得這麼大,我看啊以後在這汝州,還有哪一家敢娶這四小姐,看來啊,她這輩子就得老死在趙家羅---。」
「就是----。」